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該喝那麼多的,不然怎麼會醉到全身幾乎使不出什麼力氣來?
突然間,她黑色小禮服的肩帶被男人粗暴的扯斷了。
沈寇心幾乎要崩潰了!明天就是她的婚禮,為什麼今夜她會發生這種事情?!她明明只是去飯店房間參加姊妹淘幫她辦的告別單身派對而已呀!
平常她喝酒從不會過量的,只是今晚她難得的破例了。一來是禁不住好姊妹們的起哄,二來是她太開心了,開心自己明天就可以嫁給闕燁,三來則是她知道家里的司機會來接她,就算醉了也不會有事……但是她怎麼也沒有料到,她一睜開眼竟會坐在陌生男子的車中,被人非禮?!
苞她家司機開的是同一款的轎車,但是駕駛者卻不是她熟悉的那張憨厚面孔,而是一張令她陌生又害怕的嘴臉。
可惡!她不該沒有節制的喝酒、不該太過松懈……只是再多的不該,都不能回到過去,事實就是她落入陌生人的手中。
驚惶又害怕到極點的她,在他將手放在她的胸口上時,使出全身僅有的力量,手腳並用的亂踢亂打,然後在听到沉重的悶哼聲後,男子箍住她的手總算放開了。
她腦中第一個反應是要馬上逃走,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她慌慌張張的推開車門,跌跌撞撞的下了車,她不敢回頭看,像是身後有洪水猛獸追趕著她。
嗚……不可以哭,她沒時間躲在一旁哭泣了,她必須要趕快逃離這個可怕的地方,逃到一個安全而不會被他找到的地方。
淚水和著汗水滴在她的臉頰上,隨著狂奔的速度,落在身後。
她絕對不可以被找到,不然在這個荒郊野外,沒有人救得了她……逃得愈遠愈好……快逃……不可以被他找到……不可以……
嗚嗚……燁,你在哪里?快來救我……
當一只溫熱的手掌,抓住她的手臂時,沈寇心絕望的放聲尖叫──
「不!」她幾乎崩潰的沙啞喊道。
她被他找到了……被找著了……怎麼會……
「沈寇心?!」
「不要!別踫我……嗚……」她一听到男性的嗓音,臉色立即泛白,全身每一根神經繃緊,然後只知道用力的掙扎。
不可以被找到,不可以被抓到的呀!
「沈寇心!妳醒醒!」男人用力地搖晃著她的身子,被她的模樣嚇著了。
「不──」她聲嘶力竭的呼喊,絕望地胡亂揮舞著雙手,驚惶的雙眼看見來人一臉著急不安的表情時,腦海頓時紊亂成一團。
「寇心,妳怎麼了?妳作了惡夢嗎?」闕燁蹙緊眉頭,擔憂地看著她,伸手踫著她毫無血色又嚇得沁出冷汗的臉頰。
沈寇心看到他時,有一點時空錯亂。
她氣喘如牛地看著他好半晌後,發白的臉緩緩地轉向四周,發現四周沒有山路和草地,這里是一間她再熟悉不過的臥室,這才知道自己剛才只是作了一場夢而已。
她虛弱地閉起眼楮,重重地吐了一口氣,伸手按著額頭,試圖想讓自己鎮定一點,卻發現自己早就被嚇得冒冷汗了。
等到紊亂不堪的氣息恢復平穩後,她才緩緩地睜開眼。「我……沒事。」
「真的?」闕燁對于她的情況很不放心地追問。
「對,我只是不小心作了一場惡夢而已。」沈寇心努力擠出一個沒事的笑容。
「是嗎?那就好。」闕燁雖然有一點懷疑,不過也沒有再逼問她。
他剛才真的被她嚇到了,沒想到她睡到一半會突然尖叫,他還以為是有人闖空門,一沖進主臥室才發現,原來是熟睡的她在夢中慘叫,他才趕緊把她搖醒。
驚嚇過後,沈寇心慢慢的恢復理智,這時她才注意到自己正躺在床上,和闕燁幾乎是臉踫臉的貼近著,這種曖昧的姿勢和親密,讓她不自在的紅了臉。
她偏過臉,輕輕推開他坐起來,可她卻沒想到才起身,頭就一陣抽痛,讓她低呼了一聲。
她的頭像是被人狠狠打過似的,好痛喔!
闕燁伸手按住她的肩壓向床頭,讓她可以舒服一點的坐著。「妳昨晚喝醉了,宿醉是正常的。」他輕聲說道。
「我昨晚喝醉了……」沈寇心重復著他的話,才想起昨夜發生的事,一臉恍然大悟。
她昨晚是去赴廣末武的邀約,最後還跟廣末武賭了半瓶威士忌,難怪她喝醉了。
「記起來了?」闕燁挑了眉,睨了她一眼。
「是……不過,我怎麼會在這里?」沈寇心經由他的提醒已經想起了一切,也明白自己為何會宿醉,但是她仍然不懂,自己怎會來到闕燁在陽明山上的住所?
昨夜在她醉了之後,是否發生了什麼事?不然兩人怎麼會在一起,而她為什麼又會一點印象都沒有呢?
闕燁耐著性子跟她解釋道︰「文特助昨晚有CALL我,本來他是想要我去幫妳解圍,不過當我到達PUB的時候,你們的鬧劇已經結束了。因為我不知道妳現在住在哪里,所以只好先把妳帶回家來。」
原來如此呀!難怪她不記得自己昨晚有遇見他。
「葉姨知道妳會宿醉,已經幫妳準備了特制的解酒茶。」闕燁拿起桌上的保溫杯遞給她。
沈寇心感激不已,低聲道了謝,喝著葉姨特地為她準備的解酒茶。葉姨是六年前闕燁聘請的管家,專門打理家里的一切事情,看來葉姨到現在仍然還在這里工作。
闕燁不自覺地睇著她。她的臉色還真是蒼白,是宿醉、惡夢,還是……因為見到他的關系呢?算了,不想這些了。
他起身說︰「沈寇心,托妳的福,打破了我的規矩,讓我手上第一次有合約是和客戶喝酒應酬談來的。」當闕燁連名帶姓的喊人時,就表示他極度的不悅。
「我本來沒那個意思的……不過,至少我還是把合約談到手了不是嗎?」沈寇心邊皺眉邊喝完茶後,把保溫杯放在床邊的小圓桌上,她在低頭時不經意看到自己昨夜的衣著還完好如初的穿在身上,不禁悄悄的松了一口氣。
「我不需要女人幫我談合約,更不需要妳用『陪酒』的方式拿到合約。如果妳膽敢再有下一次,妳倒可以試看看,我到底有沒有辦法把妳從總經理寶座拉下來!」闕燁傾,對上她的眼楮,危險的警告她。
憑他在闕家的地位和他的工作能力,拉下她應該不是件太困難的事情,但前提是他恐怕要答應進入集團的核心工作;只是一進去,他這輩子大概就跳不出來了。
但是如果她再這樣玩命的話,他倒願意全力一試,反正他是早晚都要進去的,只不過是把時間提前了些而已。
「我……不會有下一次了。」沈寇心早從公公口中得知闕燁的能力了,雖然她很氣他所說的話,但也知道自己理虧在前,他的確是不需要她的幫忙也能談好合約,只是她不希望被他瞧不起,認為她是利用他家的勢力而進入公司,于是太過好強的想做出一點成績給他看。
闕燁站直身頷首,還算滿意她的回答。
「謝謝你昨夜沒讓我睡在PUB里……我要走了。」沈寇心覺得頭痛似乎好多了,掀開薄被,不準備再留在這個令人眷戀的屋子里。
「外面正下著傾盆大雨,而葉姨下山采買前已經準備好妳的午餐了。」闕燁瞟了眼屋外的雨勢對她說道。
「你幫我謝謝葉姨,不過我不太餓,我還是先走一步。」雖然這樣對葉姨不好意思,但她還沒有做好心理準備,可以停留在她跟闕燁曾經同住的房子。
「沈寇心,我不想在下著大雨的時候開車。」闕燁臉色一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