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紛若不疑有他地打開車門坐進車內,「你要陪我去找黑猴他們嗎?我知道他們常去的那家電動玩具店,就在……」
他將車子重新駛進車陣中,冷冷地說︰「那不關我的事。」
「什麼?」她一愕。
「其它人怎麼樣都和我沒關系。」他不想管也沒興趣管。
她和詩柔的感情甚至比親姐妹還好,「詩柔不是其它人,我們就像是姐妹一樣,我不能不管她。」
他愛理不理的,「我只管你的事。」
他只管她的事……哪也就意味著他只在乎她一個人了,童紛若的心因為這個發現而雀躍了起來。呃,她是很高興自己在他心中佔有這麼重要的地位,但是,她還是得去救詩柔才行。
「可是我一定要去救詩柔。」
「我不去。」他仍舊無意插手。
「好吧,」她退而求其次,「那你送我到那家電玩店就好,我自己去救她。」
「別想。」鬼斧一口回絕她的請求,他保護她都來不及了,怎麼可能親自送她去涉險!
連開車送她去也不肯?算了,大不了她花點錢搭出租車去就是了。「停車,我可以自己想辦法去。」
「如果我說不呢?」前方正好是紅燈,他把車子停住。
童紛若打開車門,也不管車子還在路中央,低頭就要跨出車外。
燈號已經轉綠,車陣又要開始前進,他及時探手拉住她,「等等。」
「媽的,你放手。」她甩不開他的手。「你不想去救詩柔我不勉強,可是我非去不可。」
後頭的車輛已經開始鳴按喇叭。
他一鼓作氣地將她拉回車上,關上車門,然後迅速駛離。
童紛若還是不停地在掙扎。
真是拿她沒辦法!他不得不豎起白旗。「好,我陪你去。」
她的動作一頓,還有些懷疑,「真的?」
「對。」不然她非去不可,他還能怎麼辦呢?
她生怕他反悔似地,趕緊將電玩店所在的位置告訴他。
表斧依言帶著她到那家電玩店去,果然在店內的某台賭博性電玩前發現黑猴的身影。
童紛若沖上前去,一掌重重地拍在電玩的熒幕上,「媽的,把詩柔交出來。」
黑猴一見是童紛若,立即拉下臉,口氣無比的凶狠,「我都還沒找你算你害我的小弟們受傷的那筆帳呢,你倒是自己送上門來了。」
「媽的,我知道是你把詩柔抓走的,馬上把她交出來。」她對他的顧左右而言他簡直快氣瘋了。
「你真以為我怕了你不成!」黑猴惱火地站了起來,探手就要掀起童紛若的衣襟。
一個冒著寒氣的聲音陡地響起,「如果你還想留住你的手,就別踫她。」
黑猴聞聲渾身一震,伸出去的那一只手,在踫到童紛若的衣襟前硬生生地停住,僵在半空中。「我……我什麼事也沒做。
「你抓走沉詩柔了?」鬼斧也不廢話,直接導入重點。
「抓……抓走詩柔?」黑猴駭了一跳,「沒、沒有,這段時間來我都沒再去找他們,怎麼可能抓走她?更何況天涯何處無芳草,我沒有必要為了一個女人替自己惹來麻煩。」
童紛若不信,『你說謊!」
表斧不發一語地直視他,犀利的目光一如他的手術刀叫人膽寒。
黑猴打了個寒顫,生怕這個女圭女圭臉的男人,又用那無比鋒利的手術刀來對付他,連忙迭聲解釋,「我沒有,我剛剛說的全是他媽的真話,我發誓。」
她很懷疑,「你的發誓有幾分可信度?」
「我相信你,以後別再騷擾她……她們兩個,否則……」他想保護的只有童紛若,會臨時改口也將沉詩柔包括在內,是為了要減少日後的麻煩,童紛若是不可能坐視沉詩柔有難而不管的。鬼斧的視線在他的身上兜了一圈,未出口的警告全在他的眼神里表露無遺。「我們走吧。」
「可是……」童紛若頻頻回頭,真的不是黑猴嗎?那還會是誰?
表斧攬著她走出煙霧彌漫的電玩店。
她努力、用力地想了好半晌,卻還是一點概念也沒有,「媽的.我想不出來還有誰會抓走詩柔,怎麼辦?」她懊惱不已。
他心里已經有個譜了,「八成和開箱型車要抓你的那一群人有關,他們沒有辦法抓到你,只好從你的好朋友身上下手。」
「他們會不會傷害她?」她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我要怎麼樣才能找到他們……」
他將喋喋不休的她推進車內,然後繞到另一邊上車,「他們的目標是你,沉詩柔只是用來威脅你就範的籌碼,在還沒抓到你之前,他們不會笨得傷害手上的王牌。」
听他這麼一說,她稍稍安了心,「你能不能幫我找到他們?」
他胸有成竹地說︰「不急,他們會找上你的。」
&&&事情果然不出鬼斧所料。
翌日,童紛若在KTV上班的時候,有個小男孩拿了一個奇怪的布包進來。
「小弟弟,你要找誰?」童紛若正好就站在大門附近。
即便是要唱KTV也該跟父母一起來才對吧。
「有個叔叔要我把這個布包交給一個叫做童紛若的小姐。」小男孩揚了揚手上的布包。
交給她?「我就是。」童紛若納悶地伸手要接過那個布包。
小男孩卻退了開去,一臉詫異地瞪著她看,「別想騙我,你明明就是男生,我答應要把布包交給童紛若小姐,不是男生。」他的態度很嚴謹,一點也不馬虎。
不得已,她也只好出示身份證來證明她的性別,真是叫她……哭笑不得。「現在可以把布包交給我了嗎?」
小男孩心中雖然還有疑惑,不過,他認得身份證上的字和照片上的人,的確是她沒錯,因此將布包交給了童紛若。
「謝謝。」她伸手接過布包,先掂了掂重量,很輕。不知道會是什麼東西?
小男孩達成任務之後就一溜煙地跑走了。
童紛若將布包拆開來,一綹柔軟的發絲赫然出現在眼前,另外還附有一個金戒、一紙信箋和一張地圖,心下一震。
她拿起金戒翻看,果然在里面發現刻字,這是詩柔領到第一份薪水時買給自己的禮物,是抓走詩柔的那些人送來的。她連忙又攤開信箋一看究竟——童紛若小姐︰你的好朋友沈詩柔小姐在我們手上,如果你希望她平安無事的話,就到地圖上用紅線畫出的地方來,當然是越快越好,遲了我們就不能保證沉詩柔小姐還能完好無缺,還有,只準你一個人來。
童紛若怔怔地望著手中的地圖,心中很是為難,對方只許她一個人去赴約,她應不應該將這件事告訴鬼斧?
可是如果不說,當他發現的時候一定會很生氣,而她並不希望他生氣。媽的,事情為什麼會這麼難搞?為什麼……她手中的地圖和信箋突然被一只平空冒出來的手抽走,她的視線順著那只手看去——鬼斧那張好看的女圭女圭臉摹地映入眼簾。
看來上天已經替她作出選擇了。
他僅僅瞟了一眼就知道是怎麼一回事了。「他們果然找上你了,你剛剛是不是想要偷偷地跑去赴約?」
嚇!這麼神?連她心里想什麼都知道。「哪、哪有!」她當然不會承認。
「沒有最好。」他絕對不許她只身去冒險。
「我們是不是待會兒就去救詩柔?」救人當然是越快越好。
即便是要去救沉詩柔也是他去,他不打算讓她同行。「不用急,我會把她救回來的,你只管好好照顧自己就是了。」
不用急?「那你打算什麼時候去救她?我也和你一起去。」事情是因她而起,她當然不能置身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