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妳不會以為我們會就這樣過一輩子吧?」他沉吟著。
妳不會以為我們會就這樣過一輩子吧……桑橘兒反復地斟酌他的話之後,幡然省悟出──他該不會是想……她猛地倒抽了一口氣,「你你說過……」
他好整以暇地接下她的話,「我當然知道自己說過什麼話。」
「那那……」為什麼?
「如果要一輩子當有名無實的夫妻,那我又何必娶妳!」紅艷誘人的唇瓣就近在眼前,魅惑他的心智。
想想也對,她只好靜待下文。
黑帝斯定定地宣告,「所以妳終究會成為我名副其實的妻子,為我孕育下一代。」話聲未落,他已經順應心中的渴望,吻住她的唇。
桑橘兒睜大眼呆望著面前陡地放大的俊臉,久久反應不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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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好痛!
腦袋里好像有幾百匹馬在狂奔踐踏似地,讓他頭痛欲裂,而且陽光該死的刺眼,讓他的眼楮睜不開。
昨天晚上到底做了什麼事?為什麼頭會這麼痛?他把臉埋在枕頭里痛苦不堪地努力回想,啊!對了,昨晚工作結束之後,他和幾名年輕的工作人員到PUB喝酒跳舞,玩得很開心。
早知道就不要喝那麼多酒。
他全身虛軟無力地趴著,任何一個輕微的動作都會讓他的頭痛加劇。
他好想死了算了。
昨晚是怎麼回到家的?他怎麼一點印象也沒有?
他睜開左眼瞟了好半晌,忽然發現不對勁──
這里不是他的房間!
他強忍著頭痛,奮力地翻身坐了起來,「唔……」頭痛、全身酸痛,還有某個讓人羞于啟齒的地方也隱隱灼痛著。
陌生的擺設、陌生的房間,他支著沉重的腦袋,還來不及思索,赫然瞧見身旁有具男性的軀體!
靶覺像是被雷當場劈中,瞬間失去了所有的知覺。
彷佛過了一世紀那麼久,他的意識才又回到體內,一連做了好幾個深呼吸,才能讓自己的情緒稍稍平復下來。
是他想太多了吧,可能是米蓋或魯夫看他醉了,所以就近找了間飯店投宿,就只是睡了一夜如此而已,什麼事也沒有發生。
但是心中有個小小的聲音響起,粉碎他安慰自己的假設──
這麼高大的身材不可能會是米蓋或魯夫!
而且,他身體的某個私密部位還在隱隱灼痛著,讓他無法忽視。
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他把心一橫,決定要面對現實了。
他掀起棉被低頭一瞧,嚇!自己非但一絲不掛,身上還有許許多多深淺不一的紅色印記,清清楚楚地記錄下曾經發生過的一切。要是經紀人阿爾菲看到,肯定會氣得跳腳。
天啊,自己竟然和男人發生關系!他的頭更痛了。
丙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
他強忍著身體的不適和宿醉的頭痛,掀開棉被輕手輕腳地下了床,卻腿一軟差點跪倒在地毯上。
懊死!他無聲地低咒,抬手拭去額際冒出的細小汗珠,艱辛地撿起散落一地的衣物,吃力地將衣褲一件一件套回身上。
扁是穿衣服,他就比平常多花了一倍的時間。
他不想知道對方是誰,也不想知道對方的長相,整裝完畢之後,他立即輕輕地開了門離去。
昨晚發生的事就當作是惡夢一場,只是人生里的一個小插曲,他什麼都不記得也不想記得,過一陣子等他身上的紅色印記逐漸淡釋不見、傷口痊愈之後,什麼也不會留下……
就當作什麼事也沒有發生過。
約莫過了一個多小時之後,床上沉睡的男子才醒過來,卻發現床鋪的另一邊空蕩蕩地,眸光再轉向地上,只剩下他的衣物。
看來那小子趁他還在睡覺之際逃走了!
他以為這樣就能當作什麼事也沒有發生過嗎?
不過任誰看過那一張臉都不會忘記──
Juno。
第六章
黑帝斯還在睡。
桑橘兒一早起了床,梳洗完畢步下樓梯,正好遇上剛運動完的阿波羅慢慢地踱進來。「早安。」
「早。」阿波羅抬起頭,露出笑容。「今天怎麼起得這麼早?」
她笑笑地轉移話題,「你都這麼早起嗎?」怎麼能說黑帝斯昨天吻了她,讓她一顆心小鹿亂撞,睡不好覺。
「嗯,早上起來跑幾圈,一整天的精神都會很好。」
晨跑耶!很符合他給人的陽光健康形象,「你真的很愛運動呢!」
「我喜歡盡情流汗後的舒暢感,而且運動有益身體健康。」他拭了拭汗,「我去沖個澡,等會兒一起吃早餐。」
她點點頭,「宙斯還在睡嗎?」
阿波羅停在樓梯中央,聳聳肩。「他昨晚沒回來,誰知道他又跑到哪里去墮落了!別理他,他想回來就會回來。」
沒回來?幸好她昨晚確認過隻兒已經到家,不然她可要煩惱了。
不是宙斯不好,事實上他是個俊美爾雅又風度翩翩的男人,只不過就是太風流、太愛拈花惹草了,才十七歲的隻兒玩不起他的愛情游戲。
像他這般出色的男人要不愛上他也難,但是愛上他才是痛苦的開始。
如果對隻兒示好的人是阿波羅就好了。
有機會她得跟隻兒說說,要她別喜歡上宙斯。
十幾分鐘後,桑橘兒和阿波羅坐在餐廳內一起用餐。
她喝了一口新鮮現榨的果汁,「黑帝斯說我們年紀相近。」
「我大妳一歲,今年二十二。」
他們差了六歲。「你和黑帝斯是怎麼認識的?」
阿波羅撕了塊面包送進口中,「我們是一同工作的伙伴。」
「你也是醫生!」這麼年輕就能當上醫生,阿波羅肯定是天才。「你們是國際醫療組織嗎?」
他不好意思地輕笑,「妳太高估我了,我沒那麼厲害,我們是一個名為眾神國度的國際組織,不過跟醫療無關。」
「眾神國度?」那是做什麼的?她的腦子里忽然靈光一閃。「所以你們都以希臘神祇為名?」
「賓果。」他彈了下手指,「另外還有Venus、Mars、荷米斯和波賽頓,我們此行要去英國就是為了參加波賽頓的婚禮,原本都已經在機場等候登機了,沒想到莫奇的一通電話就讓黑帝斯當下改變既定的行程飛回西班牙,更讓我們震驚的是他竟然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結了婚。」
「我也很震驚。」不敢相信劫走新娘子這種戲碼會發生在她的身上,直到現在,她仍舊很混亂、很迷惘。
除了一開始黑帝斯以梅莉的性命,脅迫她在神父和上帝的面前宣誓成為他的妻子,至今也過了將近一個月的時間,他們就像普通夫妻共同生活在一起,黑帝斯也沒有其他不合理、過分的要求或者勉強她做不願意做的事,甚至有些時候他的細心會讓她有受寵若驚又怦然心動的感覺。
「黑帝斯是冷了點、淡漠了點、恣意了點,不過他並不是胡作非為、不講理的人。」阿波羅揚起唇角勾勒出一抹另有含意的微笑,「套一句波賽頓的話,過去的記憶不會消失,只是沉澱了。」
餅去的記憶?她怔了怔,「我不明白……」
「用心去感受妳就會發現。」真是的,黑帝斯為什麼不直截了當地把事實告訴她,還說什麼她要自己想起來才公平!
他想不透,那與公平何干?
宙斯自外面轉了進來,聞到食物的香味,「莫奇,我現在餓得可以吃下一頭牛了。」他在阿波羅的身邊落了坐,徑自端起阿波羅的杯子喝了一口牛女乃。
「我讓廚師馬上準備。」莫奇立即吩咐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