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我的東西,為什麼放在你身上?」她噘起唇,再接再厲的將雙臂環上他的頸。
「你送我的。」
「什麼時候?我怎麼沒印象?」雪兒拉下他的頸,水汪汪的眼對上他。
哼,她根本還來不及將心獻給他,就魂歸離恨天了。
「很多事,你都沒印象吧?」知她故意刁難他,所以左弋反將她一軍。
「該記得的都記得,不該記得的,隨風去。」她只想記得他的深情,其他的,就任其埋葬在弋宮的空墳里吧。
「說說你記得什麼?」如今的她雖然缺了當年的冷傲,卻平添幾許嬌媚,令人見了不禁渾身酥軟。
「記得你對我的好。」雪兒輕撫過他臉上已不太明顯的鞭痕,軟子將頭倚在他的肩上,以粉頰摩掌著他依舊帶傷的臂膀,一雙小手更不安分的執起他的手腕,以指月復輕輕勾畫著。
「對你好,是因為你值得。」左弋反手握住她頑皮的小手。
「既然我值得,那你會不會對我更好更好?」她眯起的笑眼中閃著算計。
「當然。」
「如果我開口跟你要一樣東西,你會不會給我?」
「只要是我的,我就可以給你。」他有技巧的回道。
呵,她純如白紙的小小心思,哪能拐騙得了他?
想從他身上要回半月星,除非他死!
「真的!?」雪兒雙眼倏地瞠大。
「真的。」
「那……我要你懷里的東西。」她抽出雙手,捂住他的嘴,「不許反悔。」
「要,就給你羅。」左弋拉下她的手,一副好商量的口吻對她說道,另一只手探入懷中,緩緩的取出一樣東西。
「不是這個,我不要這個。」雪兒噘起嘴,耍賴的揮開他手中的胭脂。
「女為悅己者容,抹點胭脂,可改善氣色。」他扳回她過分蒼白的俏臉,手沾胭脂為她涂抹。
「你欺侮人,我才不要為你妝點呢。」她嘴里說著賭氣的話,一張小臉可動也不敢動的由他去。
「不要胭脂,那這個呢?」他由懷中取出一面精致小銅鏡,在她眼前晃動。
知他故意作弄她,所以她不搖頭也不點頭,只是睜著一雙媚眼嗔視他。
「別惱了。瞧,我的雪兒是不是美多了?」舍不得她惱,左弋討好的將銅鏡湊到她眼前,讓她只要一抬眼,便可清楚的看見鏡中的倩影。
「美不美又不是人家說了算。」雪兒嬌羞的垂下眼。
「那該誰說才算呢?」他逗著她。
「我也不知道誰才是我的悅己者啊。弋哥哥,你說呢?」雪兒眼一拋,將難題丟還他。
「依我說呀,不論是誰,看了我的雪兒,都會覺得美的。」左弋愛憐的擁著她,不吝於對她甜言蜜語。
「老王賣瓜。」她垂首把玩著胸前的玲瓏寶玉,思忖著該如何才能騙到他的半月星。
「記得我說過這是什麼嗎?」左弋覆住她的手,深情的凝視她。
「玲瓏寶玉啊。」氣惱他的不合作,她故意裝傻。
「代表的涵義呢?」輕點她嘟起的櫻唇,明白她是故意惱他,所以他挑明了問。
「你能力卓越,功勛彪炳。」
「雪兒……」左弋沉聲警告她。「認真點。」
「好嘛!認真就認真,那是……」她側著頭,故做苦思狀,「你的……」見他滿意的展開笑,她才緩緩吐出最後一個字。「情。」
「雪兒!」左弋吹胡子瞪眼的看著擺明不合作的雪兒。
「猜對了又沒有獎品,何必太認真。」
「誰說沒有?」
「這回該不會是水粉吧!?」雪兒悻悻然地說著。
「不是。」
「那是什麼?」
「這個。」他由懷中掏出一條銀鏈甩玩著。
「你……你怎麼……」雪兒猛眨眼楮,想看清楚那條轉個不停的銀鏈是不是她讓張順連夜趕工特制的那條。
「人送的。」他一使勁,立刻讓銀鏈停止旋轉,纏上他的手。
雪兒好奇的湊向前,左弋卻早一步的將手背到身後,讓她什麼也看不到。
「誰?」
「你還沒回答我呢。」左弋揚揚眉,對她的急迫視若無睹。
「你的心啦。」話一說完,雪兒立刻拉扯左弋的手,讓纏在他手上的銀鏈清楚的呈現在她眼前。
那銀鏈上雕著一個個的小半月星,分明就是……
「這銀鏈到底是誰給你的?」
「張順。」
「怎麼可能!?除非……你……」雪兒小臉蒙上一層慌亂。
「我怎麼樣?」他挑眉問道。
「張大哥是無辜的,你……」
「無辜?他哪里無辜了?」左弋眼一瞪,當場截斷雪兒的話。
「是我拜托他的……」
「我知道。」他再次截斷她的話。
「那……」
「所以我付了雙倍的酬勞給他啊。」見她慌得紅了眼眶,一副就快哭出來的可憐模樣,左弋趕忙宣布真相。
「你真壞!」她嬌嗔的重捶他的胸膛一記,「故意嚇人!」
「我哪舍得嚇你?是你自己嚇自己吧!」為了逗她重展歡顏,左弋取出懷中的半月星交給她。
「你真壞,早知道人家要什麼,還故意一直逗人家,不拿出東西來。」雪兒小心翼翼的捧著半月星,再以銀鏈上特制的勾子勾住半月星。
「只要是我的,任何東西我都可以給你,唯獨這半月星是你送給我的,說什麼我都不能還你。」左弋深情的望著她,輕輕捧起她的手置於胸口,與心相連。「你的心,只能在這兒。」
「你真霸道。」雪兒媚眼一拋,示意他低下頭來。
「只為你臣服。」左弋彎,低下頭,讓她親手為他戴上半月星。
尾聲
望著眼前一個個惹人垂涎的包子,朱媥媥想也沒想的直接將它們掃入懷中,然後再小心翼翼的取出一個慢慢吃著。
由廚房端出參茶欲招待貴客的雪兒眨了眨眼,有些懷疑自己的眼楮是不是花了。她到廚房端茶不過是轉瞬間的事,怎麼……
桌上的包子全不見啦!?
雪兒還處於傻眼的狀態下,此時左弋眉飛色舞的踏入屋內,由她身後摟住她的縴腰問道︰「包子好吃嗎?」
「好吃。」心滿意足的朱媥媥用力點了點頭。
「你怎麼在這兒!?」左弋攏緊眉瞪著眼前的不速之客,完全忘了應有的禮節。
「無聊啊。」呿,悶極了的棲俍聖宮,悶極了的黑衣巫師,果真是有什麼樣的主人就有什麼樣的屋子。
「你在吃什麼!?」左弋心中忽然有種不祥的感覺。
「包子啊。」朱媥媥炫耀似的揚揚手中的包子。「你們家的包子就是特別的好吃,不枉我費盡千辛萬苦,跋山涉水而來。」
懶得理她的左弋搖搖頭,逕自抱起雪兒疾速往外飛去。
他相信自己再待下去,一定會理智全失的掐死那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超笨女人。
「包子好吃嗎?」環抱心愛的女人坐在樹上,左弋再次輕問。
「應該很好吃吧。」雪兒很無奈的回答。
「應該!?」左弋眼一眯,拳頭握得死緊。
「看媥媥夫人吃得那麼開心,我想……」
「你沒吃嗎?」他咬牙截斷她的話。
「我才剛要吃,夫人就來了……」
「那又如何?」
「我才進廚房轉了下,包子就……全都不見了。」她知道那是他弄了一個早上的心血,她也想捧場,可是……
「朱媥媥!」氣瘋了的左弋留下雪兒,獨自飛身下樹,理智全失的沖進屋內掐住朱媥媥的頸,「吐出來,把你吃進肚子里的東西全給我吐出來!」
天殺的!
她什麼包子不吃,偏偏專吃有「加料」的包子!
上回幸好他一吃即中有紙條的包子,所以剩餘的被她吞了,他自認倒楣!
可這回……
他精心為雪兒特制的愛心包子,她居然也給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