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顏心情手札
朱棣篇
嗨!諸位看倌,我是那顏。初次見面,不知該說些什麼,就一起談談「永樂情典」吧!
老實說,動筆之初只想寫個有關女殺手的故事而已。誰知動筆後,竟發現相關的人物、情節竟紛沓而來,讓那顏欲罷不能。
于是乎,便有了「永樂情典」系列;于是乎《傀儡女圭女圭》便成了「永樂情典」的第一部。
永樂是明朝皇帝朱棣的年號,「永樂大典」則是永樂帝派姚廣孝、解縉等人篡修的類書(即大百科全書)。
至此,相信看倌們也知道了,「永樂情典」這系列名即月兌胎于此。(ps,永樂帝他老人家已過世五百余年了,當不至于發生版權糾葛。甚幸甚幸!)
不過「永樂情典」是閑書,講的自然是發生在永樂年間的愛情故事了。
老實說,對明朝皇帝的印象,大多不佳,更談不到什麼喜歡欣賞了。不過,永樂帝朱棣卻是個例外。
正史記載,朱棣是洪武帝朱元璋的第四個兒子。他勇猛善戰,謀略過人,是大將之才。此外還留有美髭髯,儀表堂堂。
因其驍勇善戰,受對于燕地(今北京那一帶)。朱元璋的本意是借這兒子的本事維護大明的江山杜稷,不料孫子朱允炆(建文帝)即位後,听信權臣的讒言,削諸王叔的番,終于逼反了燕王朱棣。
這一事件,史稱「靖難」。
雙方交戰四年,朱棣終于攻破京師,登上了大明天子的寶座。次年改年號為「永樂」,從此開啟了大明江山的另一樂章。
「永樂情典」的系列故事亦由此展開。
諸位看倌,如若有意,且容那顏擷來。在這雨夜圍爐之際,為您一一道來。
楔子
緣起
都無看花意,
偶到樹邊來;
可憐枝上色,
一一為愁開。
──唐楊衡
好冷!
女孩在風雪之中微微的顫抖著。
在皚皚的白雪中,血跡依然殷紅,這是──她親人的血漬!
女孩不知發生什麼事了,只知就在一瞬間,她那慈愛的雙親已成為刀下亡魂,她才剛五歲的小弟也未能幸免于難。然後,一場大火帶走了她生活的全部。
當然她更不知道的是,在遙遠的京城,一場奪位戰爭才剛結束。
一個不甘心的男人終于自佷子的手中奪回了他渴望已久的王位。這男人就是才剛登基不久的永樂帝──洪武帝朱元璋的第四子朱棣。
大明天下也從這一年改國號為永樂。
其時,國家興,則百姓苦,國家亡,則百姓苦。
一個名叫方孝孺的讀書人,則以十族的無辜性命,成就了他一個人的忠烈。
沒錯,女孩的一家姓方,雖然他們從未沾過大儒方家的光,血緣關系也久遠得近乎淡漠,可是──
女孩厚厚的棉背心已被鮮血滲透,一半是她的,更多的是母親撲在她身上,為她擋住那紛沓而來的刀劍時,從母親的身上噴涌而出的。
她還記得當母親用生命羽翼護衛著她時,對她說的那三個字──
活下去!
她好冷!好怕!!
誰來救救她?!
鄉人早在官兵到達時就四散逃逸了,曾經溫熱的鮮血亦在女孩身上結成一層赤紅的薄冰。
雪仍在下,這一年是寧海少有的嚴冬。
眼看這個荏弱的生命就要喪生在永樂元年的這場大雪里,一陣細微的踏雪聲打破了鄉野的寂靜。
「救……救我……」女孩掙扎著吐出沙啞的聲音。
可是,這細微的踏雪聲卻很快就消失了。
「活……活下……去!」
女孩仍記得母親用她的生命說出的這幾個字,是以,她那被冰雪凍得僵硬的手足竟奇跡般的挪動起來,朝著足音消失的地方爬去。
「救……」在她終于陷入昏迷前,最後映入她眼簾的是──
茫茫大地,被皚皚大雪覆蓋成了一個寂寞的世界!
第一章
玩具
花枝草蔓眼中開,
小白長紅越女腮;
可憐日暮嫣香落,
嫁與東風不用梅。
──唐李賀
十三年之後……
臘月初七是如意王宋策的壽辰,永樂帝朱棣下旨,為他舉辦盛大的壽宴。這本是永樂帝對朱策的褒獎,不料,一場突如其來的刺殺行動卻攪亂了壽宴。
這是永歷開朝十三年來,影響最大的一起謀刺王室貴冑的事件。雖然殺手並未成功的謀刺如意王,可受傷的官員卻足足有十五人之多。
唯一的收獲是,在三名殺手中,有一人落網。
而那名落網的女殺手,正是此次事件中唯一的生擒者。
如意王府,錦苑。
「該死!」朱策以舌尖舌忝過臂上那道細長的傷痕,忍不住發出了一聲詛咒。
南征北戰這麼多年,這還是他生平第一次被一個女人所傷!
而那個膽敢傷他的女人,一定會付出代價的!他的唇畔浮現出一抹冰冷的笑意。
至于正在替他裹傷的寵姬如意,則是著迷的看著朱策性格的臉龐。
就相學而言,薄唇的男人大多寡情,可朱策的薄唇卻凝聚著極大的吸引力,使她常常不由自主地為之迷醉。即使是他眼里的那抹陰鷙……也是那麼的讓她迷戀。
她跟在朱策身邊快一年了,因為她的美艷機靈深得他的喜愛,甚至為她賜名為「如意」。不過在他面前,她仍不敢稍有放肆,尤其是此刻,每每在他擰緊眉時,總意味著有什麼人要倒楣了。
「趙簡來了嗎?」半晌,朱策終于開口,口氣陰沉,顯示出他的心情非常不悅。
「趙統領曾派人來過,那時王爺還在睡著,所以沒敢讓他打擾。」
刺客的劍喂了毒,雖然及時解了毒,可那毒性猛烈,仍使得朱策陷入昏睡,這也就是他沒能親赴刑室審訊的原因。
不過,那已是一天以前的事了。在一宵的醞釀之後,此刻的朱策正如噬人的狂獅,亟欲撕碎他的獵物——那個該死的女殺手!
「殺手招了嗎?」
「趙大人沒說,不過,應該沒有吧!」如意無法確定。
「哦?!」朱策的濃眉皺得死緊。
王府的刑室一向以嚴酷出名,京城里就有傳言說︰即便是啞巴,進了如意王府的刑室後,也會開口說話。可這個女刺客居然耐得住長達一夜的刑訊!
這倒是令朱策感到相當的意外,不過,只要惹上他的人都該死,他絕不會因為殺手是個頑固的女人就手下留情。相反的,她愈是頑抗,就愈激起他摧折她的興趣。
抓過一邊的狐皮大氅,朱策的薄唇泛起了一抹冷酷的微笑。
「王爺,夜色已深了呀……」在他身後傳來如意柔媚的聲音。
但她嬌媚的聲音並未能留住朱策的腳步,同樣的,她美艷的臉龐、婀娜的身子也未能消融如意王的怒氣。
此時,朱策心中只有一個念頭——那個大膽的女人,居然敢假扮舞伎行刺他!
這是一個呵氣成霜的寒冷冬夜,朱策一向冷靜陰鷙的心里正燃燒著冰冷的火焰,此時此刻,他不需要女人柔媚的身體,只想用殺手的血來冷卻他內心的憤怒。
如意王府,刑室。
是不是有什麼東西撕裂了潮濕的空氣?而那刺耳的聲音喚醒了她。
她的頭好昏,身體也持續疼痛著,在她的耳邊似乎有千百個聲音在嗡嗡作響,她想要尖叫,可是——嘴好像被什麼塞住了,她朦朧的意識到那是她的長發!
有什麼東西一直在響著?
「鏹啷鏹啷……」
餅了好久,她才醒悟到,那是鐐銬所發出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