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怎麼了?」花齡又問。
「沒什麼。我先回房,吃飯時叫我。」花玲妤勉強擠出笑容,便進房間去了。
花家人互看一眼,沒多說什麼,很快的,又恢復談笑。
必在房里的花玲妤攤開今天在駕訓班寫的書法,忍不住嘆了口氣。
今天來的學生邵司睿讓她有種惹到大麻煩的感覺。
這種貴氣、傲氣都十足,總以為自己是天底下最重要的男人,她一點也不想教。
想到往後一個月將會天天看到他,她就頭痛。
她的腦海不由自主地浮現邵司睿坐在車里執拗的模樣,那孩子般的堅持讓她想起了另一個人。
即使他們兩人長得一點也不像,可是花玲妤今天一下午已經不只一次將兩人聯想在一起。
「真麻煩。」她低啐一聲,露出苦笑,「我該怎麼教你呢?」
是啊,該怎麼教邵司睿呢?
想著,她的右手又隱隱作痛。
她按摩著右手,右手的疼痛提醒著她過去的傷痛,似乎在告訴她別再輕易地陷入情網,否則下場的淒慘不只是賠上完好的右手。
可是邵司睿……
花玲妤真是怕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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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司睿的特助之一徐哉松在機場的專機內久等不到邵司睿,只能回到邵家位于陽明山的居所。
豈料一進門,他就看見主子正氣呼呼的坐在沙發上,抱著特大玻璃碗,狂吃水果沙拉,不由得愣住。
半晌,他試探性的問︰「我們不回威尼斯了嗎?」
邵司睿無奈、怨恨地瞪了徐哉松一眼,賭氣地說︰「不回去了!」
「可是小提琴還沒做好,下個月……就……要……交貨了喔……」徐哉松因為邵司睿的瞪視而越說越小聲,最後露出微笑來掩飾心慌。
「叫艾莉兒去做。」邵司睿冷哼一聲,既然艾莉兒敢給他臉色看,還把他丟在西濱公路上,那他的工作由她來完成也不為過。
想想,都是艾莉兒開啟了他的霉運!不然從沒吃過女人虧的他,怎麼會一天之內吃了兩次癟?這一切都要怪在她頭上!
一想起早上被艾莉兒丟在公路上,到了駕訓班又受了那女人的無禮對待,邵司睿氣到頭頂快要冒煙。
「你不是答應菲力團長要親自做?」
「那天我心情很好,今天我心情不好。」邵司睿又惡狠狠地咬了口沙拉,像是跟沙拉有不共戴天之仇。
「嗄?可……以這……樣……嗎?」徐哉松很想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可是看主子的樣子又不敢問出口,深怕下一秒他便成了替死鬼。
「不管了,反正我要拿到駕照才回去,至于小提琴做不做得出來,不關我的事。」邵司睿把沙拉當成那兩個拋棄他的女人,死命的咀嚼。
「駕照?!主……主子,你是說駕……駕照嗎?」徐哉松嚇得說話結巴。
今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以女人幫他開車為榮耀的邵司睿竟然發誓一定要拿到駕照?
老天!他真想問主子,為什麼會突然想要學開車?可是看主子的樣子,徐哉松就算好奇心再強,也不敢在這個時候捋虎須呀!
「有種你就問。」邵司睿嘴角一撇,飽含怒火的黑眸直勾勾地瞪視著他。
「我……呃……啊,說到艾莉兒,怎麼沒看到她呢?」徐哉松識相,馬上轉移話題。
「管她去哪了!反正我短時間內不會回威尼斯,叫她看著辦。」
徐哉松看著邵司睿氣憤的模樣,不免覺得奇怪,照理說,主子應該很習慣艾莉兒的拒絕了,因此絕對是外來的因素惹怒了他。
「那你打算如何學習開車?我想,把老師請回來教你如何?」徐哉松嘆了口氣。當邵家主家少主的特助還真不容易,除了照顧食衣住行,育樂也得兼顧,心情不好還得幫忙排解,唉,真是太累了。
「我去駕訓班報名了。」
「在哪?」眼看邵司睿手中的叉子都快被他折彎了,徐哉松不由得冷汗直冒,心中忐忑不安。
「三重。」想他好不容易走到火車站,搭了火車上台北,一到台北,第一件事就是要計程車司機載他到最近的駕訓班,結果就被載到三重了。
原本體檢、報名一次解決,他還覺得很高興,沒想到會在一天之內接連吃了兩次癟,越想他越克制不住怒氣。
「你怎麼會去駕訓班報名?在駕訓班吃虧了嗎?還是不要去了?」徐哉松心想,這大概就是癥結了。
身為邵家特助,守則之一當然就是主子說的話才是話,主子之外的人說的話是放屁,既然知道主子在外頭吃了悶虧,身為特助的他當然有責任要為主子出一口氣。
轉瞬間,那原本坐在沙發上吃東西的男人來到徐哉松的面前,抓著他的肩膀,死命的搖晃,激動的說︰「我要學!我一定要學!我一定要洗刷今天受到的恥辱!我跟那個女人杠上了!」
懊死!打從那年他被送到日本深山去學習當男子漢後,再也沒有下這麼大的決心要做一件事,那個女人,那個叫花玲妤的女人,激發了他所有的決心,要跟她決一死戰!
徐哉松痛得說不出話,可憐的哀號著︰「就算艾莉兒得罪你,也用不著找我出氣啊……」
邵司睿放開徐哉松,拉了拉領帶,想要跟徐哉松道歉,但「對不起」三個字卡在喉嚨里,怎麼也說不出口,只能尷尬地咳嗽。
徐哉松無辜地看著他,不識相的問︰「第一天上課的感覺如何?」
「敢扔下我的女人,我絕對不會放過她!」邵司睿咬牙切齒的回答。
「主子,你確定不想換駕訓班嗎?」徐哉松這樣問不只是為了主子著想,也是為了自己的小命著想,身為特助的他,也得要懂得明哲保身的方法。
反正他們邵家什麼不多,錢最多,那點學費,在他們眼中,根本不算什麼。
「我不換!」邵司睿腦海里都是花玲妤撇下他時顯露出來的輕蔑表情,「我就不相信她可以刁難我多久!」
誰刁難誰了?徐哉松心里有疑問,卻沒勇氣問出口。
邵司睿是邵家有史以來最厚臉皮的男人,有誰可以刁難他?看著他憤恨不已的表情,徐哉松真想去看看是哪個女人讓他吃癟了。
「所以你還是要去?」徐哉松看著邵司睿又坐回沙發上,繼續啃沙拉,不禁松了口氣,正想乘機離開,卻听見邵司睿的命令。
「星期一早上六點要到三重。」
「要我載你?」徐哉松難以置信的問。
邵司睿點了點頭。
徐哉松好想哭,知道未來的一個月難過的人是自己,不是別人。
想到這里,他不由得咬牙切齒,暗暗的咒罵,可惡的艾莉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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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六點零五分。
邵司睿遲了五分鐘,一踏入駕訓班,不禁傻眼。
想來他的認知是錯誤的,原本以為六點這個時段不會有太多人報名,沒想到人多到像螞蟻一樣。
看到這個盛況,他有些卻步,很想掏出手機急Call徐哉松來接他回去,但是他沒有這麼做,只是有些氣短地跟櫃台小姐報到。
「發什麼呆?」一個陌生的聲音從他背後冷冷的傳來。
邵司睿回頭,看見花玲妤雙手叉腰,仍是一身襯衫、牛仔褲,跟個瘦弱的男人沒兩樣。
他趕緊轉身,驚恐的問︰「你在我背後干嘛?」
「你不換教練嗎?」她巴不得他跟櫃台小姐說要換教練。
「說換就換,那我多沒面子?」邵司睿賭氣的遞出上課單,說到面子,他可以什麼都不顧。「盡你的義務教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