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怕?奔月放柔語調,「為什麼害怕?你應該相信我不會傷害你的。」
「我當然相信少爺不會傷害我,但是、但是……我是被抱的那個人,我當然會害怕了……」一想到就覺得很恐怖。
「你這麼說也沒錯。」他認真地思付了半晌,才道︰「那好吧,我們的角色互換好了,我來當那個被抱的人。」
「嗄?」逐日愕住。少爺的意思是……
「這樣你應該就不會再害怕了吧。」他立即將逐日帶往大床邊,自動自發地褪去上半身的衣服,往床上一躺,「我準備好了,來吧。」
逐日紅著臉看著半果的奔月躺在床中央,「少爺,你要……我抱你?」
奔月揚起唇角勾勒出一抹魅惑人心的淺笑,「有何不可!」誰抱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兩人可以真正地結合。
「少爺……」他遲遲沒有采取行動。
奔月起身將他拉下,逐日被動地趴在他的身上,卻不知道該從何著手。但是事情發展至此,他已經騎虎難下。
可是……他連女人都沒抱過,哪知道該怎麼抱男人啊?逐日只覺得一個頭兩個大,心情益發地急躁起來。
奔月笑著指導他,「現在你應該先吻我。」
「吻哪里?」他的心眼兒直。
「你想吻哪里就吻哪里。」他曖昧地瞅著他。
他先是蜻蜓點水似的在奔月的唇辦上印下一吻,隨即停下來回想少爺之前曾對自己做過的事,然後笨拙地沿著少爺的脖子一路灑下細碎的吻。
饒富興味地望著他的一舉一動,奔月眼中盛滿溫柔。
半小時過去,他還停在最初級的親吻步驟上。
奔月努力地隱忍著笑意,看來就算他們耗到明天早上,仍舊只有親吻。
許久,逐日終於認命地豎起白旗投降,「少爺,我做不到。」
奔月抱著他一翻身,情勢登時有了一百八十度的轉變,「那麼我來。」他熟練而熱情地吻著他,迷亂他的神智。
他意亂情迷地任人擺布,理智卻在千鈞一發之際重回腦海,他的身形頓時僵化成石。
等了許久始終沒有任何動靜,身上的重量忽然一輕,他偷偷地睜開眼一探究竟,看到少爺翻身下了床,拾起散落在地上的衣服穿戴起來。
他忐忑不安地出聲,「少爺,為……為什麼不……做了?」
「你的身體太僵硬了,我不想傷了你。」奔月的黑發直瀉而下,遮去他半邊的臉,「我會等你準備好。」因為在乎、珍惜,讓他更想好好地呵護逐日,即便自己得因此繼續忍受的煎熬,他也可以咬緊牙根挺下來。
第七章
一陣悅耳的風鈴聲響起。
「歡迎光臨。」逐日迎上前去。來者是個身材縴細嬌小、扎著中國女圭女圭似的包包頭,模樣可愛得讓人移不開目光的少女,「小姐,請問你需要什麼?」
她笑著看他,眼中閃爍著不尋常的光芒,「奔月在嗎?」
她……認識少爺!她和少爺是什麼關系?為什麼他之前從沒見過她?「請坐,我這就去叫少爺下來。」他轉身要走。
「等等。」她出聲叫住他。
「還有什麼事嗎?」
「不用急著叫奔月下來,我們可以先聊聊。」她陡地湊近他打量著。
逐日的上半身微微往後仰,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小姐,我們……要聊什麼?」他和她應該不認識吧!
「聊奔月好了。」她微微一笑。
少爺?「這樣不好吧。」他不知道她是誰,和少爺又是什麼關系,哪能隨隨便便把少爺的事告訴她。
「沒什麼不好的,我認識奔月的時間遠遠超過你待在他身邊的時間,我們的關系可不尋常了呢!」她得意地揚起下巴。
她認識少爺的時間比他待在少爺身邊的時間還長?他仔細地看了看她,赫然發現一些熟悉的共同點,「你……你也是吸血鬼?!」她和少爺到底是什麼不尋常的關系?明知道自己不應該如此多心、多疑,但是他就是沒有辦法不在意。
「沒錯。」她笑吟吟地伸出手,「你好,我是銀河。」
銀河?逐日怔了一下。她就是銀河!炎說她也對少爺有意思,她長得這麼可愛,而且討人喜歡,哪個男人不會為她心動,況且她還是女生……
「,你就這麼討厭我,連手都不肯跟我握嗎?」銀河一臉委屈地道。
「呃,我怎麼會討厭你呢!我剛剛只是突然想到一件事,所以才忘了……」他連忙握住她縴細的玉手,「你好,我是逐日。」
奔月的身形陡地出現,「逐日,麻煩你去泡兩杯咖啡。」
「喔,好。」他又多看了少爺和銀河好幾眼才轉身朝廚房走去。少爺和銀河站在一起是那樣的郎才女貌,宛如一幅美麗的圖畫。
少爺會不會喜歡上她?他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轉進廚房去泡咖啡。
「你來做什麼?」奔月直截了當地問。
銀河在寵物情人專賣店的客廳內繞了一圈,不答反問,「你和逐日現在的情形如何了?」
他冷冷地回了一句,「我的事不勞費心。」
她不以為意地輕笑,「你怎麼對我這麼無情啊?我是真的關心你和逐日之間的進展,也想要幫忙你耶。」
「謝謝,不必了。」他敬謝不敏。他必須苦苦追尋逐日一千多年正是拜她所賜。
她光看他的臉色也知道他在想什麼,「逐日現在都已經在你的身邊了,你還不能讓那件事過去嗎?」這個男人怎麼這麼小心眼啊?
奔月冷哼了一聲,沒有回答。
雖然她並不認為自己當時把瀕臨死亡的奔月變成吸血鬼的決定有錯,但是奔月和盼星這對有情人分離了一千多年卻是不爭的事實。
當時如果就那樣讓他死去,對他而言應該是最仁慈的處置,若是他們的緣分未盡,或許在下一輩子就可以再重逢、相識、相愛、相守;若是緣分已盡,那他們會各自過著平靜的人生,一世又一世,什麼也不記得。
有時,無知也是另一種幸福。
道義上,她的確是有責任。那好吧,她就幫忙出點力推一把好了。
「現在不是有一些神奇的藥丸,吃了之後就會讓人失去意識,完全任人擺布?要不要弄幾顆回來給你試試看?」她故意一臉曖昧地以手肘頂了頂他的腰間。
他怒瞪她一眼,吼道︰「你當我是只有獸性沒人性的禽獸嗎?」下藥這種下三濫的事他做不出來也不屑做。
他是想要逐日,想要得心理和身體都疼痛難當,但是那是因為他愛他,所以才會渴望他,渴望得幾乎發狂,不單單只是原始的。
銀河輕笑,「我是開玩笑的啦!你當真了?」
他充滿警告意味地橫了她一眼,「我不需要你來亂出餿主意。」他和逐日的事不需要別人來插手,他自己可以搞定。
「有時候該下點猛藥才能打破僵局。」她的笑有點詭異。
他覺得不太對,還是趁早打發她走人方為上策,「你可以走了。」
她有這麼惹人厭嗎?為什麼奔月老是急著把她趕離他的身邊,仿佛她是恐怖的瘟疫似的?
逐日端了兩杯咖啡走出來,「少爺、銀河小姐,咖啡來了。」
奔月搶先道︰「很可惜她有事要走了。」
她哪有事啊!而且她還沒打算要離開啊!「我沒……」不過她的否認在他愈見凶狠的目光中逍逝。
「可是咖啡泡好了……」逐日低頭看了看咖啡,多出來的那一杯誰來喝啊?他不喝咖啡的,因為加再多的糖仍舊掩蓋不了咖啡苦澀的味道。
銀河還沒打算離開。
奔月將兩杯咖啡都接過去,「給我就行了。」肅殺的眼神朝她狠狠地刺過去,示意她快點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