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得累了,她漸漸感覺不到冷;只覺得越來越困,眼前的景物也開始模糊。
恍惚間,似乎有個人影飛奔而來,她努力地想睜大眼看清楚,但眼皮卻越來越重……
第三章
抱著佳人,迎著風雪在雪地里走了近半個時辰,才到狩獵的木屋。
若非練過武,身子骨還算強健,只怕他還沒走到木屋,就連同懷里這惹禍精一起凍死在林中了。
他到底是招誰惹誰了?
這麼惡劣的天候里,他原本可以在暖被坐窩上一夜,偏就有個不知死活的家伙選在這種天氣逃命,還粗心的只顧開了門就逃,結果大風把木門吹得開開門閥,「砰砰砰!」響個不停,硬是把他給吵醒。
也虧得她如此粗心,加上運氣好,讓他找到了她,否則這會兒她八成凍成冰尸。
「唉!你就不能安分一點嗎?」
把她放在木床上,他忍不住對昏迷中的她嘀咕一句。
望見殷虹過紅的臉色讓他擔憂,他立刻去生火。
柴火總算為冰寒的屋內增加一點溫暖,不過想讓她恢復體溫!這樣的熱度還不夠。情況危急,眼下只剩下一個法子可以讓她盡快恢復體溫。只不過……
這法子肯定讓她一清醒就會大呼小叫,又吵得他耳根子不得清靜。
「不管了啦!」他動手替她寬衣解帶,直至她上身只剩一件桃紅色抹胸。
說不心動是騙人的!如此冰肌玉膚何止是秀色可冬四個字足以形容的,任何男子見此消此聯,恐怕都難以自制吧?
步飛夜閉上眼,緊握一下拳頭,強壓下自己的怦然心動,上床坐到她身後,兩掌托著她的背,運功替她驅除寒氣。
溫暖的氣流由他的掌心滲入殷虹的體內,原本蒼白而透著死氣的玉背開始轉為白里透紅的色澤。
被凍昏的殷虹漸漸恢復意識,步飛夜此時開始收功。
「嗯。」在輕吁出聲的同時,殷虹也懶懶地睜開眼,這時步飛夜接住她背後的兩掌一收,她立刻虛軟無力地往後仰,不偏不倚地落入他的懷中。
「步飛夜…」
軟玉溫香抱滿懷的他,耳根微紅地硬將視線由她豐滿的胸部移到她的臉。
「還有感覺任何地方不舒服嗎?」他出自關心地問。
「沒有……」她搖搖頭,疑惑的看著他。「是你救了我嗎?你怎麼會知道——啊——哦!」當她試圖挪動身子,這才發覺自己衣衫不整地倚在他的懷中,嚇得她大叫一聲,雙手交叉護在胸前,急著要月兌離,但這一動踫著了腳傷,疼得她喊出聲來。
步飛夜擔憂地問︰「你怎麼了?」
「你這個趁人之危的卑鄙小人,還好意思問我怎麼了?你怎麼可以趁我昏迷的時候——啊!別踫我的腳!」
他才不理會她怎麼說呢!
手一推,殷虹便轉了一圈,面對著他,他握起她的腳端詳。
「你踫我!」殷虹當然不可能乖乖由著他月兌鞋模腳咯!死命掙扎著。
「再動,我就扭斷你的腳!」他冷聲恐嚇,順手由床邊拿起自己的披風丟給她。
殷虹只愣了一下!立即用披風裹住自己衣不蔽體的身子。
「你放心吧!我月兌去你層層衣物只是為了替你運功犯寒,在大風雪中一路把你抱來這里,我既沒那份體力,也沒那種時間做你心想的那件事。」他頓了頓,「不過,你要是再繼續吵鬧不休,我可不保證我怒氣上以後不會非禮你!」
殷虹一臉委屈的抿抿唇,「你真的沒踫我?」
「羅嗦!你那麼希望我踫你嗎?」他嗓門一大,她的氣勢就更弱了。
「干嗎那麼凶……」她泫然欲泣,「問一下也不行呀!」
步飛夜心底生起一絲罪惡感。「嗯……你的腳凍傷了,我去盛雪燒些熱水替你清理傷口,要不然化膿。潰爛就麻煩了。」他向來最不會哄女孩子開心,這回干脆打混帶過,取了木桶到屋外鏟雪,好燒開水飲用及清理傷口。
看著他走到屋外,她馬上拾起自己的衣裳一件件穿上,最後用他的披風把自己緊緊裹住。
環顧四周全是她沒見過的置,這應該不是步家,而且屋里很簡陋,除了木床、木枕,連條被子也沒有,倒是擺了不少木柴,還有斧頭和菜刀,屋里中央還有個火堆正燃著熊熊烈火。
冷靜下來仔細想想,步飛夜若有意強佔她,先前多的是機會,犯不著選在這凍死人的天氣和髒陋的木屋里非禮她。
所以,他說除去衣物只是為了替她運功驅寒,應該不是在哄騙她。
「好險!」殷虹撫著胸口輕呼一聲。
如果不是他,只怕她現在早被凍成冰柱了吧!
結果逃沒逃成,倒平白無故給人家一次白吃豆腐的機會,她還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余哪!
「伊——」听見門板被推開的聲音,殷虹反射性的看過去,可一接觸到步飛夜那雙黑黝黝的大眼,又心虛的將視線移回自己的膝上。
「既然醒了,就下床坐到火堆旁取暖。」步飛夜看那不看她一眼命令。
殷虹看他把木桶里的冰弄了一些在他找來的鐵鍋里,快手快腳的在火堆上起了個架子燒起水來,便乖利的坐靠到火堆邊。
「很疼吧?」步飛夜瞧見她腳板著地時那皺眉的模樣。
「嗯!」她也不否認,而且還偷瞄他,「為什麼你會找到我?你早就知道我要偷跑而暗中跟蹤我嗎?」
「如果我跟蹤在後,就不會等你凍昏了再出現。」他冷眼瞪她,「你以為我喜歡在暴風雪的黑夜中,抱著一個女人走上半個時辰來消磨時間、娛樂自己嗎?」
說得也是!殷虹發覺自己問了個蠢問題,看他凍得雙頰紅通通,頭發也凌亂半濕、正常人應該不會以此為樂吧?
她垂下眼臉,將視線移到自己略泛青紫的雙足。「這是哪里?」
「我的狩獵小屋。」
「你的?」她走了那麼遠,竟然還在他的產業內!
他側臉看了她一眼,旋即又將視線投入火焰中。
「我想狩獵或獨處的時候,會獨自來這住上一陣子。」他撥弄了一下火堆,「還好中途有這間屋子可以避寒,否則我跟你肯定會凍死在這場暴風雪中。」
她舌忝了一下唇,幽幽低語,「也許凍死還比較幸福。」
步飛夜緊蹩一下眉。
「要死還不容易,推開門走出去,半個時辰內你肯定氣絕身亡。」想起自己辛苦救她,她卻覺得凍死比被救好!步飛夜不禁氣惱地冷言,「等你死後,尸體要送回哪里?蔣家?還是殷家?或者丟進山谷喂野獸比較快?」
「誰說我想死了?」殷虹氣呼呼的瞪著他,「只是比起被你殺了還要剝我的皮做毯子,當然是凍死野地的死法好多了,沒想到你剝了我的皮,還要把我的尸體丟進山谷喂野獸,你根本不是人,是妖怪!」
「你的腦筋凍壞了嗎?」他被數落得一頭霧水,「我什麼時候說過要殺了你,還要剝你的皮做地毯?」
「還裝傻!今天早上我听見你和一個男人在討論處置我的方法,我全都听見了!」她扁著唇,一臉委屈。「我又沒得罪你,跟你無冤無仇,只是不小心燒毀了你一間客房而已,你就要剝我的皮,我看你不是人,一定是妖怪!」
他俊眉微挑,「你听到哪里去了!我和王驊談的是我獵獲的一只白老虎,根本不是說你!再說,我哪里丑得像妖怪了?」
「哪里不像了?你看你,唇紅齒白!長得比我還漂亮,真的是美得沒天沒良,我看……你一定是男的狐狸精!」
步飛夜唇邊肌肉抽動幾下,「我警告你,不許再說我漂亮,更不許說我美,尤其不能說我是狐狸精!再讓我听見你胡言亂語,小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