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他不是已經回去了嗎?怎麼會……她幾乎要以為是自己驚嚇過度而出現的幻覺、幻听。
「沒那麼簡單,要是沒有她的阻礙,我早就得到你了。」都是她的錯。「站住!別再靠近。」他察覺步兵的逼近。
「我喜不喜歡你和她沒有關系,不論你想要怎麼報復都該針對我來,與她無關,放了她。」他放緩了語氣。
「既然我得不到你,她也不能擁有你。」他不甘心地道。
「等等,你的目的不就是我,我們來談個條件。」步兵的話有效地阻止了尼克﹒道格拉斯手中的刀。
他執刀的手頓了一下,「說說看。」只要是凡人就有七情六欲,要抗拒誘惑得有高超的意志力才行。
他不著痕跡地縮短彼此間的距離,並且引誘他。「如果你放了她,我就答應你的要求。」
「不要——」她無視于自身的危險,出聲阻止。
「閉嘴!」尼克﹒道格拉斯不悅地低吼。
他故意敞開身上的襯衫,露出肌理分明的結實胸膛來分散尼克﹒道格拉斯的注意力,「如何?」
尼克﹒道格拉斯的藍眸微微漾深,「即使是我要你?」
他的厭惡完全不露痕跡,「沒錯,只要你放了脈脈,我會實現自己的承諾。」為了救脈脈,他不計任何代價。
「放了她?」他頗不以為然,臉上、身上都還有些瘀傷尚未痊愈,在在提醒著步兵的好身手,他無法與之為敵,「要是你壓根兒不打算實現你的承諾,我豈不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不然,你想怎麼樣?」他努力維持表面的和平。
天知道他多想將尼克﹒道格拉斯碎尸萬段!他竟敢傷害脈脈!
「我想來想去,還是覺得讓她徹底從這個世界上消失是最好的方法。」而且是一勞永逸的作法。
江脈脈倒抽一口氣,她不想死啊!不僅僅是因為她還年輕,還有她和兵擁有無限可能的未來。
「你敢?」他的聲音繃得死緊。
在他的努力下,和尼克﹒道格拉斯的距離只剩下一臂之遙,他在等著最恰當的動手時機,他必須先確定脈脈不會再受到傷害。
尼克﹒道格拉斯的眼神一凜,把心一橫,握緊手中的刀子就打算在江脈脈的頸子上重重地劃一刀,割開她的喉嚨。
江脈脈閉上眼楮,咬緊牙關。
「該死!」步兵低咒一聲,千鈞一發之際探手握住刀鋒,硬生生地將刀子抓離江脈脈的頸項,刀鋒深入他的掌心,鮮血順著刀沿淌下,一滴一滴地落在草地上。
「啊——」眼前一片血紅,那一刀彷佛也劃在她的心口上。
尼克﹒道格拉斯微微一分神。
步兵立即一把抓過江脈脈,抬腿就朝尼克﹒道格拉斯踹過去,借著反作用力抱緊江脈脈,順勢往反方向跌了出去,重重地跌在地上。
而江脈脈就跌在他的懷里,減去不少沖擊力。
屋內的佣人們听見外面不尋常的聲響,隨手拿了掃帚、拖把、木棍紛紛出來一探端倪,一見尼克﹒道格拉斯行凶,立即上前將他團團圍住。
「兵,你沒事吧?」她想要起身卻被一只有力的手臂給制住,只能趴在步兵的胸膛上。
「還好。」他松了一口氣,確定脈脈還完好地在他的懷中,一顆心終于回到原位。
「你脖子上的傷口嚴不嚴重?」
「只是一些皮肉傷而已……你手心的刀傷呢?」她猛然想起那一片觸目驚心的血紅色,稍稍回復血色的臉倏地又轉為蒼白。
「死不了的,」他揶揄地回了一句,回憶剛才的情形,差點讓他嚇出心髒病來。
「你為什麼還不換回女裝?」
江脈脈彷佛扮男裝扮出興趣來了,遲遲沒有換回女裝的打算。
她掙扎著要起身的動作一頓,就趴在步兵的身上抬頭看他。「你喜歡看我穿女裝的樣子嗎?」
他含糊以對,「唔。」要這麼說也行啦!
她看了他好半晌,總覺得有哪邊不太對勁,卻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你是不是想到什麼?」
他們兩人就這麼旁若無人的談論起來。
尼克﹒道格拉斯則被佣人們群起制伏,準備送到警察局去。
他左瞧右看,就是不看她,「沒有,只是突然想到隨便問問。」
一定有什麼!她百份之百確定,「你有事瞞著我。」
他不承認,「沒有啊,你別多心。」
她耍賴地抗議,「要是你不說,那我就不換回女裝!」
「你真的想知道?」他終于看向她。
此一時彼一時也,若是在最初,她的耍賴恐怕只會讓他很不耐煩,現在他卻覺得她即使這樣也很可愛。
她慎重其事地點點頭。
「好吧!不過,你得先回答我一個問題。」他狹長凌厲的單鳳眼里,笑意若隱若現。
「問吧!」她不假思索地答應。
他佯裝出來的一本正經無懈可擊,「你胸前的繃帶會不會綁的太緊了?」此刻她就趴在他的胸前,為什麼他連一絲曲線也感覺不到?
「不會啊……」她不疑有他地回答,而後腦海里靈光一閃——他的言下之意是指她的胸部太平坦了嗎?
她觸電似地從步兵的胸膛上彈起,退了好幾步,瞠大眼楮瞪他,臉也開始慢慢地染上美麗的紅暈,「你……你……!」一時之間,她混沌的腦袋里想不到其它的話來。
「你就趴在我的胸膛上,我怎麼可能會毫無感覺,又不是木頭人!」他似笑非笑地為自己辯護。
她紅著臉吶吶地說不出話。
步兵坐起身,受傷的左手緊握成拳,笑意開始從他的單鳳眼里跳月兌出來,「別再用繃帶把胸部纏成平坦,要是影響發育就不好了,我可不希望未來的老婆胸部跟男人一樣。」
她的臉紅得像隻果,又羞又喜,兵說她是他未來的老婆呢!「就算將來我的胸部真的跟男人一樣平坦,你也只好認了。」也不想想她是為了誰才會把胸部綁起來假扮成男人!
他故意作出無奈的樣子,「我好象別無選擇。」
她噗哧一聲笑了出來,「沒錯,你必須為我的發育不良負起責任。」
「唉——」他裝模作樣地長嘆一口氣。
江脈脈更是笑不可抑,完全忘記脖子上的傷口。
在一旁的佣人不得不出聲提醒他們,「小姐、兵少爺,你們身上的傷口需要處理,已經有人去請醫生了。」
「兵,你的刀傷?」她害怕看到皮開肉綻的血腥景象,卻又擔心他的傷勢。
他沒讓她看他手上的傷口,「等會兒讓醫生縫合一下就沒事了。」留下這麼一道傷痕換來她的生命無虞,值得的。
兵就這麼以手替她擋下那極可能致命的一刀,她的心中感動莫名,眼眶慢慢地泛紅。
「嚇!你可別又要哭了!」他一副如臨大敵般。「我不喜歡看到你掉眼淚,听到了沒?」
她吸吸鼻子,硬是將淚意給逼回去。
她也不喜歡哭,是因為太感動了嘛!???
不論何時何地,步兵那獨特的氣質、出色的外表以及性感的身體都對男同志有莫大的吸引力。
步兵懶洋洋地坐在塞納河左岸一家咖啡館的露天咖啡座上,抬手遮住刺眼的陽光。
「嘿!帥哥。」有個男子走近步兵的座位。
他半瞇起眼地瞧了瞧,是個陌生的男人,他依舊癱在椅子上動也不動。
對方對他冷淡的態度不以為意,一地坐在步兵的椅子扶手上,大膽的手探上步兵的胸膛,「只要你願意……」
就在步兵要有所動作的時候,有人比他快了一步——「先生,請把尊臀移開,我不愛看見有人引誘我的男朋友。」江脈脈的聲音一沉,漂亮的俏臉上盡是不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