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用管我怎麼知道的,你只要遵守自己對我的承諾就行了。」
「是灩灩找上你了?!」他眼神凌厲的射向頻頻朝他們張望的方灩灩,見她一發現自己的目光就立刻心虛的垂下頭去,他心里當下有了底。
「別怪她,她也是為了你,不願你味著良心做事。我感覺得到她很愛你,你要好好珍惜,千萬別辜負了她。」
「再說吧!」如果夫妻不能互信,不能交心,那有再多的愛也無用,終究會彼此背離。
第八章
「能答應我一個要求嗎?」重回伊利邁.法西斯身邊的檉柳依偎在他的懷里輕聲問道。
「我不是方柏堯,所以別把應付他的方法用在我身上。」伊利邁.法西斯愛憐的撫著她如黑緞般的發柔聲說道。
她那張藏不住任何想法的臉早將她的意圖顯露無遺,唯有方柏堯那個睜眼瞎子才識不破她的把戲。
「你……」他剛剛明明尊重的遙望她,如何得知她與柏堯對談的內容?
「只要我想知道的事,沒有任何事情可以瞞得了我。」不待她開口,他就直接解了她的疑惑。「所以就算我沒近你的身,仍可以清楚的知道你剛做了什麼事,說了什麼話。」
「你讓人監視我?!」
「我不做那種浪費人力的事。」他睨她一眼。他寧可自己多花點心神盯著她,也不願讓其他人多看他的女人一眼。
「那……」
「唇語。」
「啊?!」對呀,她怎麼會忘了他會讀唇語呢?「對不起,不該懷疑你的。」
「那你打算怎麼彌補我?」他抬起她的下頜,凝望她清澄的水眸,熾熱的眸中有著濃濃的暗示。
「你……你希望我怎麼彌補你?」她羞怯的咬咬唇,可憐兮兮的雙眸活像無辜的兔眼般圓瞠著,一瞬也不瞬的直瞅著意圖明顯的他。
「看你的誠意羅。」他先是以指月復輕刮她紅通細女敕的粉頰,而後將仿佛帶著電力的指尖滑過她鮮艷的紅唇,最後停住在自己的唇上。
他都暗示得如此明顯,檉柳很清楚自己是無法再裝傻了,只得踮起腳尖,順他的意,柔情萬千的獻上自己的紅唇供他品嘗。
「瞧,凡是男人都一樣的,一旦興致來了,管他什麼場合!」有著濃濃日本口音的男性嗓音乍然在這隱蔽的一角響起。
「嗯……咳……」尷尬的女性輕咳聲隨之響起。柳絮面帶潮紅的垂下眼,不好意思直視眼前養眼的畫面。
「當事者都不尷尬了,你替人家臉紅個什麼勁呀?」高大的日本男人莫名其妙的盯著滿臉尷尬的女伴問道。
當陌生男子理直氣壯的狂傲話語一入檉柳的耳時,她立刻宛如被電電到似的,下意識的想要彈離伊利邁.法西斯的懷抱,無奈不堪盈握的縴腰遭他箝制,無法退開,羞怯的她只好逃避的將臉埋進他的胸膛,試圖來個眼不見為淨,可是眼角余光仍是瞄見了好像比她還尷尬的柳絮。喔!不會吧!
同樣的申吟同時由兩個女人的心底發出,然後有默契的同卡在喉頭,最後尷尬至極的面面相覷,彼此不知是該熱絡的打聲招呼,或是裝做互不相識。
「偷窺的人都不會不好意思了,我們表演的人當然也該表現得自然一點,沒什麼好覺得丟臉的。」伊利邁.法西斯表面上是說給檉柳听的,實則在暗諷對方的不識相,所以非但沒收斂自己的,反讓彼此的身體更緊密的貼合在一起。
「別這樣好嗎?」深感羞恥的檉柳雙掌貼放在伊利邁.法西斯的胸前,以手肘巧妙地撐開兩人的距離。
「走了啦!你不知道自己比燈泡還亮、還刺眼嗎?」柳絮沒好氣的推推日本男人,怨怪他不懂得識相二字。
「我又沒剃光頭,你怎麼拿燈泡來形容我?」他的中文程度雖然不錯,可他畢竟是個日本人,所以對中文的理解力仍不夠透徹。
「我拜托你好不好?沒知識就要懂得掩飾,要不就請離我遠一點,別讓我跟你一起丟人!」柳絮噘嘴瞪眼的踏前一步,似無意又似有意的狠踩上日本男子的腳。
「巴格野鹿!」日本男人咒罵之余,雙手還相當主動地推開攻擊他的人,以致當他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事時,柳絮已經狼狽的跌趴在地。
「你沒事吧?!」一見柳絮被推倒在地,檉柳再也顧不得任何忌諱,忙掙開伊利邁.法西斯的箝制,向前扶起跌得七葷八索的柳絮。
「我沒事,謝謝。」為了顧及形象,柳絮咬著牙,深吸了一口氣,硬是壓下涌至喉頭的憤怒,然後才狀似無事的站起身,優雅的拍拍雪白的衣裙。
「讓我看看你有沒有傷到哪兒。」日本男子緊張的湊到柳絮身邊探視,深怕自己無心的粗魯誤傷了飄逸縴細的女友。
「滾開啦,日本鬼子就是日本鬼子!」嘔氣的柳絮冷瞪了男友一眼,然後用力的推開他,掉頭就走。
盡避踫之鼻子灰,憂心女伴的日本男子還是得硬著頭皮追纏女伴,否則是在半空中的心是無法歸位的。
原本洋溢著濃烈的氣氛在經過攪和之後,已蕩然無存,伊利邁.法西斯雖然因此嘔氣不已,卻也只能干瞪眼。
「你認識她。」伊利邁.法西斯肯定的望著檉柳。她一直住在情婦社區里頭,能認識其他人的機會並不多,尤其是女人。
「鄰居。」
「鄰居?」伊利邁.法西斯攏起了眉,「以後別再和她交往了。」
「為什麼?」檉柳倏地仰起頭,不解地望著他。
「住在那種地方的女人不來往也罷。」他不願她的純淨受到污染,卻忽略了她也是住在情婦社區里的女人之一。
「你忘了我也是那里的一分子嗎?」檉柳眼神黯然地低語。
「你不同。」
「同是人家的情婦,有何不同?」盡避對他詐死的事早已釋懷,但她卻無法不為自己當前見不得人的身分感到黯然。
「你是我的幸福。」一句話否決了她的情婦身分,也點明了她對他的重要性。
「是啊,我是你的幸福。」卻不是妻。「但仍是情婦一個。」提醒他,也在提醒自己勿忘本分。
「你……」一思及他們目前住所的所在,他一時啞口無言,再瞥見她眼中的難堪,懊惱霎時浮現他的眼。「你回去後,稍微整理一下,我們明天就搬家。」
「搬家?為什麼要搬家?」他終于要帶她回行宮了嗎?檉柳倏地仰起頭,又驚又喜的望著伊利邁.法西斯。
「你是我的幸福,不是情婦,那種地方不適合你。」
「那我適合哪種地方?」
「有身分、有地位的高級住宅區。」
「換湯不挨藥,有意義嗎?」情婦就是情婦,並不會因為住得高級就變得尊貴些!
希望落空的檉柳苦笑的別開臉,神情更為黯淡了。
她不該抱持奢望的,以她卑賤的身分,他怎可能帶她回行官呢?更何況他早已另娶嬌妻,那里再也容不下她了。
「什麼意思?」
「住哪兒不都一樣嗎?何必搬來搬去,自找麻煩呢?更何況我已經習慣住在那兒,要是搬去別的地方,可能還會適應不良呢,所以別搬了,好嗎?」
「那個環境太過復雜,不適合你。」在他心里,檉柳就像無暇的白綾一般清純,而情婦社區卻是個污穢的大染缸,他擔心她會被污染了。
「你多慮了,其實那兒單純得很,是個清幽的人間天堂,如果可以,我希望就住在那兒到老。」她早將情婦社區當成了自己的家,而九位芳鄰是自己的姐妹,所以說什麼也舍不得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