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oney,乖。」他親匿的以自己的頰摩撫她的。「告訴我,你到底在氣些什麼?」若不是他還有些咳嗽,他真想直接吻上她噘高的櫻唇。
「沒有。」她賭氣的撇開臉。
「你……」
「不是。」光看他的表情,她就知道他要問她是不是正處于生理期。
「那……」
「我真搞不懂耶。」為免他越猜越離譜,她索性直接把話講明。
「嗯?」
「現在住院的到底是你,還是我啊?」
「怎麼這麼問?」
「為什麼我住院,被困在病床上的人是我;現在住院的是你,被困在床上的人還是我?」她忿忿不平的怒視他。
「因為我愛你。」他愛憐的撫著她氣鼓的頰。
就是這麼簡單的一句話,像緊箍咒似的,每每定住她的腳步,讓前一秒鐘才忿忿準備走人的她在下一秒鐘立刻軟化,認命的繼續被他脅持在病床上陪他。
因為每每她前腳才落地,他後腳便立刻跟進的下床,完全不理會病體抗議的亦步亦趨跟著她,讓她走也不是,站也不是,只好乖乖的陪他坐在床上大眼瞪小眼。
「你干脆買一條煉子把我綁住算了。」
「好建議,等我出院,立刻去打制一條。」
「你當我是什麼啊?」當她是狗嗎?她氣不過的側頭咬上他擱置在她頰上的手指。
「我的心上人。」未被她咬進口的手指撫著她紅艷的唇瓣。
「你……」在他熾熱的眼神下,她松了口,因為咬的雖然是他的指,但痛的卻是她的心。「你的中文什麼時候變這麼好了,居然連心上人這麼含蓄的詞匯都朗朗上口?」
「什麼?」他一臉茫然的看著她,「真的有心上人這個詞嗎?」
「你不知道?」她詫異的回視他,「那你為什麼……」
「你一直在我心上,不是心上人是什麼?」他拉著她的手貼放在自己的心口笑問。
「紋在心上,就是心上人,那我是不是也該把你紋在心頭上?」垂下目光,她變相的傾訴衷情。
「你是我的,除了我,誰也不準踫。」說著,他一把將她卷進懷中。
「意思是你要親自幫我紋身嗎?」她睨著他,一臉嬌憨的故意問道。
「那有什麼問題。」語落的同時,他已將她圍困在身下,魅人的唇隨即貼上她的左胸,開始為她「吻」身。
纏綿了好一會兒,即將失控的他緊急煞車的支起身子,雙目氤氳的凝視渾身滿布嫣紅色彩的她,「嫁給我。」
「嗯。」渾身燥熱的她腦中一片渾沌,听著他誘人的耳語,看著他魅人的深情眸光,她受惑的點了下頭
「說好。」他打鐵趁熱的誘她開口允諾。
「好。」听話復誦的同時,她就從迷蒙中驚醒過來了,但是見他如此的神采奕奕,如此的雀躍開懷,她怎麼也不忍心潑他冷水,只好繼續裝傻,任他拐婚。
☆☆☆
「好了沒?」怪了,交換戒指就交換戒指,為什麼要她閉上眼楮?難不成日本人也流行「ˋㄚ落底」嗎?柳絮閉著眼楮嘀咕著。
「再十秒鐘。」石野寯小心翼翼的收回手,然後後退一步,滿意的欣賞自己的杰作。「可以了。」
柳絮睜開眼,莫名其妙的看著自己空無一物的手指。「戒指呢?」
吧嘛?他在學國王穿新衣嗎?
「在我手上。」他笑著牽起她的手,溫柔的為她戴上婚戒。
「你現在才幫我戴上戒指,那你剛剛在做什麼?」
「你不是叫我買條煉子把你綁住嗎?」他指著她胸口上多出的銀飾。
「你!」乍聞他真的去買煉子來拴住自己,她霎時氣得差點拔下戒指丟還他,但眼一垂,瞄見胸口上耀眼的柳絮鑽飾,所有的氣都瞬間由她驚訝得合不上的口中逸出,徒剩滿腔的感動。
才剛踏出醫院大門就被他半哄半抱的拐到法院公證,她才在想說一回家就要撿起被遺落在地的柳絮項煉讓他重新為她戴上,誰知道家門都還沒踏入,他就已經神奇的變出項煉為她戴上了,這教她怎能不感動莫名?!
「蚊子飛進嘴巴里了。」他拍拍她的頰,用她經常對他說的話喚她回神。
「煉住我了,你是不是可以放下心,不再提心吊膽的時時纏著我了?」她知道為了守著她,他已經嚴重延誤回日本善後的時間。「回日本吧,把事情處理好後再回來。」
「你願意……」
「不。」她踮腳搗住他的口,笑著對瞬間垮下臉的他說︰「我不跟你回日本。可是我會乖乖待在台灣等你。」她放下手,獻上柔軟的紅唇撒嬌,「我都嫁給你了,還被你牢牢煉住,你還有什麼好不放心的嗎?」
「我……」
「答應我,先回日本把事情處理好。」攔截他的話,勾下他的頸,她直直的望著他的眼,「我不要你的人在我身邊,心里卻一直梗著日本未處理好的公事。」見他依舊猶豫,她眼兒一轉,半哄半要脅的道︰「我希望我的蜜月是甜蜜的、悠哉的,不會有任何干擾,所以我要等你把一切處理妥當,才跟你去度蜜月。」
「好,我答應你,先把公事處理好,可是,你也必須答應我,讓我幫你找一個安全無虞的住所。」
「嗯。」只要能讓他的注意力由她的身上轉回公事上,要她再答應十件事都不成問題。柳絮大松一口氣的在心中暗忖。
☆☆☆
終于擺月兌超八卦的趙敏敏後,柳絮偷偷覷著親親老公的側臉。
「男朋友?!」石野寯滿臉郁卒的盯住柳絮做賊似的目光,質問道︰「我只是你的男朋友嗎?」虧她剛剛還那麼大聲撻伐日本人,結果呢?
她才是那個就算沒忘記他們已經結婚,也試圖忘記的人!
「我……」她理虧的垂下頭,完全不敢正視他譴責的目光。
因為趙敏敏的出現,整個形勢瞬間大逆轉,原本氣焰囂張的柳絮瞬間理不直氣不壯,變得唯唯諾諾,而一直誠惶誠恐、小心翼翼地安撫嬌妻的石野寯卻瞬間化為一只噴火的恐龍,火氣十足的朝她步步進逼,讓她再無法逃避自己已經下嫁日本人的事實。
「你給我說清楚,為什麼不讓人知道你已經嫁給我了?」他不允許她逃避的逼迫她迎視他。「嫁給我有那麼見不得人嗎?」他已經好久好久沒對她這麼生氣過了,這回他絕不輕饒她,以免自己永無見光之日。
「我……我沒有不讓人知道啊。」她心虛語弱的望著他,見他一副氣到快得內傷的模樣,趕忙補救道︰「只是我們尚未公開宴客,所以……」
「真是這樣嗎?」他目光犀利的瞪視她。
他不是沒想過宴客,而是她堅持不肯宴客,說什麼結婚是兩個人的事,毋需過分鋪張,徒讓自己變成猴子給人欣賞,結果呢?!
「當然。」
「好,那我給你三天的時間,把你那邊的宴客名單給我,下個星期的今天,我們就公開宴客。」
「啊?!」他的效率會不會太高了一點?嗚……她不要啦!
雖然她已經不再那麼排斥日本人,可是習慣早已成自然,讓她無法不自覺的排拒與「日本」扯上任何關系的人事物。
這麼一宴客,她往後要面對多少日本人、日本事、日本物啊!
嗚……她可不可以反悔,換個借口應付他啊?
「就這麼說定了,三天內你一定要給我名單,否則,我就在各大報紙刊登我們的婚訊,廣邀認識你的人同來見證。」看穿她意圖延遲的心眼,他皮笑肉不笑的撂下威脅。
他什麼都可以順著她,但前提是,她必須正視他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