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
「那好。」宋雪脈抿著唇,心里盤算著該怎麼向他討回這個面子。
「呃……夫人?」蓮花、荷花不安地望著夫人一副準備去尋仇似的嘴臉,兩人背脊均冒出冷汗。
「哼,我這就去見他。」說完,宋雪脈便像一陣旋風似的刮出了門外,直朝書房的方向而去。
***
「樊焰、樊焰!」宋雪脈未先敲門便如一陣狂風直闖進書房,並且還大聲直嚷著他的名諱。
樊焰由書房的偏廳內走出,不解地望著一臉怒氣的她。
「怎麼了?」
「你、你……」太過激動的情緒,讓宋雪脈一時之間還不曉得該由哪里罵起。
「怎麼了?」
深吸口氣,稍稍鎮定情緒後,她不悅地瞪著他。
「你為什麼躲著我?」
他不明白她怎麼會突然間來向他興師問罪,只是無語地望著她。
「誰是月瓊?」
像是有人突然拿把鋒利的刀刃毫不留情地劃過已快結痂的傷口,沒有預料到她會突然問起,樊焰整個人愣住,驚愣的眼神緊瞅著她。
見他吃驚,宋雪脈不悅極了,看來這月瓊佔了他心里絕大分量。
「誰告訴你的?」他沙啞地問道。
「誰告訴我的不重要,我問你,你是不是還想著她?」宋雪脈沒發現自己酸意十足的回氣。
「我正忙著,有事晚點再說。」樊焰不答,反而編了個理由要離開。
「喂喂!你不能走!」宋雪脈拉住他的袖子,死不讓對方離開。
樊焰瞪著被她緊緊扯住的衣袖,一股淡淡的……連他也無法解釋的感覺突地襲上心頭。
從來沒有人這樣固執地拉著他,心里一股被需要感油然而生。
他回頭望著她的眸光深沉而內斂,但內心深處卻是波濤洶涌。
宋雪脈沒有發現他內心翻涌的變化,只是一味地使強霸道︰「還沒給我解釋清楚之前,你哪里也不準去。」
瞅住她執著而外放的眼神,樊焰胸口隱隱惴動,愛戀的情撓如浪潮般襲來,他被這突如其來的情流給驚住。
「放手……」他啞聲道。
他想逃開,他不懂為什麼她身上有一股魔力總會激起他波動的情緒,甚至比月瓊帶給他的情緒波動還有過之而無不及……
「不,我不放。」她堅持道,小臉因執著而微微漲紅。
克制不了體內翻涌的情流,他倏地攫住她的皓腕,猛地將她拉到自己面前,臉與臉不過相距一掌之遠。
「呃……」
樊焰強硬的氣勢頓時侵進她的心神,宋雪脈原本高張的怒火登時滅了下來。
樊焰抓著她好緊,她卻不覺得疼,只覺自己心跳得好快、好快……
「往後,不要再提起‘月瓊’這個名字。」
惶恐、驚愣的情緒全因他突如其來的動作而一並襲來,宋雪脈緊抿著下唇,望著他剛毅冷酷的臉龐,心里暗自為他此刻的冷肅氣息而心驚不已。
原來他也有這令人心悸冷魅的一面……
望著她瞠大的眼眸,白里透紅的肌膚將她迷人的水眸襯得更加靈動,長長的睫毛呀地,飽滿的兩片朱唇更是紅潤欲滴,有如熟透的紅李,似等著他去品嘗,不禁在他體內蠢蠢欲動。
下月復醞釀著一股灼熱,凝視著她緊閉的紅唇,在他體內燒得更熾了。
他克制不住地以視線勾勒著她那嬌艷欲滴的紅唇。
猛地……
一記深沉熱吻覆上她柔軟的唇瓣,侵略與溫和二種矛盾的感覺在他身上竟配合地如此完美。
她驚凝地嬌呼一聲,不敢置信那人正對她做出如此親密的動作。
在他猛然的攻勢下,她只覺雙腿一陣發軟,要不是她幾乎是整個人靠在他的臂膀里,她可能連站都站不住。
除了驚訝之外,她並無任何不適的情緒,相反地,她發現自己竟相當喜歡此刻相濡以沫的感覺。
她配合地回吻著他,青澀地迎合他的掠奪。
就在他情不自禁地險些當場要了她的同時,一聲軟語幽幽飄飄地傳進了他的耳里……
對不起,樊焰,是我對不起你,愛情來得太突然,讓人招架不住……
你祝福我好嗎?我需要你的祝福……
激蕩的情緒瞬間平緩了下來,他驚愣地由她誘人的唇撤開,矛盾的情緒令他迷惘,他不懂自己究竟是怎麼了……
是將眼前的女人當成月瓊的化影?
還是真如月瓊臨去前所言……愛情來得太突然,讓人招架不住?
一意識到自己可能不知在何時已對除了月瓊以外的女人動了情念,他驚慌地退了一步。
沒說什麼,他立即轉身離開。
「喂,樊焰……」
望著他離去的房門,宋雪脈禁不住地伸指輕輕撫著他方才落吻的唇上,心里暗自下了個決定……
第五章
夜里,細雨漫漫,將白天的熱氣消去了大半,帶來些許涼意。
絲絲細雨輕輕飄打在回廊上,回廊上的燈籠隨風搖曳,火光時暗時亮。
子夜時分,宋雪脈身上攏件輕袍,手中提著燭火,一步一步地往前走著。
她臉上漾著淡笑,為等會兒即將上演的一幕而暗自高興。
白日里,那人留在她唇上的余溫像是永遠都不會消失似的,叫她一整天心情都處于亢奮的狀態。
她不要他再逃走,她不要他再對她相敬如「冰」,或是相敬如「賓」,她要他為她引起熾烈的情緒。
至于她的休妻計劃嘛……
呵呵,就暫時撇到一邊去吧。
這里有得吃有得玩,甚至比住在家里還要自由,她就在這兒好好玩上一陣子吧!
而那個叫月瓊的算什麼?她要擄獲他的心,將那月瓊的身影從他的心里踢出去。
她可是人見人愛的宋雪脈,還是他名正言順的妻子,她可不許她的相公心里想著別的女人!
輕輕推開書房的門扉,倒臥在床榻上的樊焰耳尖地听到門扉被人由外推開的聲響。
這時候進來的不會是奴僕,他原以為是被風吹開的,下了床走出偏廳,竟見到一抹黑色身影就在門扉前方。
那人背對著門扉,嬌小而熟悉的身影令他猛地一怔。
是她!
宋雪脈將頭巾扯下,露出嬌美的容顏,輕聲道︰「樊焰。」
低柔的嗓音、迷蒙的眼眸、羞赧的紅暈,樊焰望著她絕美嬌女敕的容顏,胸口突地情思翻涌,如巨大浪潮襲上他的心頭,幾乎快遏抑不住。
他握緊了拳頭,沉吸口氣,定定地望著她。
她好美,背著蒙蒙雨絲的她美得像不屬于人世間的精靈,許久未曾波動的心田,因她此刻柔媚的模樣而悸動。
烏黑如瀑的長發散落在她的頸後,頭上未結任何發髻,清純的模樣更是令人心動。
「這麼晚了,你怎麼來了?」低沉的嗓音,顯示了他身體里此刻正壓抑著的翻涌情潮。
抿了抿唇,盡避不甚明白自己究竟該做些什麼,但她仍盡力地依照出閣前,春花等人一再交代的話去做,什麼柔媚似水……什麼……
「你不來,所以我只好來了。」她輕啟朱唇,一字一字徐徐道。
他灼熱似焰的凝視雖令她有此了心慌,但她在心里不斷地告訴自己要鎮定,她要這個男人屬于她,不管出閣前春花她們四人一再交代她的事有多麼荒謬,她已打定主意,今夜無論如何都要試他一試。
思索間,也不知是哪來的勇氣,她牙根一咬,將身上那件輕袍當著他的面緩緩褪下。
輕袍里的她只著了一件薄紗襯衣,若隱若現的弧度、惹火的嬌軀無不考驗著男人的理智與原始。
第一次在男人面前寬衣解帶的她起先有些尷尬,但之後見他眼眸轉黯、氣息轉濃,她這才滿意地勾起唇角,膽子也越來越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