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已經睡過同一張床了。」在Coco來之前。
他更是笑不可抑,「那不一樣,當時我以為你是一只普通的狗,所以才會讓你上床和我睡。」
「我會怕,不敢一個人睡。」那個頑皮鬼不曉得什麼時候又會蹦出來嚇她。
「放心,等會兒驅鬼的符令送來,我把它貼一貼,那個頑皮鬼應該就不會再來騷擾你了。」他安撫她。
他沉穩的語調讓她的心情慢慢地平靜下來,「好吧。」也只能這樣了。
這時,門鈴一響,溫泉走出客房前去應門。
「老大,吶,你要的驅鬼符令。」門一開,虹就將手中的黃色符令塞到他手中,好像那是什麼燙手山芒似地。「你真的撞鬼啦?」他好奇地走進屋內,四下打量著。
沒有飄來飄去的鬼影、沒有青面撩牙的惡鬼、沒有鬼火,也沒有半個鍋碗瓢盆飄浮在空中,屋子里看起來就跟平常沒什麼兩樣。他一轉頭然瞧見有個怯生生的美少女躲在溫泉的身後。
嚇!她是背後靈嗎?
他屏住氣息,不自覺地放柔了語調,就怕太大聲會嚇著她。「你……是鬼嗎?」他一直都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有鬼或神,假使真的有,鬼也應該是一副陰森駭人的模樣,不應該是這麼嬌柔絕美。
月怯兒更往溫泉的背後躲去。
溫泉努力地隱忍住笑意,不動聲色。
「欸,你別怕,我不會傷害你的。」虹對她輕聲細語。
月怯兒沒理會他。
虹的注意力轉到溫泉身上,「老大,你見到的那個鬼是不是一個眼楮大大的、長頭發,長得很漂亮卻很怕生的美少女?」感覺像是一個惹人憐愛的鄰家小妹。他忍不住想替她求情,「老大,我想她應該不會傷害任何人,你別趕她出去。」
溫泉橫跨了一步,把身後的月怯兒推到身前,「你說的是她嗎?」
虹立即發現自己致命的錯誤,俊臉尷尬地微微一紅,恨不得馬上挖個洞把自己埋起來。他剛剛是中了什麼邪,怎麼會把她誤認為鬼?
溫泉忍不住笑了起來,「哈哈哈……」
虹懊惱不已,卻沒有辦法讓時間倒轉。
「她叫月怯兒,小時候住在我家隔壁,最近跟家里的人鬧別扭,所以跑來投靠我。」他早就想好一套說詞來交代月怯兒的出現。
「那你剛剛怎麼不早說嘛,害我誤以為她是……」虹十分過意不去地道歉,「真是對不起,請你原諒我。」
月怯兒點點頭,隨即又偎近溫泉身側。
虹看了看她,狐疑的眼神轉到溫泉身上,「老大,她滿十八歲了沒啊?小心別背上誘拐末成年少女的罪名。」
溫泉還未開口回答,月怯兒已經搶先一步急急聲明,「我已經二十三歲了。」她不希望又拉大她和他之間的距離。
「看不出來你已經二十三歲了。」虹的眼中閃過一絲什麼,隨即笑道︰「我還以為你不會說話呢!」
她抿著唇,沒有回答。
溫泉拍拍她的肩,「別怕,他是我的同事兼好朋友駱虹,不是壞人。」
她點點頭,還是沒有開口。
虹一副很有興趣的模樣,「老大,你撞鬼是怎麼樣的情形?說來听听。」
「撞鬼的人不是我。」不經意地低頭瞥見手中的符今,兩道濃眉微微聚攏,一張一張地翻看著,質疑道︰「這符令怎麼像鬼畫符似地?」跟他以為的符令差了十萬八千里。
聞言,虹認真地探頭看著,「符令不是都長成這副模樣的嗎?」
「不太一樣。」他模模下巴評論。「真的不太一樣。」
虹不是頂認真地回應,「別問我,我對這個也是一竅不通。」
他轉頭橫了他一眼,「你是上哪兒去找來這幾張符令的?」老實說,畫這幾張符令的人肯定沒有繪畫天分。
「我就隨便找了家看起來比較正派的神壇去求來的啊。」虹回答。「怎麼了?有什麼不對嗎?」
溫泉沒再深究,「沒事。」只是他心里很懷疑這幾張鬼畫符是不是真的具有驅鬼的法力?天曉得。不過,只要能讓怯兒安心就好了。
「接下來沒我的事了,我要回去了。」虹的腳跟一轉。
溫泉心底盤算著除了怯兒的房問門口上方要貼一張外,其他幾張符令要貼在哪里比較妥當。「路上小心。」
「知道了,拜啦!」虹揮了揮手離去。
很快地事實證明那幾張符令的確只是鬼畫符,根本就沒有半點效用。
「啊——」變回小狽樣子的月怯兒尖叫著從房間沖出來,像無頭蒼蠅似地繞著屋子亂跑,宛如身後有惡鬼追。
睡夢中被驚醒的溫泉隨便套了件長褲沖出來一探究竟,「怎麼了?」就見一只白色瑪爾濟斯沒頭沒腦地在客廳內四處逃竄。
月怯兒一瞧見溫泉的身影就像溺水的人發現浮木似,飛撲過去巴住他不放。
他屈下膝審視她,「發生什麼事?」
「他又跑……出來嚇……我了……」她跑得上氣不接下氣,眼淚也不停地往下掉。
驅鬼符令都貼了,怎麼對那個頑皮鬼一點嚇阻的作用也沒有?「他現在在哪里?」他環顧四周,仍舊什麼也看不到。
月怯兒探頭出來偷偷瞄了左邊又瞄瞄右邊,咦?都沒有。「我……不知道他跑到哪里去了。」她又氣又怕,卻又無可奈何。
溫泉不悅地采手拿起茶幾上的無線電話,即刻撥了通電話給虹。
電話一接通,劈頭就傳來一陣低咒,「媽的!你知不知道現在幾點了啊?」
「那些符令是哪個草包畫的?」溫泉冷冷地問。
「嗄?」沉重的腦袋頓了一下,反應慢了半拍。
他捺住性子重復一次,「你今天拿來的那些驅鬼符令是哪個草包畫的?」
驅鬼符令?這四個字一鑽入耳朵里,登時驅散虹腦中迷霧般的睡意,「老大,那些符令怎麼了?」他小心翼翼地問。該不會是露出馬腳來了吧!
「根本就跟廢紙一樣,一點用也沒有。」他不滿地冷哼。「那個神壇在哪?」
「老大,你問這個做什麼?」虹若無其事地問。
「我要去踢館子砸神壇,不能讓這種混吃騙喝的神棍繼續逍遙、到處撞騙,難保那個神棍將來不會食髓知味騙財又騙色。」應該要把這種害蟲揪出來。
虹乾笑,「欸,老大沒、沒那麼嚴重啦,我看他也不像是那種十惡不赦的大壞蛋,明天我去跟他開導一下就好,這種雞毛蒜皮的小事不用你出馬,我來搞定就行了。」
嗯?不對勁!虹一向對那些怪力亂神之事相當感冒,而且避之唯恐不及,這會兒竟然自願再去跟那個畫鬼畫符騙錢的神棍打交道?「你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那幾張鬼畫符肯定有問題。
「我哪會有什麼事瞞著你!」虹的否認來得又急又快。
「真的沒有嗎?」他懷疑的眼神不自覺地飄向貼在窗戶上方的那一紙鬼畫符,心底急速竄進一道閃光,隱隱約約抓到了一絲什麼,卻沒有多余的時間細細思索。
「真的沒有。」虹再一次否認之後,連忙轉移話題,「老大,那……怯兒一定很害怕,你去陪她吧。」
「嗯。」掛斷電話後,他才發現被虹逃過了一劫,但是無妨,改天再逼問也一樣,那幾張符令肯定有問題。溫泉的目光調降至月怯兒身上,「好了,經過這麼一鬧,我想『他』今天晚上應該不會再出現了,回房去睡吧。」
她搖搖頭,怎麼也不肯移動半步。
「我陪你進去看看『他』是不是還躲在房間里,好不好?」對象是看不見也模不著的鬼魂,讓他有種使不上力的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