這是……這是……曉淨大腦轉了半天還轉不出答案。丁翊吻她?一直嫌她丑、嫌她麻煩難纏的男人會吻她?到底是哪里出了岔子?難道就因為她的月兌胎換骨而引起他的錯覺?還是風流的他只要是女人都不放過?「接吻的第一課,男人吻你時最好把眼楮閉上。」丁翊的嘴貼在她的唇邊說著。
「我……你……」她根本說不出成串的句子,整個人被他圈往雙臂之中,除了仰頭,沒有任何空隙可逃。而他正綿密地里吮著她的唇瓣,用舌尖挑逗她張開口讓他進入,以極親密的接觸撩亂她純潔無瑕的心神。
她身上沒有香水味,反而有種特別的藥皂氣味,混合著消毒水的體香,洋溢著一抹陌生又醉人的芬芳。這種味道讓他想到處女。一個含苞又未歷經歷男女之蜜的蓓蕾!丁翊低吟一聲,更加沉溺在她的唇齒間,不想打破這逍魂的時刻。
曉淨第一次感受到這種無法想像的魔力,在丁翊熟練的攻勢下,她緊閉雙眼,兩腿發軟,慢慢地滑下。丁翊乘勢一把將她攔腰抱近自已,絲毫不放松地深吻她,讓她氣喘噓噓,意亂情迷。
她該推開他的!他才剛吻過喬安娜,現在又來吻她,這樣太過分了!可是……可是他的唇為什麼這麼溫暖、這麼撩人?曉淨無法招架他乍然展現的溫柔與專制,只是昏沉沉地任他在她的唇間予取予求。
良久,直到他們幾乎要被體內的欲火灼傷時,丁翊才放開她,目光熠熠地梭巡她的臉。
曉淨慢慢張開眼楮,不知道自己此時正雙頰緋紅,眼瞳中漾著波光,嘴唇因接吻而微微紅腫,整張臉的嬌艷隨時可以點燃男人的。
丁翊陡然放開她,後退幾步,呼吸急促,沙啞著聲音道︰「你最好快點回台北,再待下去,我可不能保證下一次能及時阻止我自己。」听見他不穩的聲音,曉淨才從一團迷惘中驚醒,連忙捂住自己的嘴唇,不能置信自已竟然沒有做任何抗拒,還……還不知羞恥地沉醉在他的強吻之下。
天!她在發什麼癲哪?她的初吻…「你……為什麼要這麼做?」她抖著聲音問道。
「為什麼?你說呢?男人一旦認清一個女人的迷人之處,欣賞的立場就會變得模糊,連同自制力也跟著消散了。」他一手抬起她的下顎,眼神危險。
她生氣的拍掉他的手。「你……你是故意要嚇我的,是不是?」「不,你不知道,其實你打扮起來滿有味道的,那天在米歇爾的服裝發表會上,你已經展露了深藏在你體內的魅力,而那種魅力正是以燒掉每一個男人的理智。」他又伸出手指來回摩挲著她的臉頰。
「這只是一種假象,不是我真正的樣子。」她又想起那種不真實的感覺了。
看著鏡中改變模樣後的自己,她總是以為自己帶著面具,一極偽裝的臉孔,欺騙了所有的人。
「這才是你真正的樣子。」他又想吻她了,細長的丹鳳眼,性感的唇,她有著非常獨特的美,今夜,正是這份美攪亂了他的心。
「很……很抱歉打擾你,我……我要去睡了憊曉淨推開他,奔回自己的房間。
趴在床上,她的思路異常清晰,嘴唇上也還留有丁翊唇上傳來的熱力……
她還是早點離開香港比較妥當!
曉淨把臉埋進枕頭里,對這種轉變和紊亂感到無措。丁翊的吻像烙印般在她心中燙穿一個洞,她怕到時候憑她一個人的力量會填不滿這個深不見底的空洞,一旦到那種地步,她就再也救不了自己了。
所以,這種激情能避免就避免。她太了解自己是什麼身分了,她沒有本錢與這種公子哥兒談短暫的戀愛,況且,五行麒麟對她而言太遙遠了,與她平凡而現實的生活有相當大的差距。
二十八歲的女人不該再作不切實際的夢!一夜失眠的她這麼告訴自已。
第六章
結果,事情並不如她想像的簡單。
在香港的最後一天,丁翊一听說其他四個麒麟分別要請她吃飯,就推掉所有的工作,陪著她一同出席。
因此,午餐是在烏煙瘴氣的情況下結束。方騰與林劍希站在同一陣線,不斷地與丁翊抬貢,談的是曉淨听不懂的什麼「出賣」印案背擰憊。
然後,晚餐時更熱鬧了。
武步雲和江澄也加入戰場,五男一女招搖地在一間高級餐廳互相炮轟。
「奇怪了,曉淨說要多住幾天,哪里惹到你了啊!憊武步雲首先對丁翊抗議。他對她的稱呼已從丑女升格為直呼其名了。沒辦法,誰教她變美了,讓他想凶也凶不起來。
「她繼續待在香港,只是讓劉伯偉父子更有機會逮住她而已。」丁翊煙不離手,還是堅持曉淨早走早好。
「我說,你怕的不是劉伯偉吧?你是怕你自已會不小心愛上她!」方騰毫不避諱地把事情掀開來談。
「喂,你們別說笑話了──」曉淨尷尬地想阻止這個話題。
「你別插嘴。」等著看好戲的林劍希要她住口,怕她壞了這千載難逢的批斗大會。
「我會愛上她?」丁翊瞥了曉淨一眼,神色不屑,但心里卻因方騰的話而警報頻頻。
曉淨的心被那鄙夷的目光刺痛了一下。也有可能昨夜的吻純屬意外。
「不然,你今天干嘛跟出來?怕她被我們吃掉啊?」武步雲再度逼問。
其實,早在丁翊逼他們替曉淨造勢之前他們就發現不對勁的地方了。丁翊對女人一向是玩票性質,至今仍沒有固定的女友,他把她們視為一種消遣娛樂,可以玩,但不能沉迷。他從不曾真正動心,連許多美麗非凡的女人對他而言他只是所謂「普通朋友」而已。
但是,自從遇見俞曉淨之後,丁翊有點變了。方騰對丁翊的態度尤其敏銳,在服裝發表會上丁翊的眼楮都沒離開過俞曉淨,而且丁翊居然會為了他邀曉淨出游而大發雷霆!他們兩人之間會沒什麼?誰相信?「我知道你們不安好心,才會跟出來看看。」丁翊泰然自若地吃著豐盛佳肴。
「咦?幾時見你這麼關心過其他女人?」林劍希也加入討伐的陣容。
「你們都想歪了,曉淨擁有金麒麟印石,也就等于見我的恩人,只要她沒離開香港,她的安全就是我的責任。」丁翊的理由很純正。
「哦?是嗎?」其他四個男人都很懷疑。
「好了,討論這種沒有意義的事會消化不良的,快點吃吧,吃完我好回去整理東西。」曉淨不得不出聲打圓場。她無辜地成為五個男人唇槍舌劍的標靶,這頓飯吃得委實辛苦。
「你還是決定明天回去?」方騰坐在她旁邊,皺著眉頭問。
「是啊!我打擾丁翊太久了,這一趟香港之行很高興能遇見各位。」她免不了要客套一番。
「少來!你心里可不見得高興遇見我們,別忘了,早先我們還對你嚴刑逼供呢!」武步雲馬上戳破她的話。
「但起碼現在看起來像是朋友。」曉淨微微一笑。
「誰說我們是朋友了?」林劍希冷冷地說。
「不管你們承不承認,我自己這麼認為就行了。」她太了解這群男人心里氣傲的脾氣了。強硬的面具之下,他們都是極義氣的好漢。
「既然當我們是朋友,那麒麟玉璽的事該給我們一個明確的交代了吧?」祥和會館的長老們快急昏頭了。」武步雲又把話題繞回麒麟玉璽上。
「我真的不記得張馬文說的任何話了,真抱歉。」這件事幫不上他們的忙,她也滿無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