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來此有何目的?"紀左司又再一次冷冷地問。
江文祥打了個寒顫,那一雙和倚仲君相同的綠眸冷冷她瞅著他,剎耶間,他突然覺得害怕,他不會被殺身亡吧?
一直以來江文祥都沉溺在發大財的美夢之中,卻忘了考慮自身的安危,如果他真要殺的話,那他豈不是死定了。
紀左司的耐性快要沒了,也許他根本不需要問這麼多,直接送這人上西天不是更好,畢竟死人是不會泄漏秘密的,不是嗎?
就在紀左司決定要采取行動之際,另一個聲音傳了出來。
"左司,手下留情。"
紀左司聞言停下動作,擎天怎麼也出來了?
修地人影一閃,倚擎天已經自牆內翻身下來。
江文祥感到一股寒意自背脊竄起,這個人也有一雙綠色的眸子,難道他今天是誤入狼窩了!?
這可不太妙!
倚擎天悠閑地穿過入侵者的身邊來到紀左司面前。
江文祥覺得自己的雙腳好像不听使喚,他們到底想怎麼樣?
紀左司不怕他逃掉,以人類的速度而言,他輕易地就可以追上這入侵者。
"我們還有另一條路可走。"倚擎天對紀左司道。
紀左司沒有多說,只是做了個請便的手勢。
倚擎天旋身來到入侵者的面前,輕聲道︰"看著我的眼楮,看著我的眼楮。"
江文祥覺得有些不對勁,想別開目光時卻已是力不從心,那一雙綠眸像是兩潭幽幽的湖水吸引著他,漸漸,漸漸地下沉。
"你是誰?"倚擎天問。
"江文祥。"江文祥雙眼呆滯地回答著。
沒听過,倚擎天回頭望向紀左司,也許左司知道這個人。
雙手抱胸地靠在牆上,紀左司瞧見倚擎天詢問的眼神時,他搖了搖頭。
擎天又繼續問︰"你來這里做什麼?"
"找倚仲君。"江文祥呆愣地回答。
他……不會正好是仲君的朋友吧?如果是,那他和左司可要倒大霉了,希望不是,"你找倚仲君做什麼?"倚擎天問。
"我知道他的秘密。"江文祥仍一臉痴呆。
倚擎天松了口氣,照這等情形看來,江文祥應該不是仲君的朋友,"什麼秘密?"
江文祥遲疑著。
"告訴我吧!你知道什麼秘密?"倚擎天心想︰顯然在江文祥的潛意識里十分重視這個秘密,否則在被催眠的情形下不會猶豫這麼久。
"倚仲君是人狼。"江文祥答道。
意料之中的事,紀左司早有心理準備了。
倚擎天蹙著眉又問︰"還有別人知道嗎?"
仲君怎會如此大意?幸好沒有出事。
"沒有。"
倚擎天的眉頭舒展開來,接下來他倒想听听江文祥想如何利用他自己的籌碼,"找到了倚仲君,你會做什麼?"
"只要捉住他,我就發財了。"江文祥呆滯地回答。
倚擎天搖頭失笑,好一個發財夢,但是如果他因此而送命的話,有再多的錢又有何用呢?
"這種人渣本就該剁成八大塊丟到海里喂魚。"紀左司不屑地道,他生平最厭惡的就是這種社會上的米蟲。
"我們不是神,沒有權利去決定別人的路該怎麼走。"倚擎天的音調平平沒有激動,"好了,我們該打發他走,然後回房去睡覺了。"他對紀左司說道。
紀左司沒有異議。
倚擎天盯著江文祥的眼楮,緩緩地道︰"你要忘記所有和人狼有關的事,你不知道什麼是人狼,也沒听過人狼。"
江文祥喃喃地道︰"忘記所有和人狼有關的事,不知道什麼是人狼,也沒有听說過。"
倚擎天滿意地揚起嘴角,正準備喚醒江文祥時自眼角瞥見紀左司仍一派悠閑地倚牆而立,他道︰"左司,你先進去,我不希望他醒過來時看見你。"
"好吧!"紀左司攤攤手,轉過身去面對牆壁。
這算什麼?倚擎天哭笑不得地瞪著他的背影,不過就算他把眼珠子瞪得凸出來,紀左司也不會知道,"算了,我服了你了,待會兒他醒過來的時候,你要裝做不認識他才行。"
"沒問題。"紀左司道,仍面對牆壁沒回轉過身。
擎天彈了一下手指,發出清脆的一聲聲響。
隨著那一聲聲響,江文祥也醒過來了,他一臉疑惑地左顧右盼,他怎麼會到這里來?隨意地瞥了面前兩個陌生人一眼,便轉身離開了,全然無視于他們兩人的存在,在江文祥的眼中,他們也只不過是兩個陌生的路人罷了。
紀左司伸了個懶腰,"我要回去睡覺了。"
事實上,睡不睡得著也只有他自己知道。
距狄霏告訴他右司不能生育的事已經過了半個月了,這期間右司一直忙得跟顆陀螺似的,他找不到空檔和右司好好地談一談,不過談論與否對于既定的事實似乎沒有多大的作用,不談也罷。
"左司!左司!"倚擎天突然想起一件事,小跑步地跟了上來。
"有什麼事嗎?"紀左司回頭問。
"你到底會不會結婚?"倚擎天問。
"你問這個做什麼?"紀左司瞥了倚擎天一眼。
"關心你,不行嗎?"擎天道。
紀左司扯了一下嘴角,"不知道。"如果依他的意思來決定,那麼答案肯定是NO,不過再加上右司的因素,他可得考慮考慮了。
總會讓他想出一個好方法的,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他既不用套上婚姻的枷鎖,又可以擁有一個孩子,紀左司禁不住露出一抹笑容,擁有一個可愛的小天使是件值得期待的事。
"其實並不是全世界的女人都是愛情騙子,至少夫人,念荷,狄霏和吻雨都是痴情的女人。"倚擎天道。
紀左司聞言立即沉下臉道︰"我不想提那件事。"那一直是他胸口永遠的痛和恥辱。
倚擎天可不會被他的臉色給嚇唬住,他仍是不受影響地繼續說下去,"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你何必耿耿于懷?"
"你想找我打架嗎?"紀左司一臉危險,冰冷地問。
倚擎天不以為意地笑道︰"我只是在提醒你,你已經自我封閉太久了,該放開胸懷來看看這世界。"
"感激不盡。"紀左司嘲諷地說,說完便進屋,其實他們自小打架到大,彼此身手都在伯仲之間,若真要打來,恐怕會是個兩敗俱傷的下場。
倚擎天反手關上門,他只是白費口舌罷了,若要左司改變,除非他再愛上另一個女人,只是……那何其困難啊!
"我要上樓睡覺了。"紀左司拋下這麼一句就逕自上去樓了。
懊死的大笨豬!擎天無聲地罵道,自閉老人!
***
"姨,快來!"小軒和小愛笑容滿面,異口同聲地說。
舒吻雨笑著跟上前面的兩個小娃兒,這兩個小毛頭是倚家的活動鬧鐘,每天早上六點他們會挨家挨戶地去叫醒每個人,直到有人願意陪他們玩耍。
舒吻雨陪著小軒,小愛在庭院的草坪上踢足球,原以為他們像昨天一樣只是要她講故事而已,誰知道他們竟然是要踢足球,她該去換長褲的。
念頭才剛動而已,她已經絆了一下,身形不穩地朝前面跌去,幸好是跌在柔軟的草坪上,舒吻雨趕緊爬了起來四下張望,看看有沒有人目睹了她的糗狀,一見四周無人,只有小軒和小愛,她松了一口氣,卻沒有發現三樓窗戶上有著一雙盈滿笑意的綠眸。
"姨,你沒事吧?"小軒、小愛盡是一臉擔憂地望著舒吻雨。
"沒事,沒事,"舒吻雨笑著拍拍身上的塵土,"我們再來玩吧!"
看到舒吻雨沒事,小軒和小愛紅撲撲的小臉蛋上又重現笑容,"好。"
倚仲君坐在三樓的窗沿上,目光卻不曾稍稍離開草坪上和小軒小愛一起追逐足球的舒吻雨,陽光下的舒吻雨像是天使一般,只不過她更多了一些誘惑——對倚仲君而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