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叩。」推門而人的是巡房的醫生,「早安,沈先生,你的傷口還疼嗎?」
雖然听不懂,她還是禮貌地回以一笑,繼續幫沈鈺坊吹頭發。
「稍微。」沈鈺坊忍不住問︰「醫生,我可以回去了嗎?」他不想再持在醫院里,消毒水的味道很難聞。
護士小姐解開他手臂上的紗布,讓醫生檢視傷口縫合的情形,「等會兒換過藥之後,你就可以出院了,不過要每天回來換藥。」
「我知道。」
醫生繼續去巡視其他的病房,護士小姐拿出藥水和棉花棒,開始替沈鈺坊的傷口換藥,「沈先生,她是你的……」護士小姐在探詢陽亮亮的身份,還有和沈鈺坊的關系。
他微微笑,攬住陽亮亮的腰,宣告自己已經名草有主了,「她是我的女朋友。」他不想再招惹不必要的麻煩。
這一句她听得懂。陽亮亮很滿意他的介紹。
女朋友啊……護士小姐難掩失望的神色,「你們的感情真好。」
「是啊!」他附議,「我可是花費了不少工夫才追求到她的。」
待護士小姐離開之後,她才問︰「你們剛剛說些什麼?」
「她是說我們的感情真好,我告訴她我可是花了一番工夫才追到你。對了,我剛剛問過醫生,他說我可以出院了,只要按時回來換藥就行了。」沈鈺坊將醫生的回復轉達給她知道。
「真的嗎?」她還有些不確定。
他促狹地笑笑,「我沒有必要騙你,還是你要親自去問醫生?」
「我去問……」可惡,他明知道她听不懂,陽亮亮忍不住反手捶了他一拳,」你怎麼說就怎麼做吧。」
「哎唷!」他故意申吟了一聲。
啊——她一時忘了他有傷在身,關切地道︰「扯到你手臂上的傷口了嗎?對不起,很痛嗎?」
他湊近臉輕啄了一下她的唇,「騙你的啦!」
可惡,又騙她!她又賞了他一肘。
「嘖嘖……」這次真的是傷口在痛。
不過,陽亮亮不再理會他,開始收拾起病房內的東西。
這就是放羊的小孩的下場。
第九章
沈鈺坊躺在床鋪上,正準備睡覺,房門卻無聲無息地被推開來,一抹高挑的身形迅速地閃了進來。
他有些納悶地望著眼前有著小麥色肌膚的金發美女,她是誰?又怎麼會有他房間的鑰匙?
「Loen,我是維琪。」金發美女有著和外表極不相稱的低沉嗓音。
「你是怎麼進來的?」他冷冷地瞅著她。
飯店的房間鑰匙通常有兩副,很顯然的他被飯店的侍者出賣了。
「那個不重要,重要的是我願意為你做任何事,只要你肯給我一個在‘旋’里表演的機會,我什麼都願意做。」維琪意有所指地隱喻。
為了得到在「旋」里表演的機會而來獻身的女人,在雅仕雜志過年特刊發行之後更是倍增,若在以往,他可能看對眼了,就讓對方留下來陪他共度一晚,而今不同了,他一點也提不起興趣來。「出去。」
維琪對他的逐客令听若罔聞,一邊扭動身體,一邊將身上的衣服褪下,構成讓人血脈賁張的惹火畫面。
「我說出去。」沈鈺坊的視線淡淡地兜了一圈,驀地停駐在她縴細的頸項上,那個突出點上頭……他微微一怔。那個是……
維琪來到床沿,縴縴玉手挑逗地輕畫過他的胸膛,順勢而下。
他從另一邊翻身下了床,「把衣服穿好,立刻離開我的房間。」
「Loen……」維琪還想靠近他。
他避開她的手,大跨步地走去拉開門,卻意外地對上一雙熟悉的眼眸,「亮亮!」同時間也想到還在自己房間內、衣衫不整的維琪,這下糟了。
「二哥,你睡——」陽亮亮正準備按門鈴,她的聲音在瞧見房內幾近全果的金發美女時戛然而止,臉色一變。
扁看她的臉色他就知道不妙了,「亮亮,你誤會了……」他辛辛苦苦建立的形象就這麼毀于一旦——
她冷凝著臉不回答,轉身就要走。
沈鈺坊連忙抓住她的手,「你听我說,事情不像你所看見的這樣。」
他的老毛病又犯了嗎?
「放開我!」她是很生氣,但更多的是心痛,她是真心相信他為了她戒掉花心的習慣,原來都只是假象,他仍舊背著她和其他女人糾纏不清,「這有什麼好說的?很抱歉壞了你的好事,放手。」她奮力地掙扎。
他故意皺起眉頭申吟了聲,「唔。」
「你的手……」她的動作一頓,不想讓他右手臂上的傷勢又加重。
他趁她的動作一頓順勢將她拉進房間內,抬腿將門踹上。這個誤會要是不馬上解釋清楚,依亮亮的個性,她很可能會和她畫清界限,永遠不再理他。「亮亮,你听我說,我和他之間什麼事都沒有。」
什麼事都沒有?她寫滿懷疑的眼神掠過金發美女幾近全果的美麗胴體,緊抿著唇瓣。
沈鈺坊低斥道︰「你還不快點把衣服穿好。」
看這情形也沒什麼發展性了,維琪依言將衣服一件件套回身上。
「她的確是來獻身的,為了在‘旋’里謀得一席演出的機會,」這樣的情形不是第一次,也不會是最後一次。「但是我並沒有接受她的打算。」
「沒有嗎?」她放意道。男人怎麼可能會輕易放過到口的上等肥肉!「是我來得不湊巧吧!」如果她再晚點出現,很可能就會是截然不同的場面。
「亮亮,你這樣的猜測對我來說很不公平,難道我這段時間來的改變還不能讓你多信任我一些嗎?」他也有不平。
最初的震驚和難受漸漸干復之後,她的理智也回復了七八成,她其實是相信二哥對她的真心,只是這突如其來的狀況讓她措手不及,才會被醋意沖昏了頭。「那為什麼她還在你的房間里?」
他提醒她,「記得嗎?你要按門鈴之前我就把門打開了。」
她靜持下文。
「我正要把他趕出我的房間。」就湊巧地被她撞見了。
她哼了哼,「也有可能是要確認房門是不是上鎖了,免得春光外泄。」
他真服了她的想象力。沈鈺坊抬起還裹著厚厚紗布的右手,「你認為我這個樣子還能做什麼?」
「那件事一只手也能做。」
沈鈺坊失笑,故意裝傻,「哪件事?」
「就是你們要做的那件事。」陽亮亮的語調里有一絲不自然。
他故意誤導她,「那件事用嘴巴也能做。」
「你——」她漲紅了臉。
他慢條斯理地道︰「要把他趕出去用嘴巴就行了,不是嗎?」
維琪終于出聲,「請問……我可以走了嗎?」再留在這兒也沒用。
這個聲音好低沉。陽亮亮狐疑地瞥向她,細細地打量起來,而後恍然大悟,「她、她是……」人妖!所以他根本不可能和「他」有任何關系。
「你走吧!」沈鈺坊揮揮左手。
維琪離開,門開了又關,房間內只剩下沈鈺坊和陽亮亮。「你願意相信我的清白了?」他望著她。
她點點頭。「你是什麼時候看出他是人妖的?」
「他開始月兌衣服的時候。」他坦承。
她假設性地問︰「那如果他不是人妖的話,你會不會改變主意接受他的獻身?」
「這是我最後一次回答這種問題,不會。」他不會冒一丁點可能會失去亮亮的的風險。
她忍不住輕笑出聲,揶榆道︰「二哥,你的魅力還真是無人能擋呢!連人妖也要來獻身。」
他也很無奈啊,他看起來像是那種老少咸宜、男女不拘的男人嗎?
陽亮亮笑得可開心了。
沈鈺坊驀地以左手攬住她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