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傷的人是他耶!哭得淅瀝嘩啦的人卻是她。
看到此等情形,再笨的人也知道火敵是何等地重視谷幽。
王君瑜被嫉妒燒紅了眼,握著染紅的匕首再度沖向谷幽,「都是你這個狐狸精!我恨你。」為什麼她可以輕易地得到衛軍和火敵的愛?
他將谷幽撈進懷中,輕易地閃身避開了她刺過來的匕首,並反身使了個回旋踢,將她踢到數米之外的地板上癱著。
王君瑜痛得掉下眼淚,幾乎要昏厥過去。
火敵帶著她準備離去,在行經王君瑜身邊時停頓了一下,淡漠地道︰「阿幽和你丈夫並沒有任何關系。」他只說這麼一次,語畢,他拉著她再度舉步。
比幽的心頭暖暖的,有股甜蜜的感覺蔓延開來,滲透到全身的每一個細胞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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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檬驚喜萬分地審視歷劫歸來的妹妹,而後發現了她身上的血跡,「小幽,你受傷了?要不要緊?」
火夕的目光兜了一圈,收回,「受傷的人是敵。」而後她撥了通電話找來醫生。
「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表達我的感激,謝謝你救了小幽,謝謝!」至此,她再無一絲懷疑,火敵肯以身體來保護小幽,就已經證明了他的愛。
「不必謝我,我救她是因為她是我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人了。」他直言,卻不知他的一番話不啻是當眾對谷幽的表白。
杯箭和步兵相視會心一笑。
比幽則是臊紅了一張臉。
「啊!」谷檬猛然想起還在家中等候消息的父母,「爸媽還不知道你已經平安回來了,先打個電話回去好讓他們安心。」
「在車上的時候,火敵已經讓我打過了。」
「那就好。」事情只要和谷幽扯上關系,火敵就比任何人想得還要周到。
就這短短的時間內,一名身著白衣的醫生已提著醫藥箱匆匆自外面走入。
「四少,誰受傷了?」顯然他也是四季盟約組織旗下的人員。
「是敵。」火夕微笑告之,「麻煩你了。」
「這是屬下的職責所在。」他忙道。
火敵不怎麼高興的咕噥,「又不是什麼大傷,何必這麼費事,隨便上個藥就好了。」
「那會留下大疤痕的。」火夕漫不經心地道。
他冷嗤了一聲,「只不過是多個疤而已,死不了人的。」他覺得那可是一個記號。「哪個男人身上沒有幾道疤痕的?」他反問。
「不美觀嘛!」她笑笑,「反正,醫生都來了,你就順便縫合一下傷口吧!也會痊愈得比較快。」
比幽幫著說服他,「就讓醫生治療一下嘛!」她也比較安心。
火敵淡淡地睇凝著她泛著淺淺憂郁的嬌顏,好一會兒才掉開臉,粗聲道︰「要縫便縫吧。」若是那能撫去她臉上的憂郁的話。
火夕似笑非笑地瞅著他,「哎!丙真是有了異性就沒人性。」
「嘮叨!」他低斥,舉步尾隨醫生走進另一個房間。
「我也去。」谷幽亦要跟進。
火夕將她攔了下來,「那種場面你最好還是別看得好,太血腥了。」皮開肉綻的情形並非每個人都可以忍受的,要是她昏倒可就麻煩了。
「放心,敵不會有事的。」
「可是……」她又望了關上的門扉一眼。
比檬也道︰「夕說得沒錯,更何況你進去也幫不上什麼忙,要是嚇昏過去,醫生還得分心照顧你才麻煩呢!」小幽能遇上火敵也是緣分吧!她想。
「好吧!」她無法反駁。
「時候不早了,我該回去了。」谷檬起身。
「姐……」這麼快就要回去啦?她還沒確定他的傷口沒事,她不能……
比檬善解人意的笑道︰「你可以先留在這兒照顧他,我會跟爸媽說的。」
「謝謝姐。」微蹙著的眉頭舒展開來,谷幽才展露出笑顏。
火夕亦是長身而起,「晚點她若是要回家,我們會送她回去的。」
「那就麻煩你了。」谷檬頷首。
「哪里!」她回以一笑,示意弓箭派人駕車尾隨在谷檬的車後,確定谷檬平安返抵家門。畢竟時候不早了,總是小心些比較好。
這時,有名佣人捧著一套全新的女裝走來。
火夕接過佣人遞來的衣服,轉交到谷幽手上,「這里有套衣服,你先把身上染了血的衣服換下吧!敵待會兒就出來了。」
「嗯!」谷幽听從她的建議,抱著衣服往化妝室快速走去。
火夕的腳跟一轉,走向火敵正在接受傷口縫合手術的房間,開了門,「傷口挺大的。」約莫將近八公分長,就在掌心上。
「阿幽呢?」他連眉頭都不皺一下。
「她去換衣服。」她忍不住取笑,「怎麼,才分開一下子就已經無法忍受了。」
火敵沒有否認。
「不過,我可以理解的,熱戀中的情侶總是難分難舍,希望分分秒秒都能在一起,對吧?」這麼說來,她和役展倒是異數了,她想。
「你怎麼說就怎麼著吧!」他的眼邊隱隱冒出了火花,沒啥耐性地催促醫生,「你就不能快一點嗎?」
「是、是。」醫生迭聲道,同時加快速度以達到他的要求。
「我們在T省多待了不少時日,也差不多是該回去的時候了。」笑意在火夕的眸子里聚集,她是想知道敵會如何處理。
「我知道。」他不會把谷幽單獨留在T省,因為這里有衛軍。
雖然衛軍曾向阿幽表示想設法挽回他的婚姻,並徹底埋葬對她的感情,不過,事實上誰知道呢?他不會讓衛軍有機可趁的。
醫生縫合完畢,上了藥再敷上紗布包扎妥當,他抬手拭了拭額際的汗,「二少,弄好了。」
「辛苦你了。」煩躁盡退,火敵的心中已經拿定主意了,當他返回法國時,身邊必定有谷幽同行。
***
「手上的傷口還會痛嗎?」谷幽一臉關切地詢問,這幾天,她只要一有空就往這兒跑。
「好多了。」這種小傷其實不必費心去處理,時間一久它自然會痊愈。火敵拉著她,讓她在身邊坐下。「我該回法國去了。總不能放著公司不管啊!」
「什麼時候的班機?」他的話有些突如其來,令她難以接受,那也就代表他們必須分開了。
「明天晚上。」他仍握著她的手。
這麼快?而他現在才告訴她,她不滿地抽出她的手,「我會去送行的。」
他再度將她的小手納入掌心,好笑地道︰「送什麼行,你也得和我回法國。」
「我?」谷幽怔怔地問。
「對,你。」火敵再次說道。
喜悅的狂潮涌入心底,幾乎要將她淹沒,他一定也不想和她分開。「可是,爸媽他們……」她還不知道他們會不會同意。
「你還有一天的時間可以說服他們。」不論有任何人反對,他都會帶她走。
時間太緊迫了,她來不及整理東西,「我的行李都還沒收拾……」
「帶著你的畫具就行了。其余的東西到了法國再買。」他早已經計劃好。
比幽點點頭,「之前,我還以為你要丟下我一個人回法國去。」她還有些生氣呢!
「怎麼可能!」火敵攬她入懷,他得慎防有人會趁虛而入,不能冒險,今生他都不會再放開她了。
有一件事始終擱在她的心里,「王氏集團會出現財務危機是因為你的緣故嗎?」
「問這個做什麼?」他抿著唇,下巴繃緊。他不想听到和衛軍有任何關連的事,當然也包括王氏集團在內。
那只是一個小小的懲罰而已,他可以不費吹灰之力地弄垮那該死的女人所憑恃的一切。
「昨天我接到一通電話,是衛軍打來的。」谷幽偷偷地自睫毛下瞥了他一眼,他僵沉著一張俊美的容顏,似乎相當的不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