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刑天的意識在飄浮著,他知道自己的身體一直在燒灼著,某種熟悉的騷動感正在吶喊著尋找釋放的出口,而他身邊一直有個嬌滴滴的聲音,對他狂熱的有著冰涼的作用,他竟期盼這個聲音不要停,一直說下去。
可惜,這個聲音的主人要離開了。想著,想著,沈刑天有些慌了,他一探身,便把那個聲音的主人拉到床上。
練湘婷驚喘一聲,根本來不及有所反應,她的手腕被像是鐵鉗般的手攫住了,一個失去平衡,她就跌在床上,身體才踫觸到他光果的胸膛,接著他就已經壓在她上面了。
這一跌讓話筒從她手上滑落,也使她差點叫了出來,他的重量壓得她透不過氣,她試著深呼吸,試著開口說話,但是他碩大的身軀壓得她快窒息了,她的鼻、嘴壓在他的胸膛下,那全然男性的胸膛如此強而有力的壓在她身上令她惶恐不已。
沈刑天滿足至極,他終于抓住這聲音的主人了,她有著最柔軟的肌膚,玲瓏豐滿的胸部,大小罷好讓他一手掌握,他愉悅地笑了出來,他找到如何紆解體內那陣騷動的方式了。
「親愛的,別怕,待會我會讓我們兩個都感到舒服的,而你會更加感謝我。」他性感而大膽地在她耳邊說道。
這是他的聲音?練湘婷驚訝地睜大了雙眼,他的喃喃低語,听來粗硬狂野,但她居然听得似懂非懂,被粗魯攫住的震驚慢慢消退,繼之而起的是恐懼,他真想做她心里所想的那檔事?
他的薄唇正摩擦著她頸邊,而她渾身僵硬,一動也不動地任他的唇游移在她下顎及喉間的肌膚上,她的心跳聲越來越大,大到她可以相信連他也應該注意到了。
可是他沒有,他正輕啃著她細致的耳垂,其中一只手隔著睡衣正撫上她高挺的胸部,輕捻慢揉地挑起她的,而另外一只正熟稔的從下而上,挑逗著她的大腿內側敏感的肌膚。
練湘婷僵直地躺著,生怕一動會刺激他做出更糟的事來,並且驚恐地發現要是情境不同,這種感覺倒是令人滿愉悅的,喔,可是她怕他接下來會做的事,雖然她對男女之間的事沒有任何經驗,卻多少知道一些,很明顯地,抵在她小骯上的,正代表他高漲的。
她必須阻止他,可是怎麼做呢?她舉起雙手拼命抵著他的胸膛,哪想到他只用一只手便制住她的,「嘶」的一聲震驚了她,他竟然撕了她的睡衣,將她雙手高舉過頭綁住了。
她完全無計可施,甚至沒辦法用腳踢他,因為他的腿壓著她的,這個男人完全制住了她。
他的舌在她下顎游走,然後用嘴她的前胸。練湘婷感覺她的身體正無力地回應他的熱情,這種陌生的官感嚇壞了她,難堪的是,從她嘴中,居然發出了類似申吟的嬌吟聲。
「親愛的,我就知道你也想要,別抵抗了。」沈刑天根本分不清身下的是誰,只慣常用譏諷來嘲笑每一個看上他的身體的女人。
就這樣,她的內褲也被他輕而易舉地褪去了,他的手正游移在她雙腿間,尋找秘密的女性核心。
他的老練突然激怒了她,如果她再不反抗的話,豈不便宜了他,想也不想的,她握緊雙拳奮力擊向他的太陽穴。
倏地,所有的動作變得靜止,她的本能戰勝了所有的思緒,他重重地壓在她的身上,她顧不得害羞,迅速滾到床邊。
「我不會後悔的喔,是你先攻擊我的。」止不住下唇的顫抖,這才發現自己有多害怕,她拾起自己的貼
身衣物,逃也似的離開這里。
在雙手搭上門把時,才發現破碎的睡衣還纏繞在腕上,她皺著眉把它扯下,隨意拋在門邊,迷蒙仍帶有余悸的眼楮再次掠過他,全然靜止的他如此俊美得惹人疼,剛才的事似乎也怪不得他,輕嘆了一聲,她走近床邊,隔得遠遠的,這才把薄被蓋在他赤果的身軀。
一轉身,帶著殘余的遺憾迅速逃離此地。
沈刑天一覺醒來,「五日醉」的藥性似乎已去了大半,只剩體四肢有點軟弱,提不起勁來。睜開眼楮,極目所及都是一片水藍色,這是間孩子氣頗重的房間,他的嘴角不禁露出一絲嘲諷的微笑。
直起身,這才發現全身上下除了一條內褲外,別無它物,他微覺驚訝,再看看凌亂至極的床褥,混沌的腦袋似乎有點印象。
依稀仿佛中,他昨晚似乎抱過一個女人,有著最柔軟的肌膚與最玲瓏身段的女人,可是,那女人是誰?他好像傷害她了。
毫不在乎他的赤果,他踱到窗邊拉開厚重的窗簾,陰郁的眼神中閃過一絲恍然,這里是「私人天地」,昨晚在他瀕臨昏倒前,他親自把車開來這兒,難道那女人是練湘婷?想到此,他的跟神更為陰森了。
當他套上襯衫與長褲,並在門邊拾起一件破碎的女用睡衣時,他的臉色轉為鐵青,如果他曾對練湘婷做過什麼的話,他不會原諒自己的。如果沈刑天在這時出現,一定會察覺到她的不安的。正在櫃台前東忙西忙,卻老是把事情弄得一團糟的練湘婷如此想著,她的越幫越忙讓前來打工的夜校生貞竹再也忍不住了。「湘姐,麻煩你別在這里瞎攪和了,我快要來不及準備中午的菜單了。」
「所以我才要幫你嘛!」才說著,練湘婷手中的高腳杯滑落到流理台,霎時又是一陣尸橫遍野。
貞竹簡直快抓狂了,「湘姐,幸好你是老板,如果是其他人早就被開除了。」
「我來撿嘛!」練湘婷嘿嘿笑著,她哪知道酒杯這麼脆弱,這麼禁不起摔。
「不用,不用;我來就好。」貞竹搶著做,果不其然,練湘婷的手指被劃破—個口,「湘姐,你流血了。」
練湘婷把傷口含在嘴里,無所謂的干笑,「不礙事,你這邊不要我幫忙,那我去廚房好了。」
非常愧疚地看了一眼尸橫遍野的流理台,這已經
是她今天早上打破的第七個高腳酒杯,若再加上二個咖啡壺,收獲也是滿豐富的,笨手笨腳的她似乎可以光榮退場了,才轉過身,她差點嚇得跳起來,經過這樣一震,居然咬到自己的手指,傷口加上齒痕,令她皺眉低喊出聲。
沈刑天就站在樓梯口,手中拿著西裝外套,肩膀靠在牆沿上注視著她。經過一夜的折騰,略顯凌亂的黑發,及深不可測的表情令人望而生畏,他長得高大瘦削,襯衫和長褲又回到他的身上,領口少扣了三顆扣子,她所熟悉的胸膛半遮半掩韻,但她拒絕回想其他的部分。
「早……早啊,沈刑天,先來一杯咖啡如何?還是你習慣吃燒餅油條?」問完後,她又暗罵自己神經,私人天地何時轉賣中式早餐了?
沈刑天踱了進來,看著三三兩兩的客人,選擇一張靠窗的桌子坐下,「維也納肉桂黑咖啡。」
「啥?」這是什麼玩意?
練湘婷的迷惑早在貞竹的意料之中,她忙悄聲在她耳邊提醒,「維也納咖啡是不加糖、不加女乃精,只放肉桂的濃咖啡啦!」
「你會這玩意嗎?」練湘婷也小聲回問。
「當然,你去陪陪他;問問看還要點些什麼。」不容拒絕,貞竹就把她推了回去。
練湘婷翻了下眼,有沒有搞錯?她是老板耶!
甜甜地一笑,她索性大方地坐在沈刑天對面的卡座上,「謝謝你,沈刑天,黃憶華和陳俊良連夜離開,甜甜蜜蜜地去避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