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修民搖頭。「還不知道,醫生還在急救,手術還沒結束。」
「是我的錯,郁樊是為了救我,就像八年前一樣……」寒蓉痛哭失聲。
「不是你的錯,蓉。」杜修民低聲道。
寒蓉一愣,緩緩地抬起頭來。她在他臉上看不到八年前那種忿怒,有的只是慈祥,以及難掩的憂心。
「听了你的話,就猜到你已經恢復記憶了,所以我要澄清一件事。小蓉,我們沒有怪你,現在沒有,八年前也沒有,因為那不是你的錯。選擇以命相護是郁樊自己的決定,我相信,若同樣的事發生在郁樊身上,你也會這樣做,所以我並沒有怪你。」
「可是……八年前他明明……
「八年前在醫院,我之所以生氣,是氣自己的無能為力,氣自己竟然連兒子的醫藥費都付不起,只能答應令尊的條件欺騙你,傷害了我兒子最愛的人。從頭到尾,我們都沒有怪你。」
寒蓉捂著嘴,激動得說不出話來,撲進杜修民的懷里。
「謝謝你,杜伯伯,謝謝你。」
「可憐的孩子……」杜修民拍著她的背。
病房的門在此時猛地打了開來,詹惠芳站在門口喘著氣,一臉激動地望著他們,淚水不停地流下。
「修民,手術……結束了……」
寒蓉和杜修民屏息以待,看著她的臉色,猜測不出是喜是憂,可那不停的淚水,卻將他們推人地獄深淵……
「醫生說,手術很成功,郁樊月兌離險境了!」
兩人忘形地歡呼,但下一瞬間——
寒蓉昏倒了。
尾聲
寒蓉的傷比想像中嚴重,也比外表看起來嚴重。腦袋那重重地一撞,不僅撞碎了鏡子,連她的頭蓋骨也有裂痕,顱內有輕微的出血,所以她被強迫臥床休息。
從來探望她的人口中,她知道郁樊醒了,知道郁樊可以進食了,知道郁樊已經能坐起來,和探病的訪客有說有笑了。而當她終于被允許下床時,她迫不及待地想要探望那個為她舍命兩次,卻讓她遺忘了八年的愛人。
「去吧!我們就不進去了。」杜修民和詹惠芳護送她來到杜郁樊的病房外,對她微笑。
寒蓉發現自己竟然在緊張!
深吸一口氣,她推門而人,病房里的笑聲瞬間停止,然後她被游煦、俞若薇,還有Elit簇擁進去;管靳揚則坐在沙發上,對她微一點頭,算是打招呼。
有點奇怪!這個念頭突然閃過她的腦海,而且漸漸茁壯。
真的有點詭異,光是Eliot出現在這里而不是在她的病房就很奇怪,更別說他還一臉神秘的笑容,那就像他所說的,他肯定在計劃著什麼陰謀詭計!
不過她暫時不想理會心中的警告,她想見的是床上的人。她走到床邊,深情地望著也正在看著她的杜郁樊,兩人默默相望,良久,杜郁樊開口︰
「你是誰?」寒蓉錯愕地一愣,伸出去的手停在半空中,腦子還在消化這個訊息。
你是誰?他是這麼問的嗎?
「郁樊……你不認得我?」不敢相信,不願相信,那個一而再用生命證明愛她的人,竟然問她,她是誰?!
「我該認識你嗎?」杜郁樊蹩眉,為什麼看見她痛心的表情,他的心就痛得讓他想抓狂?
心,沉了,如果他是想讓她體會當初她忘了他時他的心情,那麼他成功了,非常成功。
「我是你最愛的人啊!你不可以忘了我!」寒蓉對他喊,就算他忘了她,她也不要向他一樣轉身離去,一別八年!
「不,我最愛的人是他。」杜郁樊搖頭,指著站在一旁的Eliot。
寒蓉猛地轉過頭,狠狠地瞪著Eliot。
「我就知道是你搞的鬼!」就知道他計劃著陰謀詭計,沒想到已經實行了!「你對他做了什麼?催眠他嗎?!」
Eliot得意地笑,「不全是我的主意幄,雖然是我提議的,可是他們也沒反對啊!」他扯其他人下水。
寒蓉望向一旁看戲的游煦和俞若薇,他們兩人立即搖頭。
「他說謊,他是做了之後才告訴我們的!」撇清責任,看戲有理。
「Eliot,馬上解除他的催眠!」寒蓉動氣了。
「不,你必須找到鑰匙。」
「Eliot!
「呵呵!你最好快想哦!想得愈久,就得看愈久我們親熱的鏡頭哦!」Eliot靠近杜郁樊,作勢要親吻他,而他也真的打算吻下去,畢竟機會難得,趁機揩油嚶!
「Eliot,你敢?!」寒蓉想要街上前阻止,可卻被游煦扯住。「放開我!」
「我想你不會希望被波及才對。」
游煦輕聲道,和俞若藏兩人眼神晶亮地看著Eliot緩緩地低下頭……
「你是什麼意思……」寒蓉才問,答案就出來了……
她錯愕地看著突然跳離杜郁樊的Eliot,原來游煦是這個意思啊!
只見杜郁樊在Eliot的唇即將貼上他的時,毫無預警地吐了他一身。
「哈哈哈!」游煦和俞若薇狂笑,連一直不發一語坐在沙發上的管靳揚也微勾了唇角。
「該死的!連你也這樣!我是瘟神還是有傳染病啊?!」實在令人挫折下已,為什麼他在自己的國家所向無敵,男女通吃的魅力,用在這對情人身上時,下場都一樣?
「你該死的想干什麼?!」杜郁樊突然詛咒,抬手擦著嘴,怒瞪著Eliot!
他只記得他清醒過來的那天夜里,Eliot出現在他病床前,然後就沒有記憶了。直到剛剛,看見他湊上來的嘴,一陣惡心的感覺壓抑不住,整個人就清醒了過來。
「啊!已經醒了。」游煦像是頗為失望地嘆息。
寒蓉一听,也顧不得床上有少許嘔吐的穢物,立即沖到他面前。
「郁樊,你……」認得我嗎?
「蓉,你沒事了嗎?他們準你下床了?還是你偷偷下床的?」杜郁樊拉著她,上上下下地審視著她。「你沒事了吧?啊?為什麼哭?不要擔心,honer,我沒事,別哭……」他柔聲安慰著突然撲進他的懷里,抱著他哭成淚人兒的寒蓉。
當他發現怎麼也止不了她的淚時,輕輕地一嘆︰
「好吧!你就好好地哭一場,不過可不可以換個地方?你壓到我的傷口了。」
「喂!你還不走啊?」游煦望著一身惡臭的Eliot,他們都要離開了,他還討在那里當電燈泡!
Eliot微微一笑,跟著他們走出病房,留給那對有情人一個私密的空間。
「我的催眠術退步了嗎?為什麼他會自己清醒呢?」Eliot萬分迷惑。
游煦和俞若藻相視一笑。
「不是你的催眠術退步,而是得知你做了什麼之後,。我們請來一個比你高明的催眠大師,他解除了你的催眠手術,然後應我們所求上了另一道鑰匙。」游煦好心地為他解答。
「鑰匙是什麼?」
「就是當你的臉距離Gavin剩下兩公分的時候。」
他們深知Gavin的情形,所以即時清醒的他一定會有反應,尤其他又不是同性戀,對男人的反應就更加劇烈了。
呵呵!一切都如他們所料,這次的戲真是精采極了,值回票價!
「可惡!你們竟然壞了我的事!」
「呵呵!那是你的榮幸。」俞若薇狡搶地輕笑。
Eliot看著他們,突然露出他慣有、準備迷惑人心的嫵媚笑容,靠近游煦。
「沒關系,只要你答應我的追求,我就原諒你們。」
在游煦有任何反應之前,一只大掌從游煦身後伸出,毫不客氣地將靠得很近的Eliot的臉用力地推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