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啊!她的手一定會爛掉!
「要不要我的順便借你?」石野寯紳士的遞出自己的手帕,但雙眼卻蘊含暴風雨的怒瞪著柳絮夸張的舉動。
懊死的女人!
如果踫到他的身軀就必須如此夸張的「消毒」,那經常被他臨幸的櫻唇豈不是以消毒水消毒再三?!
「不用。」柳絮攢著眉不屑的拒絕。
開玩笑!用他用過的東西,她又不是要整只手剁掉。
「你確定?」不了解柳絮心思的石野寯滿意于柳絮的識相,因而緩了緩梗在胸口的怒焰。
渾身寒毛直豎的柳絮再次擦拭自己踫過他胸膛的手,不料眼一抬,忽然對上他瞪視的凶光,她這才悻悻地停下擦拭的動作。「再確定不過了。」
對他,她也放棄了一貫的之乎者也,因為不放棄的下場就是必須和他大玩雞同鴨講的文字游戲,再不就是他惱羞成怒,直接封了她的口,讓無聲勝有聲。
「那好,我們走吧。」收回手帕,他摟上她的腰,強迫她跟著自己的步伐往停在一旁的車子行去。
「喔!」柳絮哀叫一聲。
「怎麼了?」石野寯明知故問的看著柳絮拍開他的手,扶住自己的腰。
不用猜,光看她剛剛扶著腰,以媲美蝸牛的緩慢速度攀著他的身軀支起身子,石野寯就知道柳絮百分之一萬是扭到了腰。
「沒事。」柳絮咬著唇,逞強答道。
「你確定?」看著被她挺得筆直的腰桿,石野寯實在很懷疑她縴細如柳的腰肢受得住她那樣不人道的虐待嗎?
「是不是每個日本男人都一樣唆?」柳絮扶著腰,沒好氣的甩頭橫他一眼。
「你認識很多日本男人?」瞧她咬牙切齒的痛恨模樣,石野寯很難不直覺反應。
「呸、呸、呸,我才沒那麼倒楣呢。」
「倒楣?你認為認識日本男人很倒楣??」石野寯詫異的看著柳絮。他一直以為她排拒他是因為他強吻了她,不料,真正的理由卻是……
他是個日本人?!
「說倒楣還客氣了點,真要說起來,是背到極點。」所以她才會慘遭狼吻,所以她才會扭傷了腰。柳絮滿是怨懟的暗忖。
盡避不知道背是什麼意思,石野寯還是可以由柳絮的語氣得知那絕對不是什麼好詞,所以他驄明得沒有繼續追問。
「既然你沒事,我們就走吧。」
「你是你,我是我,少把我跟你扯在一起。」盡避嘴上抗議,她的腳步依然跟著他的步伐往前,因為她知道就算抗拒,他一樣會強迫她繼續前進,到時,她只會平白換來手痛、腳痛、身體痛,和腰部抽痛,而人,一樣必須坐進他的車里。
當然,不喊救命,除了是因為現在兩旁沒有警察,也缺乏善心人士以外,最主要的原因是因為她知道,高傲如他,絕不可能傷害她,對她,他頂多就是吻一吻、嚇一嚇而已。
「你應該在意的,不是我打算帶你去哪里嗎?」
「我在意,你就會放過我嗎?」
「不會。」他打開副駕駛座的車門。
「既然如此,我又何必在意?!」扶著腰,她僵著身子坐進車內。
「拿去。」雖然認為她活該受罪,但是坐上駕駛座的石野寯還是順手遞了個靠墊給她。
不過他可不是因為同情,而是因為她僵直的姿勢嚴重干擾他的視覺,讓他無法愜意開車。
「不需要。」開玩笑,光踫到他這個日本鬼,她的腰就抗議的給扭傷了,要是再墊上他不知墊上幾百回的東西,難保她的腰不會直接斷掉!柳絮一臉鄙夷的瞟了一眼他手上百分之一萬出自日本的靠墊。
「你只有兩個選擇,一個是自己動手,一個是我幫你服務,你選哪一個?」
「我兩個都不想要。」
「既然這樣,那我只好幫你選擇了。」石野寯說完話,才剛剛動了子,柳絮就不顧再次扭傷的危險,直接搶過他手上的靠墊。
「我自己來。」柳絮咬牙切齒的吐出話語,然後在他的注視下,不甘不願的將靠墊枕在腰部,因為她知道一旦讓他出手,就絕對不是幫她服務一下而已,依他土匪的個性,肯定會順便索討一個吻當作服務費。
☆☆☆
瞪著閉眼休憩的石野寯,柳絮不知是冷,還是抓狂的猛顫著身子,緊咬的雙唇此刻一點血色也沒有,映上白皙到近透明的慘白臉龐,讓她整個人看起來說有多嚇人就有多嚇人。
死日本鬼子!
臭日本鬼子!
居然帶她到這種該死的地方來!柳絮眼一抬,舉目盡是一片綠,眼一轉,遠處除了山,便是谷,其余的,就什麼東西也沒有了。
當然,如果男女廁所不算的話。
「喂,你到底帶我來這里做什麼?」覺得遍體生寒,寒到骨子里的柳絮終也受不了的微縮身子,不住地用雙手摩擦雙臂,以期身體不再降溫。
見他依然閉眼不動,柳絮氣不過的拿起靠墊往他身上重重砸去,一向優雅的形象盡毀。
可惜她的形象毀了,卻沒能砸中閃身坐起的石野寯。
「你知不知道現在的你看起來像什麼?」
「復仇女神。」
「不,是女鬼。」石野寯滿意的看見怒焰燃上她的眸子,為她慘白的嚇人的臉色平添一絲血色。
包令他滿意的,是她的身子終于如正常人一般,冷得縮成一團,不再硬邦邦、直挺挺的。
「如果我真成了女鬼,第一個找你索命。」
「需要我分一點溫暖給你嗎?」山上雖然寒冷,但是對有武術根基的他而言,只是涼了點,還不至于到冷的地步。
「不需要。」柳絮鐵齒的拒絕,但冷到不行的她,上下排牙齒已經不受控制的開始打起架。
見她一向白皙的臉色開始泛青,一向嬌艷的唇色逐漸呈現礙眼的紫,石野寯對她的拒絕有听沒見的一把將她摟進懷里,如火般熾熱的唇隨後吞噬她冰冷的小嘴。
「閉上眼楮。」她圓瞠的大眼每每讓他心軟,差點吻不下去。
她听話的閉起眼,不過不是因為屈服,而是因為他溫暖的懷抱實在太過誘人,讓她推拒不了,所以她只得效法鴕鳥,閉起眼,假裝自己正縮在溫暖的被窩里,至于唇上的搔癢,就當被蚊子叮咬了。
望著柳絮放柔的身子,石野寯也逐漸放柔自己的吻,到最後甚至只貼著她的唇,純粹為她保溫而已。
柳絮就這樣閉著眼,舒服的躺在他的懷中,讓他溫暖的體溫包裹自己。
不知過了多久,睡著的柳絮忽然感覺唇上的壓力驟增,他咬了又啃的持續凌虐她的唇,擺明非逼她清醒不可。
賭氣的,柳絮繼續閉著眼,任他啃咬。
「我知道你醒了。」她再次僵硬的身體告訴他,她已經醒了。「睜開眼。」他壞心的掩住她的口鼻,迫她非睜眼不可。
「你又想干什麼?」柳絮沒好氣的揮開他掩住她口鼻的大掌。
「看看天上。」
「你強擄我上山,就為了看月亮?!」一輪又大又亮的皎潔明月隨著柳絮抬頭的動作映入她的眼簾。
「你覺得如何?漂亮嗎?」他不承認也不否認,因為帶她來,主要是看星星,誰知道星星不賞臉,只有零星幾顆,倒是月亮圓又大,感覺也挺不錯的,所以他只好退而求其次,要她賞賞月亮,否則這麼大老遠跑來,他累她冷,豈不徒勞。
「漂亮。」盡避無奈,但他的心意卻教她無法不感動。
仰著頭,柳絮默默的望著月。
多久了?她有多久沒有昂首看月了?
曾經,昂首看月是幸福的象征,因為每當她昂首看月時,總是舒舒服服的枕靠在一個溫暖的懷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