淚水不受控制的滑下臉頰,她掙扎著,甚至咬他。
這皮厚得像是鐵做的,沒咬傷他,反倒疼了自己的牙齒。
男子深擰的眉頭,像是可以夾死千只蚊子,望著她的眼淚,他的心,莫名的不舍,他當然不會讓她有機會傷害自己。
「你不準死。」
「我為什麼不能死!我懂了,因為你想奸婬我,蹂躪我,欺負我打不過你!」
「胡扯什麼?我們成了親,你是我妻子。」
「我不是!是你們強迫我!我不想成親,是你們逼我!把我關起來,折磨我,不讓我逃走……我、我絕不會讓你們得逞!」
她又哭又打又踢的,滿月復的委屈傾泄而出,想到自己可憐的處境和失去的親人,幾乎泣不成聲。
她的話,倒讓他意外了。
「你不是自願的?」
「你們害我家破人亡,害我娘自殺!現在又把我賣了!我寧死不屈!」
男人神情嚴肅得嚇人,任由她打罵,也沒還手,將她說的每一句話都听進耳里,大手托起她的下巴,望著她滿臉的淚水,而那雙美眸,對他充滿了恨意。
這其中有問題。
他沉默著,如果她並非自願,這表示有人騙了他。
大掌溫柔的拭去她的淚,這動作,令她一怔,眼中有著疑惑。
他站起身,把月兌掉的衣服又開始穿回來,而她,則把被拉高,遮住自己只剩一塊肚兜的身子,驚疑不定的瞪著他。
整束好裝備後,男子對她低聲命令。
「在這里等我。」說完,他便打開房門,大步跨出,把門帶上。
驚恐的關玉兒,就這麼躲在被子里,露出一張淚臉,不明白那男人怎麼就離開了?而且他臨走時,還為她拭淚。
為什麼?他干什麼去了?還會回來嗎?
縮在床角,她知道自己哪兒都去不得,外面有人守著,她一個弱女子,更不可能穿著嫁衣逃走。
想到自己悲慘的身世,淚水又掉下來,一滴一滴落在繡被上,嗚咽的哭著。
她好想娘親,想爹爹,更擔憂弟妹們,不知他們被賣去哪兒了?有沒有飯吃?
以往,兩個弟妹總喜歡跟她擠一張床,日子雖然清苦,但是很幸福。
如今,過去的日子再也回不來了……
回不來了……
「大爺饒命啊!」
門外傳來的淒厲慘叫,把關玉兒給嚇得抬起頭來,緊接著,又是一聲一聲的哀號。
她忙將衣裳穿好,怯怯的走到門邊,開了門,探出半張臉。
去而復返的新郎,回頭望著她,指著手上拎著的人,對她沉聲開口——
「害你家破人亡的,是不是他?」
第2章
對這個和她拜堂的男子,她一無所知。
只知道,他叫獨孤青鷹,還有,他武功高強。
新房外的地上,躺著一群被打趴的男子,讓站在門後的關玉兒瞧傻了眼。
「饒命啊,獨孤大爺。」
趙掌櫃趴在地上,痛苦的哀叫苦,因為他的背,正被獨孤青鷹狠狠踩著。
「你說我娘子是窮苦人家的姑娘,想賣身賺銀子,好幫助家計,結果是騙人的。」
「哎呀呀呀,快斷了快斷了,腳下留情呀!」
「人家好好一個姑娘,把人家騙來賣身,該打!」
「冤枉啊!大爺,小的真的沒有騙您,肯定是那臭娘們——啊——」
殺豬慘叫之聲,自趙掌櫃嘴里傳來,背上的腳。幾乎把他的五髒六腑給踩碎。
「你說誰臭?」
「不我是說
「知道就好,依我看,最臭的是你的嘴,騙人家姑娘,又騙我的銀子。」
「沒有啊大爺,是姑娘家自己要賣身養家,小的只是好心成全,大爺不也因此娶到妻子,一舉兩得,小的是在做善事哪。」
獨孤青鷹冷哼,想不到這趙掌櫃的客棧不干淨,竟私營人口買賣。
大手一抓,輕易拎著趙掌櫃的衣領,硬是將他兩只手臂給扳到身後,讓對方痛得大叫。
「我獨孤青鷹豈是強娶民女的小人,你害我不義就算了,還害我不能圓房,饒你不得。」
獨孤青鷹把趙掌櫃的兩只腿也往後扳到肩膀上,再把他的手臂交迭在腿上,好好的一個人,輕易被他扳成了個人球,若非有高深的功力,是無法把一個人瞬間折成圓球狀的,他卻動作熟練,彷佛輕而易舉。
當他扳動趙掌櫃的骨頭時,還可听到骨頭喀啦喀啦的聲響。
必玉兒站在門後,驚異的看著這一幕。
門外的那些人就是將她抓來,把她關起來的惡人,想當初一個個凶神惡煞,如今他們臉上,有的黑了左眼,有的青了右眼,每個人全身上下都狼狽不堪,害怕的躲在一旁縮成一塊,這男人不費吹灰之力,就把他們的老大彎成了人球。
眾人嚇得臉色發青,一個比一個抖得厲害。
有人偷偷模模的想溜走,以為靠著人多,沒人會注意到他。
獨孤青鷹連看都沒看,把趙掌櫃的腰帶扯下,手一揮,腰帶霎時如靈蛇般拋出,纏住了那人的腳,活活拖回來。
「想逃?沒這麼容易。」獨孤青鷹單手抓住那人的腳,就這麼倒吊在空中,怒瞪他。
「哇——饒命呀!大俠!饒命呀!」
獨孤青鷹二話不說,又使出絕活,三兩下,就把一個堂堂五尺的大漢隨手彎成了人球,丟到一旁。
人球滾呀滾,滾到那些漢子面前,一顆頭被夾在之間,雙手被纏成了麻花辮,口吐白沫的翻白眼,當場把那些漢子全都嚇得魂飛魄散,忙不迭的跪地磕首。
「饒命啊大俠!」
「咱們有眼不識泰山,請大俠開恩哪!」
「咱們再也不敢了!」
一個個怕自己磕得不夠用力,全都死命的把自己的額頭用力往地上撞,只求對方大發慈悲饒了他們。
「你們該磕頭賠罪的,是我娘子。」
獨孤青鷹此話一出,頓時跪在地上的那群漢子們,一致的朝關玉兒轉過頭來,讓她不由得呼吸窒了窒。
這群漢子前僕後繼的爬向她,跪在她面前,爭先恐後磕著頭。
「饒命呀,姑女乃女乃!」
先前,這些男人還一副張牙舞爪的惡形惡狀,現在則像是受驚的老鼠,蒼白著臉孔,大哭的向她求饒。
獨孤青鷹一臉陰沉,但是當面孔轉向她時,一臉的殺氣霎時消失得無影無蹤。
「這些人,我幫你教訓了,咳你有沒有高興一點?」他討好地問,特意放柔了語氣,就怕嚇著她。
斑興?
必玉兒望著這些人,一想到自己這一個月來所受的委屈,好幾個夜晚都害怕得睡不著覺,日日活在恐懼當中,她如何高興得起來?
就算教訓了這些人又如何?她的娘再也無法活過來,她的弟妹也不知去向,思及此,不禁悲從中來。
紅潤的美眸里,舊淚未干,新淚又起,豆大的淚珠一顆一顆的掉下來。
她又哭了。
獨孤青鷹呼吸一窒,完全不曉得該怎麼辦,仿佛千條神經被扯緊,僵在原地,想來想去,唯一能做的,就是找罪魁禍首算帳!
厲眼一橫,往那群人掃瞪過去,嚇得那些漢子們更加賣力的磕頭。
「饒命呀!我們錯了!」
「姑女乃女乃!你、你別哭了!」
「咱們下次再也不敢了!」
必玉兒淚如雨下。「我不要見到你們滾!你們快滾」她雙手掩著面,奔回房里。
那梨花帶雨的嬌姿弱容,是如此惹人心疼,光是瞧著,就像心口被割了肉似的,全拜這些人所賜。
獨孤青鷹陰森的面孔,狠狠轉向這群男人,他雙手握拳,扳著指關節,喀啦喀啦的響。
霎時,慘叫聲四起,他讓所有人一個一個成了人球,直接「滾」出去,無一幸免。
她哭得好傷心、好傷心。
也不知道哭了多久。累了,便趴在喜床上,迷迷糊糊的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