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團圓 第5頁

作者︰莫顏

「你也想不出理由是吧?」

「說不定她藉故纏著你,就像其他有心接近你的女人一樣。」

很有可能,以君任翔的身價,太多女人不擇手段想嫁給他。

君任翔開玩笑地道︰「真是如此,我也樂觀其成,肯有女人為我而死,那我實在太感動了!」原御影心頭震了下,一股異樣的窒悶感壓著心口,很怪!他不明白這莫名的沉重感因何而來,君先生一向喜歡漂亮的女人,眼前的女子又秀色可餐,正常的男人都會被她吸引,只不過,自己為何感到不快?異樣的情愫使他冷硬的心閃過一瞬的悸動,很快便消失於無形,他對手下低沉地開口。「去查鍾依依這個人。」

「是。」手下立刻領命離去。

絕艷的花朵總是多刺,笑容越美的女人越會咬人。

原御影相信她是可疑的,就算所有人都被她的笑靨迷惑了,也絕不包括他,一旦給他查出任何不對勁的地方,他會不客氣地揪出這女人的狐狸尾巴。

腦海里再度浮現她那嫣紅絕艷的笑容,星眸中的璀璨深幽被一抹凌厲所取代,他絕不會被迷惑,絕不會!

***

一間三十坪大的套房,附設一整套德國制的按摩衛浴設備,以及個人專屬更衣室。不過一天的時間,鍾依依需要的衣服、化妝保養品,全都準備妥當,看得出君任翔對女人很大方。鍾依依側躺在貴妃椅上,像只慵懶的貓兒享受冬日午後的暖陽。她身上穿著白色絲質連身裙,裙擺讓入窗的涼風微微撩起一層層的波浪,露出了修長粉女敕的雙腿,姿態婀娜多姿。貴妃椅旁的圓木桌上,擱著僕人為她泡好的薰衣草花茶,為免涼掉,特別放置在保溫瓷盤上,茶杯及茶盤旁還妝點了幾朵玫瑰,真是貼心。

搭配花茶的,是一碟精致的手工蛋糕,上頭點綴了幾顆新鮮藍莓,內餡是酥軟香松的鮮女乃油包著一層入口即化的布丁,而中間一層則是瑞士頂級巧克力,淡淡的苦味與甜味比例配合得剛剛好,這種大廚特制的甜點平常百姓可吃不到。她只咬了一小口,便回味無窮到現在,舍不得吃太快,任其在口中化開,香濃的口感,令她通體舒暢。

有人說,甜點就像女人的初戀情人,總是令她們回味無窮。

落地窗外的陽台種著各式各樣的花朵,台灣四季如春,紅花點綴的景致一年到頭不變,而以花朵為框,襯托的是陽台外那片台北都會看不到的翠綠,果真是花花世界,令人不由得陶醉其中了。

如此奢侈又高級的下午茶,怎不勾起人們天生的懶性,讓她忍不住要假想自己是城堡里的公主,獨自偷得一日的愜意。

可惜的是,她的清閑日子沒有太久。還在閉目養神的她,敏銳地感覺到一抹黑影掠過眼前。

有人來了,她知道。

隨著身影的接近,好听的嗓音也隨之傳來。「臭丫頭,你以為在大飯店度假哪?」

一名絕美的女子冷不防出現在陽台上,貴妃椅上的鍾依依沒有如預期的訝異,似乎早料到了此名女子會出現,只不過,對方來的比自己預料得早。

唉,她的美夢才作到一半呢!鍾依依慵懶的睜開美目,伸了個懶腰,語氣帶著撒嬌意味。「媽咪∼∼人家難得可以穿這麼漂漂,又這麼悠閑地喝茶嘛!」在絕美女子面前,鍾依依自然流露出小女孩兒的撒嬌樣態,一改先前的性感成熟。

「枉費我這麼擔心你,原來在這當大小姐給人伺候。」輕責的語氣中,滿是疼愛與關心,神秘女子掀開窗簾輕步移入。她是鍾晴,有著與鍾依依同樣傾國傾城的相似美貌,沐浴在柔和的陽光下,嫣紅的嘴角彎起燦爛的笑容,足以融化任何冰雪風霜。

與其說她倆容貌相似,不如說鍾依依遺傳自她。鍾依依的美貌、聰明與機智,全傳承自鍾晴,就連靈活的身手也是鍾晴一手教的,只因為,鍾依依是她心愛的女兒。

為了混進君家,鍾依依刻意裝扮成熟,但少女特有的青春氣息還是會不經意流露。而鍾晴則不同,見著她的人實在猜不出她的年齡,由於一向不施脂粉,歲月的厚待,沒有在她臉上刻下任何紋路,只留給她歷經滄桑後獨特的成熟嫵媚。鍾晴坐到她身旁,一手撥開左肩的衣領,輕撫著貼了紗布的傷口。

「疼嗎?」她輕問。

「只是一點皮肉傷,放心,不會留下疤痕。」

「那就好。」她稍微寬了心,撫著傷口的手改栘至自己的左胸,那里有一道永不磨滅的傷痕,跟了她十七個年頭。「別像我一樣,留下永不滅的烙印。」鍾依依收起頑皮的笑容,一手也跟著覆上母親的手背,正色道︰「我一定幫你報仇。」鍾晴搖頭。「就算要報仇你也不能那麼魯莽,知不知道當時我的心被你嚇得差點停掉?」

「還不是那個原御影害的,幸好我夠機智,不然肯定被他壞了大事。」想到他那張撲克臉就有氣,她長嘆了一聲。「可惜開槍的歹徒自殺了,不然……」「我知道,只是……」當時鍾晴也埋伏在人群中,宴會場上的防衛比她想像得還嚴密,也因此歹徒一暴露行蹤,潛伏在四面八方的保鏢立即有如甕中捉鱉,輕易便逮住那人。

「歹徒不是自殺的。」

「什麼?」鍾依依驚訝地瞪著母親。「媽咪的意思是——一「我檢查過尸體,是他殺,致命點在後腦勺一個極細微的針孔。」也就是說,對方一發現派出的殺手行動失敗,為了不讓機密泄漏,於是立刻將手下做掉,手段極為冷血。

鍾依依感到泄氣。這次她和媽咪一路從日本到台灣追查「他」的下落,目的就是要查出十七年前差點害死媽咪與「他」的人到底是誰,但是線索偏偏斷了。鍾晴看出她的苦惱,安慰道︰「其實也不是完全沒有收獲。」

依依眼楮為之一亮。「喔?怎麼說?」

「從傷口判斷,要讓開槍的歹徒迅速斃命,必須在近距離下才能下手,表示接近過他的人都有嫌疑,只要我調出昨晚宴會的錄影帶,清查所有宴客名單,應該就可以找到一些蛛絲馬跡。」這件事鍾晴已在進行當中,不過她今天並非只為此事而來,話鋒一轉,進入正題。

「好了,現在輪到你給我解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嗯?解釋什麼啊?」依依裝糊涂的本事一向很好,可惜鍾晴的記性更好。「還裝蒜,我才不會笨得以為你只是喝個下午茶就走人,你打算住下來?」這與她們原先的計劃不同。

「這是個大好機會呀,待在君任翔身邊也許比較容易查出可疑份子,說不定想殺他的人是君家自己人,要確定這一點只有潛入這里才行。」鍾依依說得頭頭是道,意圖合理化自己先斬後奏的行為。

「但這里卻是最危險的地方。」打斷她的話,鍾晴沉下了臉色。「別忘了,那些人還會有所行動,而且他身邊的原御影也非等閑之輩。」

鍾依依嘟起櫻桃小嘴,抱著鍾晴撒嬌。「我會小心啦,你不也常說,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混進來還不是為了你好,待在他身邊才能伺機而動,而且我可以跟你里應外合啊,你也希望十七年前的謎團趕快有水落石出的一天嘛,對不對?否則我們干麼辛苦這麼多年?我會好好照顧自己,你別擔心啦。」其實她還另外有個目的,就是「看管」君任翔,別讓不三不四的女人有機可乘,搶走君家夫人的寶座。但她不敢說,否則媽咪絕不會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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