堅決的大手一再的按摩她的胸口,刺激著她接受他的氣息,回應他的執著,他努力許久,她依然毫無回轉跡象,一陣椎心之痛驀地啃嗜他的心……
「該死的!我不許你死在我面前,我已經說了,不許你死在我面前!」扣住她下顎的力道更強,英氣飽滿而炯炯有神的黑眸緊盯著她。
不知是他的努力見效,還是他的威脅有用,總之她蒼白的小嘴逸出一聲嚶嚀,然後是一聲有氣無力的咳嗽,驀地,虛弱的她睜開明媚的秋瞳,眼前竟是十二少那英俊的面孔,她幾乎懷疑她仍在夢中。
「我……我……」她的雙肩抽搐著,發白的唇不斷顫抖,」我……」
十二郎下耐煩地怒喝,」該死的,你到底怎麼了?」
這人怎麼這樣叫她,她可是有名有姓的,任緇衣雙唇微彎,想擠出一絲笑容,卻力不從心,她的胸口好疼,」我爹是不是……要來接我了?」她斷斷續續的說,
捂著發痛的胸,喘不過氣來。
「你在發什麼瘋?叫大夫來。」十二郎低咒下斷,抱起她,朝那小婢女怒喊,並快步邁進府里。
「我……我爹……是不是……已經不在了?」她不氣餒,小手努力爬上他的胸襟,吃力的問。
「閉嘴!」十二郎毫下憐香惜玉的朝她怒斥,瘦弱嬌小的她,身子十分輕盈,他幾乎感覺不到她的重量,再加上她似乎受到刺激,精神狀態始終恍惚,這令他十分擔心她的生命隨時有可能流失。
不等奴僕動手,十二郎先踢開邊門,看也不看那簡陋的別院,直接往主屋飛奔。
「十二少……我爹爹……」
「如果你再不閉嘴,你很快就會去跟他作伴了。」十二郎粗聲粗氣的話語,伴隨著他踢開房門的聲音。
不假思索的,十二郎將她抱進自己的房中,輕柔的將她放到自己的床上,凝視這張蒼白嬌弱的容顏,十二郎只覺心口一股熱血沸騰,難以自抑。
如果就這樣不理她,她很快就能如願,但她還那麼小,那麼脆弱,他實在做不到視而不見。
十二郎高昂的身軀健康壯碩,濃眉高鼻,俊逸秀挺的五官揉合幾分西域人的血統,全身上下有種性感魅人的味道,除此之外,蕭府三輩子也吃喝不盡的財富與傲人的武學,讓他有如天之驕子。
不刻意追求西域霸主的美名,卻有股豪士英雄的自信,他在衣食無虞之際,也試著做些救肋之類的事,而且樂此不疲。
但,這世上壓根兒就不公平的。天地不仁,讓他深感無力與無奈的,就是踫上像她這樣的人們,生下來體質就弱,注定活得不健康,注定活不久矣。
如果幸運地,像他的蓮表妹一般,有著厚實的家產,再加上他這個無怨無悔的未婚夫,每日每夜小心地伺候著,或許可以活得跟健康人一樣長久;但若不幸地,就如眼前這位病女圭女圭,孤單一人,無人聞問。
十二郎的心緒奇異地有些許的變化。
「原來我爹……真的遇上不測了。」床上的任緇衣無助的申吟,蒼白的頰邊兩道淚痕,令人憐惜的模樣如萬般的針狠狠戳進他的心。
他到底在想什麼?她的命就要一點一點的流失了。
他扶坐起她的身子,雙手快速的月兌去她的外衣,粗暴的連衣襟都被扯破了,但他不在乎,而她早已昏昏沉沉的任他擺布。
他月兌下她的褻衣後,只留下肚兜那一點小小布料圍在她胸口,背後一片雪脂玉膚馬上擺在他面前,但他無心飽覽,只覺得她是一個小孩子。
雙掌運氣,他盤腿坐在她身後,緩緩推出,他要用自己的內力護住她的心脈。
當他的手貼近她的肌膚前,一股微弱的內勁從她體內彈出,逼開了他。
她不會武功卻有內力,這可奇了。十二郎不信邪,再加了三威力道,雙掌推出,這回沒有受到攔阻,她體內原本那道護著心脈的力勁被他摧毀殆盡。
原來如此,十二郎恍然。她之所以能安然的活到今天,全靠她胸口這股真氣在護持著,想必今天她受到刺激,導致這股真氣受到阻滯,造成性命垂危。
什麼樣的刺激令她連命都不想要了呢?
十二郎凝思,驀地想到她口口聲聲喊著要爹的情景,莫非她已經知道她爹可能遭遇不測了。
懊死的,是誰這麼多事?什麼都不讓她知道不就沒事了?
十二郎的暴怒影響到他的真氣運行,一凝神之間,任緇衣的雙眉難受的攏緊,十二郎連忙收攝心神,專心為她療傷,連聞訊而來的家人都無暇顧及了。
之後,十二郎整整用了七天七夜,不眠不休的時間才救回她的小命,這段期間他只用些瓜果類充饑,想到這兒,他就不免有些埋怨,用真氣為人療傷是既耗內力又傷自身的行為,他身強體壯,不出十來天內力就恢復了,這並不打緊,重要的是他還得餓著肚子,嚼爛食物親口喂她,這才教他作嘔。雖說她年輕,但也是個女孩子,他這種行為實在太不合禮教了。
幸好她始終昏沉,也幸好她的年紀尚幼,十二郎真的很慶幸,並且嚴格交代下人,千萬不可以將他們獨處七天七夜,肌膚相依,且他用內力療傷之事告訴他人,尤其是即將成他新娘的蓮妹妹。
任緇衣很累也很虛弱,這七天來,她的身體有如被馬車輾過般破碎不堪,十二郎親自照料她的一切,包括為她擦汗淨身,如今她總算平靜的睡了,讓他松了一口氣。
月光輕柔的照拂下,她卻睡得十分不安穩,蒼白的小臉無一絲血色,眉間甚至不曾舒坦過,令他深深嘆息,她有一股天生的嬌弱氣質,惹人憐愛,但骨子里卻始終自暴自棄,仿佛活著對她而言,是一件非常辛苦的事。
或許他可以考慮收她為……女兒?
十二郎為自己的想法失笑,她究竟多大丁?難道他經老到可以做她的爹了?算了,就收做妹妹好了。
腦中因想起她嬌小身軀貼在他懷中喊爹爹的畫面而溫暖起來,她需要一個活下去的理由,而他既然已插手,就沒有理由中途放棄,所以收她為妹妹,這事刻不容緩。
在月光下,十二郎在她額上輕輕一吻,」好好睡吧!從今以後,由我來照顧你,我唯一的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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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沉沉的,像回到過去幾年待在爹爹身旁的感覺。
她喜歡被人細心呵護,捧在手心的感覺,卻恨這滿屋子揮不去的藥味,過去十五年間,她無時不在祈禱不再聞到這氣味,沒想到她始終無法逃離。
任緇衣虛弱的睜開眼,陌生的環境令她蹙起眉,不記得自己是怎麼了,依稀想起那樁令人心痛的回憶。
「好些了嗎?」迎面而來的是小玉關切欲涕的神情,她看起來似乎哭過好多次了。
「我……」躺了很久嗎?為何她的聲音干干的,任緇衣想坐起身卻力不從心,一低頭,魂差點去了一半,她光果著臂膀,太羞人了!
「謝天謝地,幸好小姐你醒了,沒事就好,我終于放心了。」小玉拿碗藥來,一口一口小心的喂著。
「我怎麼了?」她的腦子渾渾噩噩的,想了半天才記起池邊的事。但很奇怪,始終揪住她心口的疼痛此時竟然沒有發生,反倒胸中一片平靜,她感覺很輕松。
小玉垂下眼瞼,」小姐,都怪我多嘴,那天的事你就當我是胡言亂語,別當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