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元律到底藏到哪兒去了?」
打開一個又一個的斗櫃,當她大肆亂翻之時,已徹底將福霖生叮囑古芳閣為禁地的警告視為馬耳東風了,驀地,一聲推門的聲響驚動了她。
念薏嚇了一跳,不慎將桌面的幾本書籍掃落地面,破舊的古書因此殘缺不全,一頁頁飛散四周,室內更顯凌亂。
她心慌地連忙回過頭去,看到來者正是她現下最不想見到的元律,她拼命擠出一個欲蓋彌彰且心虛的笑容,「我只是隨便看看、隨便看看,我什麼都沒做……」
目光掃過,大略了解古芳閣被肆虐的程度,「用過午膳了沒?」元律走近她,說了句無關痛癢的話,修長的手指輕輕刮搔著她精致光滑的臉蛋。
「還沒……」不知道他想做什麼,念薏雙手向後抓握著桌沿,竟覺得全身的寒毛都直豎起來。
他為什麼沒追究她私闖古芳閣的罪責?他沒看到她把他珍貴的藏書弄壞了嗎?他應該很生氣的罵她,而不是以這樣溫柔的口吻與她說話……他又靠得那麼近!
她的呼吸又亂了。
「要不要我叫人送些吃的東西過來?」
「呃……阿福呢!」念薏顧左右而言他,隨便找個人當借口,急著離開這個滿她犯罪證據的地方。
「阿福?」元律頓了一下,「你說的不會是福霖生吧?」
「對對對,就是他!」
「別讓霖主听到你這樣叫他,他會暴跳如雷的。」阿福?虧她想得出來,霖生一定不喜歡這個昵稱。
「為什麼?」
「阿福和阿泰是王府里的兩條狗,霖生不會喜歡和狗同名的。」
念薏登時窘紅了臉,更是心惶地想逃,但他如黑夜般沉靜的雙眸綻放著她無法拒絕的魔光,吸附著她。
「我要出去了……」
「上哪兒去?」元律雙臂就撐在桌面上,好整以暇的將她圈鉗在懷中。
這兩大,太後以各種理由設宴邀他進宮,由于先前已推托數次,這回只好出席,只是一頓飯局下來,他為太後言不及義的談話內容納悶不已。
一時之間腦袋一片空白,念薏為了月兌逃,再次隨意找人濫竿充數,「我要去找守門的那兩個侍衛。」
「找他們做什麼?」表情瞬時僵凝,元律聲音冷峻。
「你那麼忙,阿福又不知道死到哪去了,這里除了那天被我踩過腳的門房外,我再也不識得其他人了,不去找他們閑磕牙,難道還有別人可以陪我嗎?」念意理直氣壯的說。
「你不需要別人陪,我陪你。」濃濃的妒意在他的喉嚨發酵,她何時和那兩個家伙攀上交情了?該死的福霖生,他倒要問問他是怎麼看人的!
念薏對他的答案有些措手不及,驚懼得月兌口而出︰「我不要你陪!」
霎時,只听得見門外微風拂過樹葉的聲響,屋內,念薏的驚呼聲與元律沉重的呼息交錯在一起。
「我……」發覺自己說錯話,念薏馬上要解釋,可是他抿唇不語的樣子太嚇人,她一句話也吐不出來。
她不是真的不要他陪,這兩三天雖然有福霖生跟著她,但他沒有元律的耐心,更不會主動找話題和她聊,同他在一起比一個人時更無趣……她是真的以為他沒有時間與她作伴才會說出那種話的……
「乖乖的在這里坐著!」許是受挫的男性自尊引燃的怒火作祟,元津將她拖至椅子,強壓人坐的動作毫不憐香惜玉。
念薏的手腕被他掐疼了,火氣也因此升了起來,「不要,這里安靜得會讓人間得發瘋!」
這種暴君式的專制實在太可怕了,她掙扎地站了起來,卻觸怒了元律忍耐的底限。
‘你這個不听話的丫頭!」大掌利落地扣住她的後腦勺,拇指懲戒性地揉起她豐潤的下唇,逼使它泛起更誘人的紅艷。
念薏駭然抽息,為他眼底乍生的幽光。
赫然抬起她錯愕的小臉,元律邪魅地勾起嘴角,「你喜歡和我作對是嗎?」
粗暴的唇舌頓時壓上她雙唇,肆無忌憚地吞噬其中的柔潤,念薏被嚇直了雙眼,什麼聲響也發不出來。
他瘋狂地加重吮噬,翻攪她的青澀與顫栗,以最激情的方式挑逗她的舌,像要探索她雙唇中最深處的秘密般,不斷來回摩掌,往返盤旋,似要侵入她的咽喉……
念薏承受著他熱辣辣的吻,他的每一個翻攪都讓她悸動,從來不曾嘗過吻的她,突然有種迷失的感覺。
「以後不許你再說這些讓我生氣的話,記住了嗎?」
元律刻意輕嚼她的柔潤下唇,貪婪得似要一口吞下,又改以舌尖挑弄,讓濃郁的男性氣息淹溺她的意識,再重重地深吻下去,截斷她的氣息。
「沒有我的允許,不準你和王府里其他男人說話,听清楚了沒?」好久好久,他緩緩撤離她遭到徹底蹂躪的雙唇,緊擁著虛軟昏眩的小身子。
也許他是找到了一個能堵住她倔強小嘴的好辦法了,同時還能欣賞到她美不勝收的醺醉畫面,果然一舉兩得。
念意急遽而微弱地喘息著,神智渙散,一時听不懂他的話語。
他剛剛對她做的那是什麼,好可怕,又好奇怪……
「說是,我的小柳兒。」她迷蒙失焦的眼眸眨也不眨,煽動蠱惑著他的意志,令他的嗓音不由得沙啞。
霎時,念薏渾身一顫,茫惑地望入他邪肆的眸心。
一迎上他專注中帶著幾絲調情的眼神,心里的小鹿砰砰亂撞。
從沒有人這樣叫過她,她也從不知道這句輕噸會對她產生如此大的沖擊,他好像光用聲音就可以鑽入別人的靈魂里,與每條經脈、每項知覺糾結在一起。
「再不答應,我又要吻你了……」元律的聲音就在耳畔,下一瞬,戰勝理智,隨即輕挑的含咬她圓潤的耳垂。
「不……」溫熱的潮濕觸覺喚醒了念意的恍惚,一意識到兩人的行徑,連忙倉皇地推開他——
「你怎麼可以對我做這些?這是不對的,」她驀然大喊,通紅的臉蛋與耳根,不知是因他的舌忝吻或是怒氣所致。
她還是待字閨中的黃花大閨女耶,怎能隨便和男人摟摟抱抱,甚至由他與她肌膚相觸……
這麼一來,她還要不要嫁人呀!
想得愈多,她忍不住又叫,「你太不規矩了!」
「世界上的規矩對我沒有意義。」元律猖狂說道。
教他認定的女人,無論她願不願意,她都必須是他的,而且只能是他的,由不得任何人覬覦,即使只是一個側目的眼神!
這一刻,念薏羞憤地發現,溫文的形象根本只是元律的假面具,他其實是只被著羊皮的惡狼!
☆☆☆
這天,甫用完早膳的念薏,迷迷糊糊猶搞不清楚狀況,就讓兩名陌生的丫環以眼神挾持至了這座名為早雲閣的宅院。
此時,一個丫環先迸去通報,前來帶路的青衣丫環則謹慎張望周遭後,好心腸的事先告誡——
「等會兒進去,你說話千萬要小心點兒,別得罪郡主了!」
「我不明白你在說些什麼……」如此被趕鴨子上架,念薏完全不明白眼前是怎麼一回事。
「你還不知道嗎,你的出現帶給郡主壓力了!」青衣丫環一副她大難臨頭的表情。
「郡主?!誰呀?」念薏輕蹙眉頭,疑惑問道。
老實說,服侍元律算算也有十天了,真正做事的次數,五只手指頭都數得出來,而偌大的王府里,她仍只熟悉他和福霖生。
「葦心郡主啊,太後娘娘嬌寵的心肝寶貝!葦心郡主姿容縴麗、生性嫻雅,琴棋書畫無一不通,王爺和福晉也很喜愛呢。」嚴格說來,葦心郡主不論外貌或氣質,皆為這個女人所望塵莫及。郡主舉手投足婉約的模樣,任誰看到都會喜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