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吝贊賞,「莫奇,你的工作效率和有責任的態度是我最欣賞的,如果打算跳槽的話,歡迎你隨時來找我。」
黑帝斯三天兩頭不在家,偌大的宅邸和佣僕都在莫奇的管理下有條不紊,所以黑帝斯才能完全沒有後顧之憂。
「宙斯少爺,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他這輩子只為南宮家效勞。
阿波羅將杯子搶了回來,「我才不要吃到你的口水,要是被傳染什麼疾病就麻煩了。」
宙斯感到莫名其妙,「我很健康啊,哪有什麼傳染病!」
他瞟了瞟他,「誰知道你有沒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疾病啊。」
宙斯故意勾住他,「放心,如果會傳染的話早就傳染了。」
阿波羅不客氣地賞了他一肘。
「唔……」他悶哼了一聲,身體微微往前傾,露出頸項上還泛著淡淡血絲的淡紅色抓痕。
桑橘兒詫異地指向他頸項的抓痕,「宙斯,你受傷了!」
他不以為意地笑笑,「只是破皮而已,不要緊。」
阿波羅早就習慣,見怪不怪了。「那肯定是昨天晚上被伴抓傷的,活該。」
宙斯笑笑地,沒有否認。
桑橘兒的臉微微一紅。
佣人很快地送上宙斯的早餐,語調里已不復見之前的熱絡和欣喜。「宙斯少爺,您的早餐。」
「謝謝妳,珊咪。」宙斯微笑道謝。
珊咪卻沒有回應,微快地快步離去。
宙斯喝了口西班牙特產的香檳,不是頂認真的埋怨,「阿波羅,都是你害的,讓珊咪誤會我了。」
他剛剛說的句句屬實,「我只是幫助她早點認清現實的殘酷,不要再傻傻地對你抱有浪漫的幻想,繼續作一些不切實際的白日夢。」
「你好殘忍。」宙斯控訴。
真正殘忍的人是他吧。打著溫柔多情的旗幟光明正大地去招惹許多女人,卻從來不肯給最重要的承諾。「難道你玩弄別人的感情就不殘忍!」
宙斯一臉惶恐地喊冤,「這個罪名太嚴重了,我從來都沒有玩弄過別人的感情。」
阿波羅挑高眉毛,「沒有嗎?」
他清了清喉嚨,「咳咳……我真的沒想過要玩弄別人的感情,如果真要說我有什麼錯的話,就只是太博愛了一點點。」
「一點點?」這個說法太含蓄了吧。
宙斯更正,「好吧,兩點。」
阿波羅懶得再理他,專心地吃早餐。
吃完早餐,宙斯起身打算回房間睡個回籠覺,阿波羅要去回個電話,兩人才上了二樓就听見佣人進來通報──
「橘兒小姐,瑞柯先生來訪。」
西恩!桑橘兒沒有預料到他會親自上門來找她,沒有面對他的心理準備,不過來者是客。「請他進來。」而且,她還欠他一個道歉。
「好的。」
雖然知道西恩.瑞柯應該不會有什麼踰矩或傷害橘兒的舉動,不過他還是不太放心,因此並未馬上走開。
西恩.瑞柯耶!差一點成為橘兒的丈夫的男人!原本昏昏欲睡的宙斯這下子精神都來了。都有人上門來搶老婆了,黑帝斯還在睡!
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卻是人事已非,兩人之間縈繞著一股疏離尷尬的氛圍。
「橘兒,這些天來妳過得好嗎?」開口打破兩人之間疏離尷尬的氛圍,西恩.瑞柯一貫的斯文里有絲急切激動跳月兌出來。
自從她在婚禮前無預警地失蹤之後,他一直都沒有她的消息,只有桑克輝和葉芳美上門來道歉、賠罪,退還他當初送給橘兒的鑽石戒指、項鏈,並且取消兩人的婚事。
她的胸口有些悶悶的,「我很好……婚禮當天新娘突然不見,當時肯定是一片混亂,造成你的困擾,也讓你和瑞柯家族丟臉出糗、名譽受損,我真的很抱歉……」為什麼發生了這麼多的事,他卻連一句責怪的話也沒說?見了面第一句話仍是關心她的情況。
「當時妳也是身不由己,不是妳的錯。」他並不怪她。「事情都過去了,人們的記性不好時間一久就會慢慢淡忘,妳不必放在心上。」
他的溫柔和寬宏更讓她愧疚得無地自容,眼眶微微泛紅,「西恩……」他是個很好的男人,對她呵護備至,只是她對他卻始終沒有心跳狂飆、血液加速的心動感覺。
他知道她會和他結婚是阿姨的意思,與愛情無關,但是他堅定地道︰「我會好好照顧妳,感情可以慢慢培養,不急。」
「最重要的是妳沒事。」他終于放下心來。
她知道自己恐怕無法回報他的愛,所以歉意更深,「西恩,你不要再對我這麼好,我倒寧願你生氣罵我,這樣我的心里會好過些。」
「妳沒有做錯什麼,也沒有虧欠我什麼,更不用覺得對不起我。」他為她做的一切都是出于自願和真心。
「但是……」她受之有愧。
「沒有但是了。」話鋒倏地一轉,「妳真的……和南宮聖結婚了?」他仍舊存有最後一絲希望,希望她會否認。
桑橘兒點點頭,「對不起……」
「不要說對不起,妳不是自願嫁給他的吧!」
「我……」她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他握住她的手,「橘兒,只要妳心里有一絲不願意,不管有多麼困難,我都會想辦法帶妳離開這里,即使對方是南宮聖。」
不願意嗎……桑橘兒困惑地遲疑了,黑帝斯的個性雖然不是很好,也沒有西恩的溫柔,但是他偶爾不經意流露出來的細心和體貼卻會讓她有怦然心動、小鹿亂撞的感覺,她……
西恩含情脈脈地握住她的手,畫面看起來刺眼極了。
「放開她的手。」一抹陰鷙的嗓音陡地響起。
桑橘兒嚇了一跳,抽回手。「你起床啦。」
黑帝斯瞇起細長的眼眸,語氣里透出一絲惱怒,「我再不起床,老婆都要跟人跑了。」
西恩直視他狹長凌厲的眼眸,「如果不是你半路殺出來把人擄走,橘兒早就是我的妻子了。」
他不會讓那樣的事發生,「很遺憾,你沒機會了。」
她想要解釋,「他是西恩,我們只是在說話……」
「不必介紹,我知道他是誰。」黑帝斯語帶嘲弄。「你們說話還要緊握著手?感情真好啊。」
「就算橘兒已經嫁給你了,不過只要她想離開,我會帶她走。」西恩不慍不火地道。
「你認為你有那個能耐帶她離開嗎?」他的聲音陡地降溫。
「我會盡我所能。」
黑帝斯的眸底燃起冷冷的藍色火焰,「看來你這個城瑞集團的總經理是太閑了一點,所以才有空來管別人家的家務事。」
「橘兒的事就是我的事。」他肯定他話中有話,但是無暇去仔細思忖。「橘兒妳老實說,妳想離開這里嗎?」
黑帝斯銳利的目光也轉到桑橘兒臉上,抿著唇不發一語。
桑橘兒垂下眼,為難地抿了抿嘴。
西恩柔聲道︰「妳只要點點頭,其他的事我來想辦法解決。」
「我……」她遲疑了好一會兒才把話說出來。「我不能走。」她不能不管梅莉的死活,而且她也確實在神父和上帝的見證下嫁給黑帝斯了。
黑帝斯的目光柔和了下來。
西恩先是不敢置信地瞪大眼,而後臉色微微一黯,「妳要留下來?」
她沒有勇氣抬眼看他黯然的神色,胸口有點沉悶難受,小小聲地道︰「我要留下來。」雖然黑帝斯曾用梅莉的性命脅迫她答應嫁給他,但是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她的心底其實很清楚他不會真的傷害梅莉,選擇留下來是她自己的意思。
「妳確定?」他再一次問她。
她輕輕地點了下頭。
西恩定定地凝視她好半晌,莫可奈何地輕聲一嘆,「既然妳已經決定了,我尊重妳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