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她低著頭,想繞過他的身邊趕緊上樓。
然而,他卻牢牢扣住她的手,籠罩陰霾的臉龐逼近她。「這樣就想走?看到我,你都沒有什麼話好說嗎?你不想解釋,也不覺得自己做錯什麼嗎?」
早就知道不能被這個外表柔弱的女人欺騙。她可真狠,外表荏弱,骨子里卻比男人更加心狠手辣。狠狠踐踏別人的感情、撕裂別人的真心後,她卻可以若無其事,微笑地過著幸福的日子。
天啊,他居然曾經以為她是他生命中的天使。真諷刺,她根本就是個不折不扣的惡魔!
羽浵驚懼地望著他,想抽回自己的手卻掙不開鉗制。「請你放開我!我听不懂你在說什麼?」這男人眼底的憎恨令她背脊發涼。
他不僅不放,反倒還把她的手抓得更緊,銳眸射出陣陣寒光,冷笑著。「想裝無辜?在你那麼殘酷地玩弄過我的感情之後,你以為拍拍就可以走人嗎?你以為把戒指退還給我,兩人就可以一刀兩斷嗎?」
「不!」他憤怒地吼著。「事情沒有這麼簡單!你欠我太多太多的解釋了!那個男人是誰?跟我交往的時候,你就愛上那個男人了嗎?你腳踏兩條船,快樂地游走在兩個男人之中,把我當傻瓜戲耍嗎?你說,那個男人到底是誰?那個不久前在香港的赤角機場,跟著你一起登機的男人是誰?這三年來,你就是跟他在一起的嗎?」
想起當年跟他交往時,外表溫柔可人的織寧居然腳踏兩條船,跟別的男人有染,鞏杰修就嫉妒得要發瘋了。
不,他怎能相信自己深愛多年的女人竟是水性楊花,甚至在跟他交換戒指後,還毫不留情地拋下他,跟那男人雙宿雙飛?
那他呢?她到底把他鞏杰修當作什麼了?一個笑話?還是一個笨蛋?
她有沒有愛過他?有沒有?
香港機場?羽浵錯愕地看著他。她想起來了,在香港登機時,她覺得自己好像听到外面有男人的怒吼聲,可又不確定。這麼說,當時在機艙外大吼大叫的就是眼前這個男人嗎?
但,為什麼?她根本不認識他啊!他何要問她一連串莫名其妙的問題,而且眸光如此憎恨,仿佛她是個十惡不赦的大壞蛋呢?
她只能猛搖頭。「放開我,我真的听不懂你在說什麼。什麼男人?」
「藍織寧,你別裝傻!」他戾氣狠煞地吼著。「你有膽背叛我,卻沒有膽對我說實話嗎?說,那男人到底是誰?他現在在什麼地方?」
他素來是文明的,但這一刻,他發現自己是個野蠻人,有嗜血的沖動。倘若那混蛋就站在他眼前,他真的會親手殺了他,把他千刀萬剮!
好痛……織寧的手被他抓痛了,眸底浮現淚光。「你弄錯人了。我不是藍織寧。」
他微愣。「你不是藍織寧?」他松開對她的鉗制,仰頭發出大笑,笑聲充滿嘲諷。「哈哈哈、哈哈哈哈……真有趣啊,你居然告訴我,你不是藍織寧?!」
「你找錯人了。」羽浵輕撫著被抓紅的手腕,余悸猶存。「也許我長得很像你要找的那個人,但我不是她,我叫章羽浵。不信的話,我可以給你看證件。」
羽浵慌張地打開包包,掏出皮夾中的身分證,遞到他面前。
她也知道不該隨便掏出重要的證件給陌生人看,可是,這個男人眼中濃濃的憎恨之色讓她直打冷顫。她想,倘若自己不能證明她不是什麼藍織寧,他恐怕不會讓她離開的。
碑杰修輕蔑地望著那張身分證。「章羽浵?哈哈哈,有意思,真有意思!藍織寧,你為了躲避我,竟不惜改名換姓?我們交往整整七年,七年來,你對我都是虛情假意嗎?你一直把我蒙在鼓里,腳踏兩條船嗎?還是說,你一直深愛著的都是那個混蛋,所以,你才會在我們預備要去公證結婚的那一天拋下我,跟他遠走高飛?」
他的氣勢剽悍猛烈,銳不可擋。「藍織寧,面對我,你真的沒有一絲絲愧疚嗎?」
章羽浵?她居然說她叫章羽浵?哈哈,真是天大的笑話!
不過,這個名字听起來十分熟悉……
很快地,他想起了織寧當年最要好的手帕交——章羽珊。
章羽浵?章羽珊?這麼相似的名字絕對不是巧合,他知道事有蹊蹺,而他絕對會毫不留情地挖掘出其中的秘密!
織寧被他狂煞的氣勢嚇得倒退一步,思緒無比紊亂。
他在說什麼?
他們交往七年,她甚至準備要跟他去公證結婚?不,這男人在說謊!要不,他一定是認錯人了。
他狂怒地揪住她,發現她的粉頸上並沒有配戴他親自為她戴上的項煉,整個人更是怒不可遏。
「項煉呢?該死!那條項煉呢?」項煉里面有以紅線纏繞的黑發,代表他們是結發夫妻,意義非常重大,難道她把它給扔了?
「項煉?」羽浵拚命搖頭。「我真的听不懂你在說什麼……」救命啊,誰來救她?她遇到瘋子了!
「藍織寧,你果然夠狠,居然連那條項煉都棄若敝屣。」她把定情項煉扔了,丟得非常干脆,就像當年拋棄他一樣……
他的眼底除了熊熊怒火,還有濃濃的傷痛。
他好蠢、好傻啊!枉費他在人前是個日理萬機的精明總裁,沒想到居然會狠狠地栽在一個外表單純的女孩手里。
那條項煉不但代表他對她的愛,更代表兩人美好的未來。
他是那麼愛她,努力地捍衛她,絕不讓任何人欺侮她,包括他的家人。
他發誓要一輩子好好地保護她,給她最甜蜜的生活,永遠把她放在心底呵護著。
但,她呢?她以什麼來回報他?
不但退回他送的定情戒指,連意義特殊的項煉都毫不眷戀地扔了、拋棄他,跟別的男人雙宿雙飛。
炳哈哈……鞏杰修真的很想恥笑自己,更想一掌劈死自己。這世上還有哪個男人比他更蠢、更痴傻嗎?居然會為這種女人動心!
他鐵青猙獰的臉龐讓她更加恐懼,轉身就想跑,他卻牢牢把她揪回來。
「放開我!不要踫我!」羽浵恐懼地大叫。「我真的不是你要找的人,我已經有男朋友了,不要踫我!」
男朋友?這三個字助長了鞏杰修體內的滔滔怒焰。
他森冷地瞪著她,雙手牢牢扣住她的肩膀,讓她動彈不得。
「你就這麼愛那個混蛋?告訴我,那個王八蛋到底有哪點比我好?你說啊!」
他知道自己很悲哀,都被她無情地拋棄了,居然還痴傻地對這女人念念不忘。表面上,他告訴自己是憎恨她的,但,恨有多深,愛就有多深。
羽浵氣憤地吼著。「不關你的事!我跟我男朋友有多好都不關你的——啊!」
還沒說完的話被截斷了,他粗暴地扣住她的下巴,強悍地堵住她的唇。
「不……放……放手……」羽浵嚇壞了,手腳並用地又踢又打,可她的體力怎麼會是一個大男人的對手?他以健碩的身軀將她緊緊壓在牆壁上。
這個吻非常猛烈、張狂,他舌焰似火,毫不留情地熨燙她的唇,舌尖肆無忌憚地探入她的唇腔里恣意掠奪,奪走她的馨香、她的呼吸。
一開始,他告訴自己這只是一個懲罰的吻,他對這個女人早就沒有愛情了,只剩憎恨,所以他要凌遲她,狠狠地報復她。
但,當那縷清雅的馨香傳入他的口中,他心底的冰牆就開始出現裂痕。
她的檀口擁有他最愛戀的氣息,一踫到她,他的男性感官就強烈地叫囂著,饑渴地要求更多更多的甘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