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卿卿含羞帶怯的望著岳鴆手中的戒指逐漸往自己的手靠攏,就在她準備曲起手指,讓他無法將她「壓落底」時,戒指竟由她的指尖滑落。
「鴆……」她驚慌失措的望著他。
可惜岳鴆的神情也沒好到哪兒去,甚至比她更慘白。
就在他將戒指套上她的指尖時,那陣隱隱的心痛竟驟然遽增,強烈到讓他根本無法繼續漠視,所以戒指才會由他的手中滑出。
「對不起。」岳鴆匆匆丟下道歉,便僵著身子疾步離開訂婚會場。
☆☆☆
「人呢?」岳鴆一坐進座車,便迫不及待地問著早已等在車上的司機。
「汪小姐沒有回去,也沒去醫院上班。」
「她以前住的地方呢?」
「房東已經把它租給其他人了。」
「她平常常去的地方呢?」
「除非有先生陪伴,否則汪小姐一向只往返醫院跟住處。」跟著岳鴆那麼多年,他也是頭一回見過那麼無欲無求的女人。
「一定還有其他的地方,你快想想。」他不相信她的世界里只有情婦社區跟醫院,一定還有其他她一定會去的地方。
「啊,對了,汪小姐有個妹妹。」
「她住哪兒?」
「學校。」
「你知道地方嗎?」岳鴆有些緊張地追問著。
「知道,汪小姐有讓我載她去過幾回。」
「去看看。」
「是。」司機領命發動汽車。
☆☆☆
「姊姊被壞人帶走了。」汪蕣心咬著唇,無助的絞扭手指。
她—直在等歹徒的勒贖電話,可是卻遲遲沒有音訊。
因此她很不安,甚至有種很不好的預感。
所以當岳鴆找上她時,她完全不敢面對他,因為若不是為了她,汪蕣羽絕不會出事。
「什麼壞人?」抑不住心中恐慌的他激動地捉住她的手腕。
「我……我不知道。」她瞪著大眼,茫然地看著一直守在她身邊的劉鄍。「救姊姊,你一定要安然的把姊姊救出來。」
「放心,只要一有消息來,我立刻趕去救她,你就別再擔心了。」劉鄍溫柔的安撫著她,但眼神卻閃過一抹冷酷。
其實他早已接到勒贖電話,但是事關公司利益與他辦事的原則,他當然不可能妥協,所以只有犧牲汪蕣羽了。
「你知道對方是什麼人?」岳鴆目光犀利的望向劉鄍。
「一群企圖圍標的烏合之眾。」自知瞞不過岳鴆的劉鄍回視著他。「他們希望我退出競標,讓他們順利拿下與岳氏財團的合作案。」
「董氏企業?」岳鴆眼中射出陰狠的鋒芒,手中同時按下大哥大的快速鍵,吩咐連鎧循線找人。
操!耙動他的人,別說是簽約了,就是連生存的機會他都不會給。
董氏企業,明日將成為泡沫,瞬間消失無蹤!
「你怎麼知道?」劉鄍錯愕的呆了一秒鐘。
「我是岳鴆。」報出自己的大名後,岳鴆便不再理他,改將注意力擺到汪蕣心身上,想在她身上找尋汪蕣羽的影子。
就在劉鄍尚處于驚疑未定之時,岳鴆的司機忽然走到他身邊,附耳說了句話,惹得他臉色瞬間大變的站起身子。
「走。」神色肅穆的岳鴆閃過來不及反應的劉鄍和六神無主的汪蕣心,頭也不回的大跨步離去。
火燒現場,遺留下來的東西真的是她的嗎?
她,受傷了嗎?
人,又在哪里?
他,終究還是失去她了嗎?
心中驟然的巨痛,讓岳鴆再也無法逃避,自己玩火終遭火噬,在汪蕣羽交出心的同時,他也失去自己的了。
☆☆☆
兩年後
「老大,拜托你嘛幫幫忙,這個寫好玩、貼好看的嗎?」岳鴆的機要秘書連鎧無力的揮舞著手中的征人傳單。
傳單上竟有個極為聳動的標題——誠征情婦!
「你這是在質問我嗎?」岳鴆語氣森冷,睨了眼語氣激昂的連鎧。
「我哪敢啊,老大。」自從兩年前岳鴆解除婚約後,他的脾氣就越來越壞,公司上下無人敢在他面前造次,以免一個不小心,就隨時準備回家吃自己。「可是你看看自己唯一列出的條件,順眼即可!寫得多簡單啊,可是兩年了耶,來應征的女人起碼有上萬個,可是不論高的、矮的、胖的、瘦的、美的、丑的,你卻沒一個順眼的。算我求你好不好?可不可以把條件再列明確一點?」
「明確?我給你的資料還不夠明確嗎?有姓有名,有照片,有出生年月日,該有的基本資料,我全都給了。可是兩年了,人呢?為什麼連一點消息也沒有?」岳鴆目光凌利的射向連鎧。
他唯一真正要的女人只有一個,就是那個偷了他的心的女人——汪蕣羽。
可是她就像在人間蒸發了一樣,無論怎麼找也找不著。
種種的跡象,都指向她早已在那場大火中喪生。為此,他整垮了董氏企業。
但是,只要一日不見尸首,他就不相信她真的死了!
他相信,她一定還安然的存活在世上的某一個角落,等待他前去找她。
征情婦,不過是想找尋她的影子,以舒緩相思之苦。
「好好好,老大,你別激動嘛。」連鎧啞巴吃黃連的苦笑安撫岳鴆。「順眼就順眼。」
拜托!懊查的,能查的,都查了,人就是死了咩!哪還會有什麼消息?!可惜這些話他可不敢說,否則難保他老大不會激動得再把他打進醫院躺上個把月。
想當初,一年半前,他就是白目,不懂得看臉色,乖乖照實稟報她的死訊,結果他老大哀慟之余,當場捉狂,不但辦公室慘遭砸毀,他也連帶受累,被打得鼻青臉腫,只差沒被支解而已。
打從那次起,他就學乖了,說話含蓄多了,也保留多了,甚至不再呈報既定的事實,轉而積極的找尋另一個他老大看得「順眼」的女人,好讓他不再想起那個姓汪的女人。
「除了你,剛剛還有誰進來過?」岳鴆目光忽然一定,定在桌上那張有著龍飛鳳舞字跡的紙上。
「什麼?」來不及回神的連鎧用力眨了下眼,好讓自己迅速回神。
「有人動過我的東西。」岳鴆拿起自己隨乎寫下句子的紙,湊到眼前端詳。
Writtenwithabren書之以筆,
Sealedwithakiss封之以吻,
AndifIdiebeforeyoudo若我比你先走,
I'llgotoHeaven(I'msureIwill)我會在天堂,(我確信我會到天堂)
Andwaitforyou等待和你重逢。
雖然不明顯,但他確定有人在上面留下唇印。岳鴆握起拳,憤怒的瞪著連鎧,覺得那段唯美的誓言被褻瀆了。
「老大,你……你干嘛那樣看我?」
「你動過這張紙?」
「老大,你別冤枉我,我只比你早進來一步而已。」連鎧一發覺岳鴆不善的瞪視,連忙為自己澄清。
「不是你,那你倒告訴我,還有誰進過我的辦公室?」就算不是連鎧,連鎧也必定知道是誰動了他的東西,因為連鎧是他的機要秘書,任何人想進這間辦公室,都必須先經過他那關。
「今天,到目前為止,沒有。」現在不過剛九點,所有員工才剛準備上班而已,所以根本不可能有人進入,「會不會昨天……」
「不可能。」那段句子是昨晚十二點,也就是今天凌晨,他臨走前才寫下的。
「如果不是昨天,那就不可能被動過,除非……」岳鴆的辦公室有加裝保全,除了他自己能開以外,就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