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事論事地道︰「你可以不用理會她無理的要求。」
她心里想什麼就說什麼,「她是這一次公演的客席表演舞者,而且還是你的女朋友之一,我只是一個無足輕重的工作人員,能不理會她無理的要求嗎?要不是因為缺乏安全感,她也不會把每一個接近你的女人都當成敵人看待。」是他花心種下的因,為什麼要她來嘗這苦果呢?
花心的男人是禍害。
她就差沒有指著他的鼻子說一切都是他害的而已,「這件事我會處理,你還好吧?」
她沒好氣地輕哼了一聲,「你別冀望我有買到香料和咖哩粉。」
沈鈺坊低聲輕笑,「肚子餓了吧!上車,我請你去吃東西幫你壓壓驚,嗯?」
今晚走了兩個多小時,她的腿酸了、肚子也餓了,「好。」
他像識途老馬地駕著車子,帶她來到克拉碼頭附近一間外表平凡無奇的小吃店,即便時間已經是深夜,里頭卻還是燈火通明、高朋滿座,氣氛熱絡得很,還有濃濃的香氣在空氣中飄揚著。
沈鈺坊領著她在店里找著了兩個座位,點好東西後等著,「這里的海南雞飯和肉骨茶都是一級棒的道地小吃,我每次到新加坡都一定會來這兒一飽口福。」
服務生很快地將他們點的食物送來。
「嘗嘗看。」
她點點頭,立即開始品嘗面前美味的食物,海南雞飯吃起來香女敕順口、味道鮮美,精炖的肉骨茶則是辛香中帶點甜意,喝完後齒頰留香回味無窮。「很好吃。」
他笑著看她吃得津津有味的模樣,「等會兒你的胃里要是還有空位的話,再試試另一種南洋小吃Popiah,那是一種跟台灣春卷相似的小吃,以薄餅包豆芽、蛋皮、香腸、蒜泥及辣椒醬等餡料,嚼起來很帶勁。」
听起來很好吃的樣子。她停下筷子,「二哥,你對這兒的美食好像很了解?」
「我有朋友住在這里,他帶我來過幾次。」他不喜歡和老愛在男人面前把食量裝得跟鳥一樣小的女人一起用餐,吃飯就像在數米粒似的,讓他食欲至無,而且最後還會剩下一大堆,真是暴殄天物。
「就是昨天首演坐在貴賓席的那一對情侶吧。」她猜。
沈鈺坊笑笑,「沒錯,在劍橋時,他當了我一個月的學弟。」
「一個月的學弟?」怎麼會只有一個月?
「他是英國來的交換學生,為期一個月,所以只當了我的學弟一個月,不過我們一群人卻因此結下孽緣。」而報應就是他們一個個全都被賀天嘉出賣,上了那勞什子亞洲十大鑽石單身漢排行榜,真是遇人不淑啊。
「孽緣?」那一對情侶看起來是很好相處的人,對朋友應該也不錯才是。
他嘆了口氣,「拜他們兩人所賜,我和其他三個兄弟都上了他家雜志所選出來的亞洲十大鑽石單身漢排行榜。」
「那就證明了你的身價非凡,然後會有更多的女人對你窮追不舍,這不是正合你的意嗎?」會有更多的女人供他選擇。
盲目且自以為是的女人太多了,她們只看見他各方面的條件都很出色,卻對他的花心紀錄視若無睹,天真的以為自己能夠終結他的花心,成為他的惟一,結果反而讓自己陷入感情的泥沼之中,無法自拔。
「我的身價不需要用什麼來證明,更不喜歡一天到晚被女人追著跑。」他喜歡自由自在、不受拘束地過生活,要做什麼、不做什麼都只憑自己的感覺喜好。
他的確是有那個自傲的本錢,不過她不予置評。「我吃飽了。」
「還想再嘗嘗Popiah嗎?」沈鈺坊征詢她的意思,和她一起用餐的感覺不錯,這才像在享受美食。
她是很想,不過她的胃已經裝不下東西了,「下次吧,我吃得很飽了。」
「嗯,那我們回飯店吧。」他起身前去付賬。
在回飯店的途中,他不忘叮囑道︰「下次你想離開飯店出去逛逛之前,記得先跟我說一聲。」
「為什麼?」陽亮亮不解。她又不會在工作的時候模魚偷跑出去,為什麼還要向他報備?
「小印度離我們住宿的飯店不遠,你都有辦法迷路一兩個小時、找不到路回去了,要我怎麼相信你的方向感?」他還是小心為上,「要是我剛好有空的話就陪你去。」
這樣……不好吧!她可不想莫名其妙地變成眾矢之的。
***
回到飯店房間,沈鈺坊才剛換好睡袍,門鈴聲適時地響起。
他走去開了門,「你是不是……」他的聲音在瞧見門外的人時戛然而止,正好他也有話要跟她說。
妮可•史奎爾穿著性感的睡衣,外頭罩著一件睡袍站在門外,「今晚我可以睡在你這兒嗎?」
他轉身走回房間內,「進來。」
妮可•史奎爾面露欣喜地跨進房間內,反手帶上門,來到沈鈺坊的身後,柔若無骨的手像靈活的蛇立即鑽進他的睡袍里,纏上他結實勁瘦的身體,惹火的胴體旋即也貼了上去。
他抓住她的手,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旋身面對她,「你故意找亮亮的麻煩,竟然還要人生地不熟的她在深夜出去替你買香料和咖哩粉!」
縮回手,她若無其事地彈彈涂了紅色蓋丹的指甲,「不過是要個工作人員替我跑跑腿買些東西,值得這麼大驚小敝嗎?」以前又不是沒做過。
「只要在我的容忍範圍內,我可以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可是這一次你太過分了。」他的聲音更形冷淡。
察覺到沈鈺坊的不悅,她連忙軟段嬌聲道︰「人家也是想親手煮一頓咖哩大餐讓你嘗嘗,才會叫她出去幫我買香料和咖哩粉嘛。」
他瞥了她一眼,「你為什麼不自己出去買?」
「表演才結束不久,人家需要時間休息啊。」她柔軟的身軀又要貼過去。
沈鈺坊的身形一閃,讓她撲了個空。「那你就回房好好休息,別想一些有的沒有的。」
「Leon,你不是答應今晚要讓我睡在這兒嗎?」妮可•史奎爾一愕。
「我只是有話要跟你說清楚,往後不許你再以我的女朋友自居,並且對工作人員頤指氣使,好了,你可以回房去睡了。」以往任由她對外宣稱是他的女朋友是想借此讓那些覬覦他的女人知難而退。
她不太確定,「你……是什麼意思?」
「我們的關系到此為止。」往後就只是單純的工作伙伴。
「你不是認真的吧?」她不敢相信。
他淡淡地道︰「我的樣子像在跟你開玩笑嗎?」
「不,我知道我錯了,你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保證不會再犯。」妮可•史圭爾還想挽回。
沈鈺坊下了逐客令,「我要睡了,你回你的房間去吧。」
「Leon……」她還想說些什麼卻被打斷。
「出去。」他不想再听她說。
***
鮑演結束翌日,傍晚準備搭機飛往下一個公演地點——紐約,沈鈺坊起了個大早來敲陽亮亮的房門。
「誰啊?」甫蘇醒的嗓音顯得低沉許多。
「是我。」他清亮、精神奕奕的聲音和她的低沉沙啞形成強烈的對比。
「二哥!」她頂著亂發、打著哈欠,揉著惺忪睡眼前去開門。「這麼早,有什麼事嗎?」昨晚劇團里的人一起到克拉碼頭的一間PUB狂歡到半夜,二哥他竟然一大早就起床了。
沈鈺坊一身白色休閑服,長發在腦後束起,依然好看得讓人心跳加速,「難得的空閑用來睡覺不覺得太浪費了嗎?去梳洗一下,我帶你出去逛逛,晚點上了飛機之後多得是時間讓你補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