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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想見到你 第7頁

作者︰默嬋(沐辰)

力凱呆了呆,「晴硯?」

「你放過我吧!」晴硯皺起臉,哀求著,她不想再面對力凱陌生的眼神。

「我不懂。」力凱微皺眉,不明白為何晴硯這麼痛苦,好似他的出現帶來的是災難,這個想法讓他很不舒服。

晴硯見剛剛她這麼一叫已經讓一些鄰居不悅的探出頭查看,連忙推著力凱進屋,關上鄰居們的視線。

「那段日子,你忘了就忘了,何必執著的想要尋回呢?」晴硯卸下背包,隨便丟在地上,煩躁的把自己丟進沙發,口不擇言的說。

「那是我的記憶。」力凱話只說了一半。

「可是你已經忘了,那就讓它忘了吧!又沒什麼損失。」晴硯冷淡的說,刻意忽略心因為這句話而劃上的一道痕跡。

「沒有損失?」力凱平靜重復,眼底卻有種山雨欲來風滿樓的狂亂。

晴硯訝然地抬頭,正好探進力凱那雙看似平靜的眸子閃過一陣怒火的磷光,霎時明白自己的話說得太重,惹怒了不易生氣的力凱。「力凱……」

「你怎能明白那種對自己的事一無所知的恐懼?當你清醒後,卻發現連自己的名字也喊不出來,任憑你怎麼想,就是想不起來自己是誰,那種無依的飄浮靶扼殺你所有的感覺。你的腦袋里原本該有的不見了,只剩下一片空白,那片空白任你怎麼努力還是沒辦法填滿的時候,你還會說忘了就忘了,反正沒有損失嗎?」力凱略顯激動的低聲咆A他說完才發現自己竟然被晴硯那無所謂的語氣激怒,他吸口氣,冷下過沸的心緒。那是他的記憶,別人竟然這樣不屑一顧,再怎麼冷靜如他,都會發火。

他不喜歡眼前這快月兌出他控制的情況,非常不喜歡!

他看著明顯嚇壞的晴硯,挫敗的嘆口氣,坐到她身邊,低聲道著歉,「抱歉,我太激動了。我只是不希望我的記憶留有任何一段空白。」

晴硯輕輕搖頭,望著力凱的臉龐,自知是她的錯,其實也沒什麼好逃避的,只要平鋪直敘就行了,反正他們之間什麼也沒發生——可是,她就是難以啟口。「是我不好,我不該無理取鬧,只是我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為什麼?」力凱輕問,他以為那段日子很「單純」,就如同風人院的駐院人們告訴他的其他「事跡」一樣,他不認為依自己這種個性,那段在澳洲的日子會過得多「荒唐」。

晴硯笑了下,「沒什麼,太混亂了,我得仔細想想該怎麼說才行,你可以等一些時日嗎?」

她望著力凱那無暇的美貌,眸底不自覺的產生依戀。

「不,我現在就要知道。」力凱出奇不意的握住她微顫的手,他不相信晴硯的話,他等得太久,不想再等下去,他想要自己的記憶趕快完整。

縱使他無法回到過去,但是屬于他的過往,他一點也不想放掉,即使是由別人轉述。

晴硯審視力凱堅決的眸子,無奈的點點頭,力凱得到晴硯的保證才露出笑容,「我不希望你保留任何一個細節,可以嗎?」

「嗯。」晴硯勉強露出個笑容,開始回溯記憶,對著力凱訴說,「那年,我剛畢業沒多久,還在找尋工作籌措旅行費用,因而滯留澳洲……」

第三章

三年前

澳洲雪梨

游晴硯盡量不發出聲音地偷看這項在碼頭貨櫃放置處進行的交易。

兩男一女,用膝蓋想也知道在做什麼。

唉!世風日下!游晴硯搖搖頭,無趣的起身離開。

豈料,下一刻,那女的突然大叫,中間夾雜著那兩個男人的咒罵聲。晴硯因此而駐足轉身,驚駭的睜大眼,她讓眼前的殘暴行為嚇傻了,手不經大腦、無意識的拿起相機猛拍,閃光燈的亮光使得原本專注于犯罪的兩人因而注意到晴硯,晴硯無所覺的拍攝直到整卷底片用完。

「該死!有人!」那兩人連忙跑向晴硯,想要一不做二不休,將晴硯這個目擊者給解決掉。

晴硯嚇呆了,趕忙移動已經僵硬的身子艱難的在他們要捉住她時跑開。

「在那兒!快追!」

男人的聲音和腳步聲在晴硯耳邊呼嘯而過,她驚慌無比的跑著,好不容易擺月兌他們回到她的公寓。

一回到公寓,她火速的關上門,背倚著門板虛月兌的滑坐在地,急喘著氣,良久,她才感覺出竅的靈魂回歸到身體內。

她捂著嘴,整個人縮成一團,無法克制的顫抖著,一股惡心沖向嘴里,她迅速地沖進浴室去大吐特吐個夠,整個人喘咳兼具的倚著馬桶。

天啊!天啊……

她在心底狂喊,無法遏止心里的恐懼狂奔,更無法停住不停顫抖的雙手。

炙熱的陽光透過紗簾,灑了一室的光點,偶爾傳來的風聲更顯早晨的寧靜,收音機傳來新聞播報的聲音︰「幾天前在碼頭發現的女尸經查明身分為從事非法易的應召女郎,姓名為莉莉.凡尼斯,她全身遭受多處刀傷,致命傷是刺在心髒的一刀,經法醫檢驗後……」

伏案桌前的人動了動,抬起深邃沉靜的黑眸,盯著電腦螢光幕,唇際泛起一抹笑意。

他終于完成了博士論文,而澳洲的分公司也上了軌道,他可以結束一年的異鄉生活回美國和家人團聚了!一切都在計畫中。

風力凱想著想著,唇邊的笑意更深,他將長達百頁的論文列印完成後夾在腋下,換裝出發至他攻讀的麥夸里大學(MacQarieUniversity)。

「真是的,我為什麼要自討苦吃呢?」池塘旁的一角,一名正在爬樹的黑發女子,邊爬邊抱怨。「明明就已經是畢業的人,為什麼我還是被征召回來呢?」

「因為你明明已經畢業了,可惜還是無業游民一個。與其讓你待在屋里混吃等死,倒不如讓你做一些『有益身心健康』的運動啊!」另一名棕發女子優閑的站在樹下回道。

「喂!你能不能別把我說得這麼不堪?我好歹也做過速食店及餐廳服務生、收銀員、送報生、家教、小妹……打工經驗多得不勝枚舉,履歷表也寄出去十幾張,現在閑在家里是因為在等回音。」游晴硯忍不住探頭下去申訴。

「在你還沒正式找到工作之前,你的職業欄上填的永遠是『無業游民』,你認命吧!」雀兒.葛登笑道。

他們學校的攝影杜三個月後有展覽,由于人手不足而征召他們這些已畢業的校友回來幫忙,她和雀兒正在幫忙弄廣告布條。

「雀兒,你太狠心了……啊!」晴硯話還沒說全,注意力不集中的「現世報」便降臨在她身上,只見她手一滑,「啊!」的尖叫一聲,整個人就從樹干上跌下來。

「硯!」雀兒大叫,卻只能眼睜睜的望著晴硯掉下來。

在這短短的時間內,晴硯只能認命的閉起眼,迎接即將听見的「撲通」一聲。

有股不祥之感襲上風力凱的心頭,果不其然,在他還沒反應過來的下一秒,一個重物的撞擊把他撞倒,論文以完美的拋物線月兌離他的臂膀,散落滿地,有大半的論文掉進了池塘里。

力凱見此,向來悠然的表猜成冷凝,他的論文……他一年以來的研究成果……最重要的是,他注定得再留在澳洲,不能按照原定計畫在下星期飛回家!一股不屬于他的怒意呈直線飆漲,他難得的閉閉眼,冷下將要沸騰的心緒。

好一會兒,他才想到那個致使他必需再滯留澳洲一段時間的「意外」。他低頭一看,待看清懷里這天外飛來的「橫禍」時,俊臉蒙上一層冰霜,有人白痴到爬樹還不知道要小心一點以防跌下來嗎?跳進池塘之前不事先勘查好地形的嗎?難道這個白痴不知道她跳下的這棵樹離池塘還隔著一個走道,而這個走道正是通往地質大樓的必經之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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