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輕笑了一聲,「你也配談法律?!在持刀砍人的時候可記得台灣是有法律的地方?」
話聲一落,毫無預警地響起四聲槍響。
「砰、砰、砰、砰!」
沒有人看清楚大夕是何時出手的,事情的發生到結束只有短短數秒鐘而已。
沒有人來得及反應,只覺得槍響之後,他們四人的臉頰都傳來輕微的的痛感,伸手一模才赫然發現那是子彈所造成的擦傷。
火敵咧大興味的笑容,玩心大起,「夕,接下來由我指定位置,考驗一下你的槍法,如何?」
他們四人俱是渾身一震。
火夕一派無所謂地聳聳肩,「出題吧!」
火疆依舊在翻閱雜志。
而火卻則在檢視他的寶貝小老婆──ORAD模型戰斗機,無暇顧及其它。
火敵在瞧右看之後,才道;「耳上三公分。」
吧麼啊!他以為是在設計發型嗎?火疆朝天翻了翻白眼。丑不拉嘰的西瓜皮!
前所未有的寒意自背脊竄了上來,恐懼緊緊攫住他們的心,雙腿開始不听使喚地猛打顫。
這四個一模一樣的俊美男子像極了惡魔一般,人命之于他們只是游戲的籌碼。
火夕一口應允,「沒問題。」隨即舉槍瞄準。
她對自己的槍法有十足的信心。
「等……一等。」有人出聲了。
她挑了挑眉,好整以暇地等著。
帶頭的男子轉頭怒瞪了出聲的男子一眼。
一聲槍響隨即響起。
霎時,只見帶頭的男子捂住耳朵,哀號了一聲,「啊——」鮮血自他的指縫淌下。
「如何?」火夕朝火敵投去一瞥。
「準。」他只有一個字可說。
若說夕是百發百中的神槍手,一點兒也不為過。
「再來。」
火敵模著下巴,打量了好一會兒,喃喃地自語著,「手掌還是膝蓋,或者是胃?」
冷汗一滴滴地流了下來,他們所能承受的恐懼已瀕臨極限——
「不要……開槍,不要開槍,我說、我說。」男子顫抖的聲音幾近破碎。
火夕收起槍,仍是不發一語。
「是我們……砍傷一個金發的外國人,是我們做的。」男子承認傷人。
「你們和他有仇?」她的語調輕柔得十分危險。
男子搖頭,「沒……有。」
「那為什麼攻擊他?」黑眸轉沉,透射出的森然陰光令人不寒而栗。「一時興起?」
「不不不……」他連忙迭聲否認,「是有人雇用我們去殺那個外國人的。」
不出她所料。火夕潑墨般的黑眸散發精光,「是什麼人要你們去殺他?」
蓖用這些小混混模仿殘虐 車族無故持刀砍傷路人的手法要殺掉役展,是想要掩飾這是一樁謀殺。
「也是一個外國人,但是,我們不知道他的名字,是真的。」他不敢有所保留。「他已經先付給我們一百萬的訂金,余款四百萬等完成任務之後再付。」
外國人?!火夕沉吟著。
她的心中已經隱約有個概念了。
見面前額上有四簇火焰紋印的俊美男子沉默不語,他立時慌張了起來,「我、我……說的都是真的。」
火夕淡淡地道︰「那個外國人是什麼模樣?」潑墨的眸子像兩潭深幽的湖水,深不可測。
在這種情形下,她不以為他還有勇氣說謊,除非他已經有了必死的決心。
「我不知道,真的。」他的語氣慎重無比,目光不自覺地飄向一旁捂著耳朵的男子。
她立時明白他那一眼所代表的意義,目光隨之一轉冷淡地對上了耳朵受傷的男子。
耳朵受傷的男子立時渾身一震,忍不住心頭的恐懼像魔網當頭罩下,緊緊揪住他的每一根神經脈絡,冷汗飆得更多更快,他下意識地模了模另一邊完好的耳朵。
這個額上有四簇火焰紋印的男子太恐怖,他即使有十條命也不夠玩。「那個外國人濃眉大眼,皮膚比較黑,還留著一頭長發,我知道的就這麼多。」再多的錢也比不上他的命重要。
濃眉大眼?皮膚較黑?留著一頭長發?
听完他的描述,火夕的腦海中立即現出伊本﹒賓﹒賽德的模樣,果然是他!
他也來到台灣了?
為什麼要殺役展?他該怨恨的人是她才對。
畢竟毀了他一切的人是她啊!莫非他還不死心?
火卻忽地冒出一句,「是伊本。」
肯定不會有別人了。
活得不耐煩的人親自把命送來了。火夕漫不經心地收起手槍,殺機悄然升起。
在阿曼,她已經破天荒地饒他一命,這一回他鐵定是要魂斷異鄉了。
她並不嗜殺,卻樂意送該死的人下地獄去。
火敵眼露不解,夕為什麼把手槍收起來?他一直以為夕會親手殺了他們,因為他們傷了役展。「你不殺他們?」他很意外。
「給他們一個選擇的機會。」一發子彈解決似乎太便宜他們了。
聞言,四人俱是悄悄地松了一口氣,但是,火夕的下一句話立即將他們打入地獄——
「兩個選擇,一是放逐在埃塞俄比亞,終生不得離開,另一個就是死。」她的唇角勾起,形成一抹魅人的笑。
她很仁慈的,還給了他們二選一的機會。
四人俱是面色如上。
不論一或二都是折磨,讓人畏懼。
火疆談笑。
火敵擊掌贊道︰「好主意,就這麼辦。」
火卻則是一臉愛莫能助的遺憾表情,忍不住的笑意悄悄自眼中泛濫開來。
死刑和終生監禁在埃塞俄比亞都是折磨。
惹上夕,怕是沒人救得了他們了。
不過,話又說回來,伊本﹒賓﹒賽德肯定是被他自己巨大的野心給蒙蔽了眼楮,才會認為只要除去了韓役展,夕就會是他的人了。
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啊!
他想要除去役展的愚蠢舉止無異是在自掘墳墓,這會兒大羅神仙也救不了他了。
火夕率先走出房間,迎向門外的韓役展,俊美的臉一瞬間褪去淡然,換上溫柔的關切,「你身上有傷應該多休息,我會把事情一五一十告訴你的。」
韓役展還不及回答,火敵便已先發出不平之鳴,「夕,你真偏心,我是你二哥耶!從小到大就沒見過你這麼關心過我!」
火疆翻了翻白眼,懶得理會他。
火卻則是笑睨了火敵一眼,「人家夫妻在培養感情,你湊什麼熱鬧啊!」
火敵理直氣壯地回道︰「我也需要和夕培養一下兄妹的感情啊!」不然,夕老是愛玩弄他!
「我比較想和小幽培養感情。」火夕反將他一軍。
又想賣弄她的斯文溫柔,來迷惑阿幽了!火敵悶哼了一聲,「役展,你要管管你老婆才行。」
韓役展聰明地保持中立,不介入他們兄妹之間的拌嘴,免得兩邊不討好,然後迅速地轉移了話題,「是伊本﹒賓﹒賽德想要殺我。」
「嗯!」火夕深邃的眼中飛快地掠過一抹殺機,而後迅速地消失。
「他仍是不放棄你,是嗎?」他可沒忘記在阿曼時,伊本曾想對夕霸王硬上弓。「為了得到你和‘冬火保全集團’,他不惜要殺掉我!」
「顯然是如此。」火夕頷首,額際四簇霸道狂猖的火焰紋印由淺淺地散發出殺氣。
泵且不論她愛役展的事實,即使她此刻是單身也不會喜歡上伊本﹒賓﹒賽德,更何況這輩子她只愛役展。
而他竟想傷害她愛的人,她會要他付出代價的。
「他一定已經從報紙上得知我並沒有死亡的消息。」那意謂著事情仍未結束。
他相信伊本不會輕易罷手,所以,還會有下一次的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