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本還在睡夢之中,是因為听到他們的笑聲才醒來的,躍下窗沿走進浴室,他有股沖動想下樓和他們一起玩足球。
倚仲君望著鏡中的自己,三十一歲,的確是不年輕了,是該成家立業了,以前不曾有過想成家的念頭,可是如今他渴望一個有妻子,有子女的家,他也不明白自己為何會有這麼大的轉變,他不得不相信,這全是因為她——吻雨走進了他的生活所致,他想擁有她,也想被擁有,一種只屬于彼此的感覺。
以前他不想成家,是因為他不愛任何異性,如今他渴望結婚,是因為他愛上了吻雨,一個獨一無二的女孩。
倚仲君不自覺地露出微笑,一邊刷牙一邊微笑?這可真夠奇怪的身影,嘖!敝事年年有,就是今年特別多。
當倚仲君發覺自己正對著鏡子傻笑時,也不禁暗笑自己的窘態,他的反應完全就像一個十七,八歲初識愛情滋味的毛頭小子,不過他不介意。
倚仲君走下樓,穿過客廳來到門口,遠遠地望著草坪上追逐的身影,心中溢滿憐愛,他何其有幸能遇見吻雨啊!幾個大跨步,倚仲君朝他們走去。
小軒眼尖地首先發現他的到來,"二叔,你也要和我們一起玩嗎?"
"歡迎嗎?"倚仲君笑著問。
"好耶!"小愛歡呼一聲。
"那你呢?"倚仲君轉向舒吻雨問道,"跌倒大王。"
跌倒大王?舒吻雨莫名其妙地抬眼看他,倏地腦中靈光一閃,莫非他瞧見了她稍早跌倒時的糗樣?紅霞一下子就布滿她白皙的臉龐,真是的,怎麼偏偏讓他瞧見她出糗的樣子呢?
倚仲君忍不住地在她紅通通的粉頰上偷吻了一下,順便"劫"走了舒吻雨腳邊黑白相間的足球慢慢地跑開去。
瞧他笑得那般得意的模樣,舒吻雨不服氣地叫道︰"不公平,你偷襲我!"
"是嗎?"倚仲君笑得更開心了,他側著瞼對舒吻雨道︰"不然我也讓你偷襲一次好了。"
他光顧著說話,反倒忘了在一旁虎視眈眈的小軒和小愛,一不注意,他腳上的球立即被搶走了,足球有用手搶的嗎?他很懷疑。
"小愛把球丟給姨!"舒吻雨朝拿球的小愛大聲喊道。
小愛立即依言而行。
當球重新回到舒吻雨腳上時,她朝倚仲君抬了抬下巴,仿佛是在告訴他︰怎麼樣?
厲害,倚仲君贊道,他真是佩服她,很顯然的,她已經收服了這兩個小表頭的心了,說她是個孩子王倒也不為過,二十一歲,她還如此年輕,還有璀璨的前程,他該如此自私地把她縛住嗎?
倚仲君猶豫了,可是如果要他松開手放她高飛,他卻做不到,這可真是個難題!
"仲君,仲君!"舒吻雨大叫。
"什麼?"倚仲君回過神來,一抹影子迅速地朝他直射而來,快得令他來不及反應,只聞"叭"的一聲,那一抹影子直接打在倚仲君的臉上,老天,還真痛耶!倚仲君忍著痛沒有叫出聲。
"你干麼……干麼用臉去接球啊?"舒吻雨竭力忍住想大笑的沖動。
"丫頭,你想謀殺親夫啊?"倚仲君存心佔她的便宜。
只見舒吻雨臉一紅,啐道︰"不要臉,我有說要嫁給你嗎?"嘴上雖是這麼說,可是心里卻是很高興。
"我媽說我要是沒有辦法把你娶回家的話,那我就不必回家了。"倚仲君故意夸大其詞,不過爸媽是真的希望他能娶到吻雨。
舒吻雨不好意思地低下頭,而小軒小愛早已經不知溜到哪兒去了?
倚仲君情不自禁地輕輕抬起她的臉龐,然後極溫柔地將唇貼上她的,這是許久以來他一直想做的事,抬起眼看著舒吻雨,光是訝異,不敢置信,驚喜的神色復雜地出現在她的黑眸之中,最後她閉上了眼楮,唇角逸出一聲極輕的嘆息。
她不知道他會吻她,這可是她的初吻耶!舒吻雨的腦中一片混亂,早已沒有任何思考的能力,她只能責澀地反應著他的吻。
倚仲君不得不結束這個吻,他非常訝異,只是輕輕的一吻,居然能引起他從不曾有過的感受,胸膛中波濤洶涌,他要的不僅于此。
可是那不行,說他落伍也行、罵他古板也罷,他終究是不能逾越禮教,這輕輕的一吻竟能勾起他的,他自己也無法相信,他一向擅長控制自己的反應,而吻雨總能激出他隱藏的另一面。
這一吻更堅定了他的決心,他不會放她走的!
突地一聲刺耳的口哨聲響起,倚仲君回過頭發現一臉促狹的倚敬辰斜倚在門口直盯著他們瞧,這小子今天怎麼這麼早起?
"繼續,繼續。"倚敬辰笑嘻嘻地道,"就當我不存在好了。"卯死了,沒想到他居然這麼有眼福,上次撞見大哥和大嫂的接吻場面,而現在竟是二哥和吻雨,這實在是太好玩了!
倚仲君翻了翻白眼,沒好氣地道︰"你以為你自己是薄薄的一片啊?當你不存在?快滾吧!少在這兒礙眼。"
"可是我還沒看過癮耶!"敬辰故意地說道。
他這個人就是欠扁,只見倚仲君手一揚,一支飛刀已經筆直地朝倚敬辰飛射而去。
倚敬辰趕緊閃身躲在門後,"好吧!不打擾你們了,不過給你們一個良心的建議,回房間再繼續比較不會被人打斷。"
"臭小子!"倚仲君吼道。
舒吻雨害羞得不敢抬起頭來。
"別理他,他向來都是這個樣子。"倚仲君握住舒吻雨的手走向屋內。
仲君不會真的要听從敬辰哥的建議吧?舒吻雨的一顆心跳得飛快,她也緊張得手心猛冒汗,如果他真的是要……那麼她該怎麼辦?該答應嗎?還是該拒絕他?"你……"
倚仲君聞聲停下腳步,回過頭來望著她,"嗯?"咦?吻雨的臉上怎突然出現為難的色?
"怎麼啦?"
"你……我……"舒吻雨說不出個完整的句子來,因為她根本不知道該怎麼說,可是經過她仔細地一番考量之後,她還是決定該當個淑女,所以她必須拒絕他。
倚仲君將雙手放在舒吻雨縴細的肩膀上,柔情似水地凝視著她的眼楮,誘惑她說出她自己想說又說不出口的事,"你想跟我說些什麼?"
舒吻雨迷失在他柔和的綠眸之中,不自覺地說出自己的問題,"我不能和你上床的。"
倚仲君一拐,隨即忍俊不住地大笑起來。
舒吻雨惱怒地跺了跺腳喊道︰"你笑什麼嘛?我可是很正經的!"
"我……知道。"倚仲君勉強地順過氣來,"你怎麼會以為我是要帶你上床?"雖然他也很想那麼做。
"難道不是嗎?"她該不是猜錯了吧?
"我只是要你上樓梳洗一番,然後換套衣服,待會你還得去學校注冊,忘記了嗎?"倚仲
君仍笑意未減。
"都是敬辰哥說那些話,害我……害我……"舒吻雨漲紅了臉,她居然自以為是……而且還說出了口,搞不好仲君都已經在心中笑得腸子打結了。
"沒關系,"倚仲君輕聲一笑,附在舒吻雨的耳旁柔聲說︰"事實上我也很想那麼做,只不過礙于此時身份、地點,時間都不允許我這麼做,所以我只好控制住我自己。"他邪邪一笑後又道︰"你總不會以為我是個木頭人,對于近在咫尺的愛人毫無感覺吧?"
"你想要我?"話一出口,舒吻雨立即羞紅了臉,一個女孩子家怎麼能問這種問題?真不害臊。
"那是當然。"倚仲君就愛她的純真和坦白,還有就是只愛她一個人,誰也不能代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