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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你愛到瞎了眼 第2頁

作者︰歐陽青

又是一天毫無所獲,練湘婷是有點遺憾,但她不會因此後悔,因為已答應人家,盡避這事吃力不討好,而且很有可能什麼也查不出,畢竟以她這樣在街上瞎逛,找對人的機率小之又小,但,她只求自己盡心就好,對得起自己,哪管別人怎麼想。

人生夠漫長,夠累的,如果還要活在別人的眼光下,那多辛苦啊!對得起自己,是練湘婷最高的人生哲學,所以,夜深入靜,她打算打道回府了。

慢慢踱回豐田小車的停靠處,從背包掏出鑰匙正準備打開車門時,一陣雜杳的腳步聲跑向她,她手中的鑰匙冷不防被撞得跌落地上。練湘婷還來不及彎下腰,一把西瓜刀便架在她的脖子上了。

怎麼會這樣?

「你要劫財還是劫色?劫財好了,我可以把這個月的生活費兩萬塊雙手奉上。要劫色,我什麼都不會,你會受不了的。」練湘婷扭著頭,想看看這位大哥是否符合好男人的特質。

「別動,」一開口,滿嘴的檳榔臭味差點讓練湘婷昏倒,隨後,這男人又喝了幾句,「別動,再過來,我可不保證這女人是不是活著。」

「我不是乖乖沒動嗎?說話別這麼大聲,挺吵的!」最重要的是,這男人的嘴實在太臭,練湘婷淡淡皺了一下眉,怎麼也沒膽子說出來。

「不是說你!」那男人用拳頭狠狠地敲了她一記,好讓她安靜地閉上嘴。

這次練湘婷連皺眉的動作都懶了,「好吧,那你總可以告訴我,你到底想干嘛吧?」

「你不會看哪!喂,你叫他們別過來,否則我對你不客氣噦。」這男人又對著她大喊著。

練湘婷差點被這陣臭氣燻得暈死過去,「你現在就對我客氣了嗎?」低聲咕噥幾句,懶懶的回過頭。喝,什麼時候這街上多了這麼多位大哥!

—定是大哥,錯不了的,全身三件式的黑西裝,十來個人排在一列,簡直像電影里黑社會老大出馬的陣勢,真好,她終于見到一些像樣的古惑仔了。

練湘婷興奮得滿臉暈紅,要不是脖子上還有把西瓜刀架著,她早就撲上去了,現在是遺憾得很。

「你們待會先別走,等這位老兄友善地收起刀子後,我還有話想問你們呢!」她很抱歉地對著那些人討好的笑著。

沈刑天難得的將犀利深沉的目光逗留在這位身材嬌小的女子身上。她多大?二十三四歲,就已經這麼鎮定、沉著,連這樣的場面都嚇不倒她,搖搖頭,勇氣可嘉啊,這位小姐。

「放開她。」無需多說,沈刑天冷冷地拋下這句話,他希望這男人能懂。

喝,好一個漂亮、有個性的男人!練湘婷微眯著眼,仔細打量眼前這位儼然是頭頭的男子。他有張無可挑剔的臉,輪廓很深,宛如精雕細琢出來的完美線條,盡避此刻面無表情,但這等豐采傲人的容貌實在教人難以忘懷,所以盡避他此刻冷眼回望,盡避他顯得冷漠疏離、深不可測,練湘婷還是被他的俊美奪去了呼吸。

他是誰?穿得像個大哥,出現得也像個大哥,練湘婷生平有了第一個渴望,她渴望跟這男人相處,哪怕只要一點點時間;她終于知道盲目想要一件東西是什麼滋味了。

「沈…沈刑……」這男人顫抖得連話都說不完全,更遑論直接道名稱姓的,「堂主,請你放過我吧!我還有老婆小孩要養,不是故意要動那筆錢的。」

沈刑天一雙銳利燦亮的眸子正冷絕地望著他,「放開她,不然我保證你會死得更慘。」

這幾個字宛如聖旨般,這男人馬上推開練湘婷,撿起地上的鑰匙,打開車門,跳了上去。

練湘婷經過這一番推扯,缺乏運動細胞的她老早就不客氣的跌倒在地上了。她模模脖子,好像有點出血,抬頭看看她的車,居然就這樣叫人開走了。

「喔,我的天哪!」

沈刑天一邊指揮屬下放槍,一邊走向練湘婷。乍听到這句低喃,他還以為這女子冷靜過頭,所以有點遲鈍了,「小姐,你沒事吧?」

深沉的男性嗓音飄蕩在她腦袋上方,她抬起頭,再次被他的俊美懾住,他的皮膚是健康的麥色,線條剛硬的臉盈溢著一股無比擔當的氣魄,黝黑深邃的眼眸中,除了冷就是絕,但卻盛滿令人無法捉模的蒼涼,舉手投足間盡是游刃有余的瀟灑,最是引人注目。這個男人,教人無法忽視。

「小姐?」沈刑天不屑地揚了一下嘴角。這個女人也跟每一個見到他的人一樣,只注意到他的外表,不知怎麼的,許久不屑為這種事生氣的他,第一次有了欲咆哮的沖動。

好听,這種嗓音真是致命的吸引力。練湘婷不好意思地笑笑,攀著他遞出來的手站起身,好溫暖,這個冷面冷心的男人有著最溫暖的大手。

「謝謝,我沒事。咦……」

倏地,練湘婷睜大了眼,怎麼會這樣?原本開走她的車的男人教這些穿西裝的人逮到,而且經過一番拷打之後,身上多處已經掛了彩,狼狽地回到他倆的面前,氣勢迥異地跪在地上哀求著。

「堂主,我不是故意的,請你看在我忠心耿耿地服侍你及老堂主的分上,饒了我吧廠這男人不住的磕頭,身子抖得像秋天的枯葉,生怕一不小心就離了枝。

沈刑天冷冷地瞧著他,瞧得讓人打心底發毛,他不說話,空氣徑自冷凝住。

「堂主,你大發慈悲吧!」這男人撐不下去了,自己陳述著,「我是挪用了一筆錢,可是我沒有打算不還,我想等下一批藥賣出後,就會把錢補齊的。」

旁邊的人听不下去了,猛踢他一腳,「你還?你拿什麼還?那批藥是堂內兄弟大家的,不是你的。」

「何況你偷挪款項就算了,為什麼把管賬的柳四叔打成重傷,讓四叔差點半身殘廢?」另一人也加入指責罪狀的行列。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怕他把大家都引來,我……」他多說無益,只好一再求饒,賭賭最後一絲運氣,希望沈刑天能放他一馬,「我被地下錢莊的人逼得無路可走,他們要對我的妻兒不利……所以……」

「活該,放著好好的工作不做,偏偏去惹地下錢莊,我們堂內沒有你這種兄弟。」

此語一出,旁人也跟著附和,「對,堂主,打斷他的雙腳,把他送到地下錢莊,從今以後,我們堂內沒有蔣進這個人。」

眾人義憤填膺,有人甚至掏槍出來,準備在這里整肅一番。

練湘婷有點不可思議地望望他們,再看看始終不說話冷凝著臉的沈刑天,她忍不住雞婆道︰「這是怎麼回事!你們不能這樣做啊!你們沒听到他說,如果他現在被地下錢莊的人找到,他必死無疑。」

「我們也說了,是他活該。」

有人回話,但不是沈刑天,練湘婷猛搖著頭,「不管這人是不是活該,你們都不應該私自決定,這是一條人命哪!」她搶到那人前面,執意不肯離開。

「小姐,這不關你的事,如果你再不讓開,我們就要動手了。」

練湘婷突然覺得好笑,怎麼才一會兒,自己的角色變換得如此迅速。

「不行,你們不能罔顧人權與法律,不管如何,就算這人有罪,你們也不能把他推上絕路。」

她不是勇者,她只是順著自己的心意走,不能讓這個人慘死在這里,是她現在腦中惟一的念頭;再懶散過日子,也有自己的原則要守。

沈刑天默默地觀察她好一會兒,突然越眾而出,「你以為他的另外一個選擇會比落在我們手中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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