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漾起一抹笑,趁著奔月兩手都端著咖啡之際,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湊上前去,在他的唇上輕啄了一下,「我會一直等你。」隨即以更快的速度閃人,免得他氣得海扁她一頓。
逐日愣住,不知該做何反應。
奔月錯愕了一秒鐘,怒火隨即竄起。銀河在搞什麼鬼啊?!他明明已經事先警告過她了,她竟然還做出這種事——當著逐日的面吻他!
她是打算讓他跳到黃河里也洗不清嗎?他好不容易才打破他和逐日之間的僵局,讓他慢慢、慢慢地願意親近自己,這下子會不會又讓逐日退縮了?
「逐日……」如果不是剛剛太震驚了,他一定會當場把手上兩杯熱咖啡往她頭上淋去。該死的女人!她故意跟他過不去嗎?
逐日努力地不去在意方才所看見的畫面,若無其事地問︰「什麼事?少爺。」
「你不要誤會,我和銀河什麼關系也沒有……」他急著想解釋清楚。
「少爺,你不用解釋,我不會誤會的。」忽略心中的異樣感覺,他淡然地一笑。男人愛女人是天經地義的事。
銀河的確是比他適合少爺,他也相信少爺若能喜歡銀河的話,他們的未來一定可以很幸福。
不對勁。奔月敏銳地察覺到他的態度有一絲細微的轉變。
「少爺,如果沒有其他的事,我先去收拾一下廚房。」他旋身朝廚房走去。
奔月也馬上跟了過去,「逐日,你為什麼不生氣?別的女人吻了我,你有權利生氣,也應該要生氣,為什麼你還可以這麼平靜?」
他背對著奔月開始清洗咖啡機,「我相信少爺。」
奔月探手抽走他手中正在清洗的器具,關上水龍頭,將他轉過身來和自己面對面。「你是真的相信我還是打算放棄我?」他勾起逐日的下顎,讓他無法再逃避。「我要你看著我的眼楮回答。」
少爺犀利的目光彷佛雷達似的讓他無所遁逃,也扯不出謊言。
他的沉默已經給了最明確的答案,奔月質問︰「你果然打算放棄我!」
「少爺,銀河小姐她喜歡你。」從各方面來看,少爺和銀河小姐都是非常合適的一對,他是應該自動退出。「你們在一起一定可以幸福。」
銀河喜歡他?奔月忍不住低咒了聲,「她會喜歡我才有鬼!說,你為什麼要放棄我?」
銀河小姐不是喜歡少爺嗎?如果她不喜歡少爺,又為什麼要吻他?逐日垂下眼瞼,「少爺,你和銀河小姐才是合適的一對。」
「合不合適都只是從外在條件來評論,沒有愛,再合適的兩個人湊在一起也只是一對貌合神離的怨偶罷了。」他低下頭抵著逐日的額頭,重重地嘆息,「到底我該怎麼做才能讓你全心全意地愛我,心中不再有一絲疑慮呢?」
少爺濃烈的愛一點一滴地侵蝕他的心,深入他的骨血之中,成為他身體的一部分。「少爺……」原本罩在他心頭上的那一片烏雲地煙消雲散了,不留一絲痕跡。
「我愛你,也只要你的愛。」奔月輕吻了一下他的唇,低語,「不要再有把我推給其他女人的念頭,我的幸福只有你能給。」
少爺的幸福只有他能給!逐日的心中再無疑慮,但是有個問題他沒有辦法憋在心里,「少、少爺,銀河小姐她喜歡的人真的不是你?」
「不是。」他鄭重地回答,心底慢慢地涌進喜悅的感覺。逐日是在意他的。
「那她剛剛怎麼會……會吻你?」他不喜歡看到少爺和別人親吻,不論是主動或者被動,他都不想看到。
「她是故意的。」雖然他不喜歡被偷吻的感覺,但是造成的效果他很滿意。
他一愕,「故意?為什麼?」
「因為要刺激你,讓你吃醋。」
他的確中計了,「可是她還說……她說……」他欲言又止。
「她說了什麼?」奔月的手在他的背上來回輕撫著。
「她說你們的關系不尋常……」他尷尬得無地自容,自己怎麼會變得如此心胸狹窄、多疑呢?
「呵呵呵……」奔月忍不住斑興地輕笑。
少爺低沉愉悅的笑聲一下又一下地撞擊著他的耳膜、他的胸口,引起一陣莫名的騷動。「算了、算了,當我沒問。」
「說出口的話就像潑出去的水,收不回來的。」他頓了一下,才又開口,「而且就算你不問,我也會把我和銀河的關系告訴你。」
少爺和銀河小姐究竟是什麼關系?逐日捺著性子靜待下文。
奔月環住他的腰,開始回憶往事,「兩千多年前,我們是一對私定終身的情人,原本一切應該在我稟告過父母,派人去提親,我們成親之後就可以過著幸福快樂的日子,不料你卻陰錯陽差地嫁給我的父親,成了我的三娘,成親當天晚上你就自縊身亡了……」即使過了兩千多年,此刻再想起她懸掛在屋梁上那香消玉殯的驚心動魄一幕,他的心還是會感受到撕裂般的痛楚。
在還未找到逐日之前,那更是夜夜纏繞著他、折磨他的夢魘。
「少爺,那些都已經過去了,現在我不是好好地站在你面前嗎?不要再去想那些事了。」他主動地握住奔月的手。
深吸了一口氣,平撫一下胸腔內激動的情緒,他才繼續說︰「在我悲痛欲絕地想要隨你而去之際,卻遇上該死的銀河,她把還未死絕的我變成吸血鬼,就因為她的一念之差讓我求生不能、求死不得。我不怕死、不怕魂飛魄散,就怕與你無緣再見,所以我接受了自己的吸血鬼身分,開始在茫茫人世間找尋轉世後的你,一世又一世。」皇天不負苦心人,終於是成全了他的痴心。
「少爺……」逐日感動得說不出話來。
奔月直勾勾地望進他的眼里︰心底,再認真不過地道︰「如果最終你愛上了別人,我寧願魂飛魄散也不願看見你和別人卿卿我我、濃情蜜意。」那會讓他心如刀割、生不如死。
尉潔照舊使苦肉計博取同情,硬ㄠ到逐日送她回家。
逐日一向心軟,見不得無辜的弱者有危險,所以她每次都可以達到目的。
「你坐一下,我上去拿個東西給你。」說完,她也不管他有沒有答應,就逕自上了樓。
他只得在客廳的沙發上坐下,等了好一會兒,突然想到,怎麼沒有看見伯母?
又五分鐘過去,尉潔還是沒有下來。
「小潔,你在做什麼?」再這麼耗下去,少爺肯定會不高興。「我得回去了……」話還沒說完,樓上忽然傳出一聲尖叫。
「啊——」
發生什麼事了引他一閃身上了樓,飛快地打開門一探究竟,「怎麼了?」小潔好端端地站在房間內,看起來一點事也沒有,不過他總覺得有個地方怪怪的,卻又說不上來。
「逐日……」尉潔倏地撲向他。
他猝不及防地被她撞退了好幾步,目光迅速地在房間內兜了一圈,「發生什麼事了?」
她緊緊地抱住他的腰,「你不要喜歡老板啦,那是不正常的。」
「小潔?」他先是怔了怔,隨即笑著輕拍她的背部,「你不用擔心,我知道怎麼做比較好。」一抹性感狂野的香味陡地飄上來。是小潔剛剛上樓來才噴灑的香水吧!這個味道太狂野了,不適合青澀純潔的她。
尉潔的心開始往下沉。逐日沒有給她一個明確的答案,這是不是意味著他也是喜歡老板?「你喜歡老板,對不對?我不要你變成同性戀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