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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婆,等等我 第23頁

作者︰歐陽青

宗翔無限惋惜的望著她離後的背影,絞盡腦汁也想不出自己當初為什麼會愛上了她這種女人呢?他真的有些後悔了。

第七章

坐落在大直郊區的迎曦山莊,在暮色中顯得無比的靜謐與肅穆。宗翔轉身推開車門,微微嘆息著走向了那棟半舊卻帶有無比溫馨的四樓公寓,他和必瑋婚後即租下了四樓二十來坪的小巧精致房子,房子雖是半舊了,但經過他倆的巧手布置,倒也顯得出奇的別致與典雅。

宗翔一反往常緩緩踱向那鏤刻著祥龍獻鳳的鐵門,從前的他,總是迫不及待的沖回家門,品嘗嬌妻絕佳的手藝、笑臉盈盈的輕柔款待。但此刻的他,對著四周寧靜得有如人問仙境的景色絲毫未加留戀,至于老是對他的神經做最甜蜜折磨的必瑋,他卻有著無比的憐惜與心痛。

他深吸了一口氣,放松臉部的肌肉後擠出一絲歡顏,這才推開了大門,甫一進門,便看到了必瑋雙手小心翼翼的捧著一碗海鮮濃湯,從廚房走了出來。

他忙走上前,「我來幫妳。」

必瑋笑著婉拒,「這很燙的,還是我來吧,你快去換下西裝,梳洗一下,我們就開飯了。」

宗翔目光溫存的擬視著她在廚房熟練的身子,嘆息著說︰「再這樣餐餐毫無節

制的吃著這些美味菜食,不用再等幾年,妳我就會變成心寬體胖的中年人了。」

「你才不會呢,」必瑋下了青菜,翻了幾翻,輕笑的說︰「是誰一大早便出門繞著社區四周拚命的跑?是誰一到了周末就起個大早,非要佔到網球場最好的打球位置?又是誰每晚上非要做滿兩百下仰臥起坐的啊!?」

「好了好了,我服了妳行不行?」宗翔自嘲似的撇撇唇,「誰叫我自己貪吃又愛說話呢?得罪了太座大人,這不是自討沒趣嗎?」

他從背後環住了必瑋的縴腰,閃電似的在她臉頰偷了一個吻,這才心滿意足的走進臥室里。

在飯桌上,宗翔若有所思的順著必瑋的話,笑談了幾句,但心細如絲又結發多年的心瑋,豈會不知她的夫婿此刻有著極大的困擾,只因他不提,她也體貼的不問,只撿些沒要緊的事說說。這些天來,她的心中也藏著一件大事,只是她不知從何開口,也不知給他知道了會有什麼樣的結果。

可是,距離守容回合的日子越來越近了,她心事重重的洗著碗盤,渾然不覺背後倚在廚房門口,炯炯有神凝視著她的宗翔。

「必瑋,今年我們一起去參加爸六十五歲的大壽吧!」

他突然出聲,使得必瑋一震,差點將瓷碗滑入流理台,她連忙抓住那碗,驚魂甫定卻又順從的說︰「好啊,我們一起去。」

宗翔走上前來,取來一塊干抹布擦著已洗好卻濕淋淋的碗盤,沉吟著凝視她︰「妳有心事?」

必瑋心頭又是一震,她虛弱的笑了笑,「是的,我的確有件事瞞著你,希望你知道了以後,別怪我。」

宗翔只是定定的盯著她,眼神中盡是無言的鼓勵與勸慰。

必瑋從鏡台前抽屜取出了守容那封信,遞給他後,靜靜的偎進沙發深處,滿懷深憂且不發一語。

宗翔迅速地瀏覽著信的內容,似笑非笑的神情一直顯現在他英俊的臉上,之後,他頗有感慨的說︰「我已經見過守容了。」

「哦,她已經回來了。」必瑋的心直往下沉,她渾然不知自己此身何處,只知道她長久以來恐懼的事終要發生了。

宗翔對她消沉挹郁的神情感到不解,「妳怎麼了?身體不舒服嗎?」

「不,沒有,」必瑋咬咬唇,又說︰「她和你談了什麼?」

宗翔正為此煩惱著,他攏緊雙眉目光焦點凝注在窗外漆黑的天空,嘆息著說︰「大致的情形,信上說得差不多了,守容和我大哥婚後過得並不是很如意,再加上在加州事業無法順利拓展開來,所以,大哥他自暴自棄,染上豪賭的習慣,賠了不少錢,卻始終沒有戒掉,連帶的賠進了他的家庭。爸媽為了這事,傷心得不得了,也替大哥還了不少債,但守容堅持要離婚,爸媽也沒辦法,他們都是那麼好面子的人,這坎的打擊自然是很重的。」

「所以,你就想回岳氏企業幫忙了。」必瑋靜靜地盯著他,在這種非常時期,換作是她也會這麼做的。

「就算我願意回去,我又百什麼辦法能力挽狂瀾呢?」宗翔望向空洞的遠方,苦惱而窒問的說︰「這些天來,我托人打听的結果是岳氏瀕臨破產的邊緣了,大哥在加州賠了十億,連帶的影響到台灣的資金周轉,再加上公司人才外流,組織松散,岳氏破產的謠言弄得公司上下人心惶惶。妳說,這可怎麼辦才好?」

必瑋輕盈的挪近他身邊,小手安慰地覆在他修長優雅的手背上,「事在人為,我相信一定會有辦法的。老人家不都說「財去人安樂」嗎?只要大家都平安,也沒什麼好埋怨的。」

「我自是不在乎這些,只不知爸媽如何受得了這種打擊罷了。」他翻轉手來反握緊了這雙柔軟沁涼的小手,「大哥他一向是爸媽心目中最理想的好兒子,而今卻落魄成一名嗜賭如命的浪子,唉,我真不敢想象爸媽會有多傷心。」

必瑋想起以往宗瀚種種,也是不勝感慨,「他怎麼會變成這樣子呢?」

宗翔心頭一震,道教他從何說起才好,他總不能告訴必瑋,他大哥一直沒有忘懷于她,甚至迷戀的程度遠超過一般人的想象。他潤潤唇,遲疑的說︰「詳細的情形我也不是很了解,只听守容說,他們婚後一百不是很和諧,他事業上也不順利,所以才會造成今天這樣的局面。」

盡避他神色自若,必瑋還是從他微僵的身體話言中發覺到他隱瞞了些什麼,必瑋無法不神傷的想起,守容這次回來不擺明了要和宗翔再續前緣,而她和宗瀚婚後的不幸福,難道也是因此而起的嗎?

她心頭微顫,囁嚅的開了口︰「她……守容這幾年來過得還好嗎?」

「看得出來,她這幾年吃了不少苦,再也不是當年那無憂無慮、恣意放縱的小女孩了。她剛一出現在我辦公室,我幾乎認不出她來了,她顯得那麼成熟,那麼有自信又那麼明亮耀人,她真的變了很多。」宗翔悠然神往感慨的說,在他心里,他懷著的是對老朋友的思念之情。

但听在必瑋的耳里,卻以為他對守容熱愛之情並未在這些年中稍稍減退,反而因這次的會面又復燃了起來。她痛苦的閉上了雙眼,獨白品嘗著屬于自己無盡的苦澀。

宗翔感覺到她冰涼的雙手滿是冷汗,微一沉吟便知她心中的掙扎了,他溫存的擁著她輕顫縴柔的身子,無盡溫柔的擬視著她,「必瑋,妳放心,我絕沒有和守容再續前緣的意思,我既已娶了妳,造輩子只有妳是我的妻子,我跟她,再也不可能了。」

必瑋酸楚的熱淚終于滾滾而落,她把俏臉埋進了他溫暖寬厚的胸膛,不讓他看見自己的模樣,她含淚喃喃的說︰「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你就算不說,我也完全明白。」

宗翔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他不願見她為此憂愁,所以對她隱瞞了宗瀚對她的狂戀,也隱瞞了守容對她的嗔恨,而父母的不諒解、岳氏的難題,統統交給他吧,讓他來操心煩憂,他實在不願看到必瑋甜蜜動人的歡顏消逝無蹤,更不願他們這個得來不易的家庭受到任何打擊,所以,他必須捍衛婚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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