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倪震飛如此急切要她。
「我……」
沒有給她說話的機會,倪震飛的唇堵住她的抗議,淹沒她的懇求。
開始是溫柔的誘哄,他的雙唇著她閉起的紅唇,但當她繼續象征性的抵抗時,就變成兩個堅強意志的對抗,他要征服,她則要讓部份的自己置身事外,受到保護。
不需要過份的挑逗,他的吻已在她體內引發一陣陣細小的波紋,令人窒息,無休無止……還有更多更多。
狂野、不道德,奇妙……
「你總是這樣回應情人的吻嗎?」屢次攻城不克,倪震飛略微撤退。「張開你的嘴巴,別在我面前裝純情!」
當耐心不再,他殘忍的咬破她的下唇,在她痛得叫出聲時,舌頭滑入她的口中,愈過牙關,強迫她的舌與他嬉戲。
多麼傷人的指控,左熙亞很想置若罔聞,但她沒有,她知道這是自己接下來的日子里必須時時承受的殘虐。
靶覺她的靈魂不再,嘗到咸濕的淚水與血腥的味道,倪震飛終于停止他的侵略,他飛快的離開她,走至大門口。
「我送你回店里吧!希望你能在三天內搬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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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適應這樣的氣氛,左熙亞發現自己和倪震飛間的關系就像陌生人般,一點也不如他們彼此同意的情侶頭餃。
昨天她就搬進他的公寓了,家里方面她用最近店里要重新整修較忙為由,告訴兩老得住在咖啡廳二樓的小套房內就近照顧,因為平日她不曾說謊,所以他們並未懷疑她。
她的計劃只有她一個人知曉,不打算讓已愧疚纏心的父親再為她而擔心,他若明白自己的想法,一定會加以阻止,而她不要這樣。
想結束這段恩怨的她,不在乎事後會如何的傷痕累累,如果她可以轉移倪震飛的恨意,她願意承擔起一切。
「去換件衣服,我帶你去吃飯。」不喜歡兩人間的靜默,倪震飛終于率先開口。
今天他不到四點鐘就離開公司了,只因為她的一通電話告知下午會搬進來,他一整天便心神不寧的等待下班時間來臨。最後他發現人雖在公司,他的心卻早已不知飛往何處了,根本無心辦公,于是他提早回來。
「我可以下廚,今天下午我到超級市場去買了一些菜……」為了彌補父親的錯誤,她願意為他做任何事,即使平日在店里常接觸油煙,發誓回家不進廚房的戒律,也可以為他而改。
「不,我拿你當女朋友看待,不是黃臉婆,用不著燒飯。去換衣服吧,吃飽回來後,將你擱在客房的行李搬到主臥室來。」
對于她將東西放在客房一事,料想過他會有這般的回應,但話一旦從他口中說出,左熙亞還是呆愣住了。
「我們已經成熟得可以為自己的行為負責了,不是嗎?我不是一匹狼,我是很誠心要與你交往的男人。」
「我去……換衣服!」無法再坐在原處听他說這些言不由衷的話,左熙亞小跑步的往客房方向去。
打開隱藏式的原木衣櫥,她朝已經整理好的衣服嘆了一口氣,早知如此,她何必浪費時間整理、吊掛呢?
取出一件小洋裝,左熙亞漫不經心的卸上的T恤、牛仔褲,套上她挑選的衣服。
看著鏡中的自己,疲憊柔和了她的雙肩曲線,她恣意地伸個懶腰,先是雙腿,隨後是後臂。身上的洋裝鈕扣縫合牢固,在她伸展四肢一一扯緊,描繪出她背部縴瘦的寬度以及臀部的女性曲線。
倚在門旁,倪震飛眼楮所及的景象,擾亂了他強裝冷漠的心。
顯然她是沒有發現他這個不速之客,仍陶醉在自己的松懈之中。他緩步來到她身後,將聲音壓低成幾近耳語,「你好了嗎?」
左熙亞背脊一凜,同時間感覺到他溫熱的呼吸,從鏡中她看到他的靠近。「好……了,可以走了!」
他進來多久了,又看到了多少屬于她的私人秘密?
「但是我現在不那麼餓了,只想好好看著你……」倪震飛眼眸顏色加深。
清楚堆積在他眼底的是情色風暴,左熙亞強迫自己不能沉醉在他的男性氣味之中,抗拒著想更挨近他的。
他只消用一個吻就能使她著火,這是可怕的事實,她不能把自己推往危險深坑。
但是當他以狂野的甜蜜邀請著她時,著實令她無法抗拒,她別過了頭。
靶情基礎不夠的兩唇相觸,就像是一道辛辣刺激的麻辣火鍋,既開胃、後勁又強,教人很容易上癮。她明白自己可以對天下任何一個男人有此感覺,唯獨他不行,因為他給不起她要的東西,也不屑為之。
「為什麼要逃避我的眼神,難道你和我一樣也動了真情?」
她的反應讓倪震飛有一肚子的疑問,但是她的答復恐怕只會使它們更加復雜難解,他不需要再有一條繩索來扼住自己的脖子,因為他已經先行纏上一條了。
不管怎樣,他會讓她愛上自己的,否則他的計劃就唱不下去了。
一霎時、左熙亞覺得自己的心仿佛被肋骨從中穿過,她努力阻擋那股深切的悲痛,不讓他看出他的話是如何挑痛她那深入骨髓的傷口。
他愈這麼說,她愈沒有把握自己的主動投降能否稍減他的恨意,她沒有概念于他的計劃。但可想而知,事情不過剛開始,但她身上卻已烙下他多次銳利言詞所割下的傷痕。
有短短的幾秒鐘時間她在心里憐憫著他,繼而想想她最好還是省省吧,一定會把她表示同情的話,通通扔回她的腳邊。
她還是怕他,如同他此時握住的雖是她的手,她卻感覺像是脖子被掐住般。
「你想到那兒吃飯?」左熙亞顧左右而言它,扯開話題中心。
注意到她掙月兌自己箝制的手指絞扭在一起,他逐漸了解她這個動作是因為她緊張,一雙手掌包覆著它們。
「先給一個吻,我們立即出發……」
話未落畢,他的唇便壓了下來,當他吻她時,熙亞所有的決心都崩潰了。
他的舌誘哄著她的唇瓣分開,並溫柔地在齒間滑動。他讓舌尖滑過她飽滿的下唇,接著又探入她的口中,他一次又一次地重復這誘惑之舞,直到她暈眩的感官再也無法清醒。
她忘了他是誰,也忘了他的目的,事後她或許會為自己的軟弱而厭惡自己,但是此刻她已經喪失理智了。
「到‘綠色’咖啡館用餐吧!」倪震飛輕吻著她的唇角,性感的吐氣。
第一次他發現親吻女人是件會上癮的事情,也許他是因為整個計劃而將感情全數投注了,就為了能好好的作弄她、教她事後痛不欲生……他越來愈肯定自己演戲的細胞。
他刺耳的話語緩慢地穿越令人暈眩的迷霧,當他的唇在她的唇角附近游移時,要思考並不容易,左熙亞沒有意識的點頭。
「平常你招待別人,今晚就當一次客人,享受被服務的感覺……」
「什麼?」陡地恢復了過來,他剛才說了些什麼?
「反應這麼激烈,敢情貴店除了咖啡,其他的簡餐都不能下肚?」他以開玩笑的口氣說話,以掩飾他凝聚的熱力。
她迷人的眼神一時之間立刻消逝不見,令他心生不悅。
「不是,是我……該怎麼說呢?」左熙亞亂了主張。
不能,不能,她絕對不能和倪震飛相偕到店里消費,雖說父親很少到店里走動,但他的電話可不曾少過,尤其店里的員工和他之間的互動關系良好,她擔心消息走漏,會一發不可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