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這機會,關玉兒悄悄拿出匕首,顫抖的握在手里,尖銳的刀鋒朝著他的背,高高舉起。
刀子舉得越高,她的手抖得越厲害。
這輩子,她從沒傷害過任何人,更遑論拿刀子對著人了。
她害怕著、猶豫著,遲遲不敢下手,幾乎可以听到自己劇烈的心跳聲,像擂鼓般撞擊著心口,而她的手更是不听使喚,抖得像秋風中搖搖欲墜的落葉。
「好了嗎?」
他突然出聲,將她嚇得掉了刀子,慌慌張張的要去撿,而他正好也轉過身來,令她身形一僵。
兩人四目相對,他銳利的視線令她冷汗涔涔。
老天……被他發現了?
「你怎麼還穿著衣裳?」
「我……我……」她心驚膽跳得吐不出話來,幸好他並沒有看到,但是也夠把她的魂給嚇飛了,幸好她的紅袖剛好蓋住了匕首,才沒讓他發現,她乘機悄悄將匕首推到繡枕下。
男人將她慌張的模樣當成了羞澀,小娘子越是緊張,他越想要她,終于耐不住性子,長臂一伸,將可人兒摟過來。
「啊!你做什麼?」她驚呼。
「我來幫你。」
熱燙的身軀包圍住她,大掌等不及的在她身上游移。
「等——等等——」
她慌張的阻止,但是壓在身上的男人,可一點都等不了。
他是個粗漢,孤家寡人很久了,想想自己也該娶妻生子,行經玉城鎮時,客棧的趙掌櫃說,有個窮苦人家的女兒為了生計想賣身,誰肯出銀子買她,她就侍奉誰,要當妻子或做妾都行。
適巧他想娶妻,因此把銀兩給了那戶人家,說好擇個黃道吉日來迎娶。
他對妻子要求不多,是母的,會生就好。
不管美丑胖瘦,只要能幫他生個白白胖胖的兒子,他便心滿意足,卻沒想到把紅蓋頭掀開的那一剎那,會瞧見一張秀麗標致的臉蛋。
他的新媳婦兒,居然漂亮得不得了!
越是瞧她,心越熱,她是他的妻子了,他想要她。
在大掌的蹂躪下,可人兒變得衣衫不整,他正急切的動手把她的嫁衣扒光。
不過一會兒功夫,她身上只剩肚兜和褻褲,大片肌膚全露在外頭,束起的長發也被他撥散了,美得令人屏息。
在他身下,她慌張柔弱得如同一只不知所措的小羊,無助的望著他。
灼亮的黑眸緊緊鎖住她的美麗,將那畏怯的神情當成是對洞房花燭夜的緊張和羞澀。
那貝齒將小嘴兒咬得格外潤紅,無辜好欺負的模樣,令他全身像是著了火,身下的硬挺早已蓄勢待發。
他想吃他的新娘子。
當大掌試圖將這最後一件礙人的肚兜扯下時,兩只小手死命的阻止他。
「等等啊!」
還等?他一點都不想等,只想將她從頭到腳看個仔細,品嘗她一整夜。
先前迎娶時,看著新娘子弱不禁風的被人扶出來,縴瘦的身形,讓他一度懷疑這看似柔弱的身子骨是否可以為他孕育出強壯的孩子。
然而,在剝了嫁衣後,赫然發現這具身子比他想像的更為豐滿,他當下便決定,他要讓這女人孕育他的孩子。
必玉兒急切的想盡辦法拖延時間。該死的,這家伙怎麼還沒倒下?
明明整壺的酒都喝下肚了,一般人老早躺在地上翻白眼,他卻還沒事似的精神百倍?!
他的胃是鐵做的嗎?
正當她急得想哭時,他突然停止動作,臉色愀變。
「剛才的酒有問題。」那雙黑得發亮的眼,直把她盯得發毛。
這下可好,不但沒弄昏他,反而還被他發現了!
他肯定會勃然大怒,然後傷害她,在死之前,他一定會在盛怒之下打死她!
她害怕得發抖,今夜,自己就會死在這男人的拳頭下,誰來救救她呀。
「幸好你沒喝酒。」
咦?
她呆呆的瞪著他,就見他直起身子,模了模肚子,然後走到一旁,閉上眼,做了個吐納調息後,彎,將肚子里的東西全吐在夜壺里。
「這酒肯定是壞了,喝下肚子怪不舒服,我已經運功把它逼出胃,沒事了。」
必玉兒傻愣的瞪著他。
運功?沒事了?
怎麼可能!這男人喝了一整壺有毒的酒居然沒事?並且悠哉的用熱茶漱口,完全不見任何快昏倒的征兆。
當大掌放下茶杯,黑眸再度掃回她,燃著旺盛的欲火,她忍不住打了個冷顫,隨著他的逼近,屏住了呼吸。
她感覺得到,這男人想吃了她。
必玉兒極力往床內縮去,可床就這麼大,她能逃去哪兒?
眼看他上了床,壯碩的身子逼近她,他的氣息,完完全全包圍住她。
「等——」她只說了一個字,剩下的,被火熱的吻盡皆吞沒。
他不想等,只想抱著這具軟玉馨香,嘗遍她每一寸肌膚。
大掌像一把火,在她白女敕誘人的肌膚上探索。
不!不可以!
她絕不能糟蹋在這人的手中!
混亂中,小手伸向繡枕底下,模到了冰涼的刀子。
這一次,她不再心軟,把心一橫,刺向他!
他停止了吻,驚異的黑眸,像是黑暗中最亮的兩團火,直直瞪著她,但她臉上的驚恐更甚于他。
刀子上沒有沾血,因為,刺不進他的身子里。
玉兒無法置信的瞪著他的月復部,竟然毫發無傷,嚇得她雙手不停顫抖。
不可能!這一定是惡夢!一定是!
「你在干什麼?」他擰眉問。
她突然像發了瘋似的,猛力往他身上刺,就不信刺不死他。
「殺死你!殺死你!殺死你——」
不殺死他,她就逃不了!
逃不了,就會被他玷污!
這班人太可恨了!
害她爹爹好賭成性!
害她娘親上吊自殺!
害她兩個弟妹被賣掉!
害她家破人亡!
她已經一無所有,寧可死,也絕不讓這惡人奸污!
滿腔的恨意和恐懼在此刻爆發,讓她失去了理智,瘋狂的砍殺對方。
「住手!」
男人抓住她的手腕,阻止她的瘋狂。
必玉兒怔怔的瞪著這具赤果果的男人同體,整個人呆掉了。
怎麼會?
她一定在作夢!
她的刀子,斷了;而他的身子,無傷。
「怎麼可能……怎麼可能……」她像夢囈一般,驚恐的喃喃自語。
「為什麼殺我?」他眼中燃著憤怒的火,不明白他的新娘子為何拿刀子暗算他?
雪白的手腕,很快被大掌抓出了紫痕,她感到一陣痛楚。
「說!」他命令。
「為什麼你死不了!」
「因為我刀槍不入。」
她再度愣住,像是看怪物般瞪著他。
她听說過,江湖上最厲害的功夫,當練到最高境界時,可以刀槍不入。她只听過,但從沒見過,一直以為這只是傳聞,如今親眼見到,她一時之間嚇傻了。
如果殺不死他,那她豈不是逃不了?!
這可怕的男人會如何對付她?
男子突然恍然大悟,怒眸微眯。「你在酒里下了毒?」
既然被他知道了,大不了一死,她豁出去了——
「對!我要殺你,我恨不得你死!」
難怪他覺得酒怪怪的,原來是被她下了毒。
「你對我下毒沒用,我百毒不侵。」
她張著嘴,訝異得好半天說不出話來。
用刀殺不死他,使毒又毒不死他,注定了她今夜要被這惡人欺,無情的掠奪她的貞操。
思及此,她便全身泛寒。
不!與其被他侮辱,她寧可一死!
掙開他的大掌,她把刀子對著自己的頸子,意圖用剩下一半的刀口,在脖子上一抹,一了百了。
可是她還來不及自刎,就被他快手的再度抓住,打掉她的刀子。
他無法不驚訝,上一刻他正憤怒著這女人居然想殺他,下一刻她卻想拿刀自刎?!可把他搞糊涂了。
「讓我死!」她想搶回刀子,卻輕易被他攔住,這人用一只手,就不費吹灰之力的把她的雙手牢牢縛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