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知道斌哥哥最疼我了!」她笑咪咪地眨著眼說︰「只要我再努力一點,一定
能讓你留下來當我的哥哥的。」
他寵愛地輕捏一下她鼻尖,「巧巧,這世上壞人很多,記得以後不能單獨進入一個
男人的房間,知道嗎?」
昨晚和忠伯小酌一番,聊了不少有關柳家的事,知道巧巧自幼喪母,而柳老爺除了
當鋪的生意外,還兼營珠寶買賣,長年在外奔波,陪在她身邊的只有忠伯和小三子,加
上她平日深居簡出,根本沒什麼機會結交年齡相近的朋友,也難怪她會如此寂寞,一直
想有個哥哥來陪她。
不過,她太善良、太好騙了,這點實在教人擔心。
「為什麼?」巧巧一臉茫然的問。「這里是我家呀!而且,我不會偷別人的東西的。」
他搖頭苦笑,「我指的不是這個,而是對方有可能會乘機欺負你,你要學著保護自
己,懂嗎?」
「噢!」她似懂非懂地點點頭。
「對了,你剛剛說你來找我做什麼?」他問。
「啊!糟了,再不快一點,忠伯就要來了,你快點穿衣服下床!」
「你先背過身去。」男女授受不親,啟斌見她轉過身,才下床穿衣。
「斌哥哥,你會騎馬吧?」
「會啊!」他系著衣帶,不假思索的回答。
「太好了,那我們去偷馬吧!」
「噢……啊?!」
巧巧完全不管他詫異的反應,拉起他的手便往外跑。
★★★
天空才剛露魚肚白,啟斌已騎著馬載巧巧出了南城門,往湘河畔而去。
還好她說的偷馬是指偷牽她家的馬,而不是真的要他出去偷匹馬回來,不然他可慘
啦!
「來,啊——」巧巧坐在他的前面,撕了片饅頭喂他吃。
「啊——」啟斌乖乖地張嘴,吞下口中的饅頭才又道︰「巧巧,你真的留了字條,
版訴忠伯要跟我出來踏青嗎?」他想再確認一次。
「嗯!」她自己也撕了片饅頭吃著,邊嚼邊點頭。
「那就好。不過,我放著工作不做,陪你出來游山玩水,忠伯肯定會氣炸,待會兒
回去免不了又要挨一頓罵。」
「對不起……」
見她頹喪地低下頭、垮著肩,啟斌連忙哄她。
「干嘛說對不起呢?忠伯那個人是刀子嘴、豆腐心,被他念幾句就沒事了。而且,
我還得謝謝你讓我陪你一起出來散散心、透透氣,感覺就像飛出籠子的小鳥一樣舒暢呢!」
「真的嗎?」她往後靠在他的胸膛上,「你真的不怪我硬拉著你陪我出來?」
「嗯!」
啟斌艱難地應了一聲,他們兩人靠得如此近,一股淡淡的幽香緩緩地竄進他的鼻間
,比酒香還迷人,教他都快醉了。
「斌哥哥,你家住在哪里?為什麼會來我們這兒?」巧巧閉著眼,舒服地靠著他。
「我家住京城,我是來這里訪友的。」他簡單地帶過。
「那你見到你的朋友了嗎?」
「還沒,因為我們久未聯絡,他們又搬了家,找起來並不容易,得多花點工夫,不
餅,我有信心一定會找到的。」
「那你待在我家會不會耽誤到你找人?」她體貼地為他設想,如果真的很急的話,
我可以讓你先去找人,等找到了再回來。」
「你不怕我一去不回嗎?」
「不怕。」她仰望著他稜角分明的俊俏臉龐,淺笑地答道。「你是個言而有信的人
,我相信你不會食言的。」
「巧巧,你為什麼這麼信任我?我們才認識沒幾天,不是嗎?你甚至連我的來歷都
——」
「因為從我第一眼看見你,就覺得好像早就認識你了。」她真的這麼覺得。「不過
,這當然不可能,因為我從來沒到過京城,而你也是頭一回來‘柳記當鋪’,我們以前
謗本不可能見過面。」
「也許……我們上輩子就認識了吧?」他與巧巧之間奇妙的緣分,似乎也只能如此
解釋。
「嗯!有道理,說不定你前世就是我的哥哥呢!」
瞧她興奮的模樣,啟斌不禁笑了。
「湘河到了!」巧巧突然指著前頭的一條潺潺小河,「斌哥哥,我們在這里下馬吧!」
啟斌勒停馬,攙扶她下來,再將馬系在樹旁。
巧巧開心地走到河畔,「我已經好幾年沒來這兒了,除了一年一次去我娘的墳上祭
拜之外,爹和忠伯都不準我離家太遠。」
「真的假的?」這對于走遍大江南北的他而言,實在有點難以置信。
「沒辦法,因為我小時候曾——」
她話說到一半,突然閉口不談,反而讓啟斌更加好奇。
「曾怎樣?」他跟在她身後追問。「有什麼事是不能告訴我的嗎?」
「我不是想瞞你,只是……」巧巧咬著指甲思索片刻,「告訴你可以,但是,你不
可以跟我爹和忠伯一樣,再也不準我出門喔!」
他點頭,「一言為定。」
她凝望著河畔,輕聲說道︰「小時候我和女乃娘去觀音廟拜拜,被壞人擄走,差點就
回不來,幸好當時有個獵人伯伯听見我的哭聲,好心地救了我,還送我回家。從此以後
,我爹和忠伯就十分保護我,不讓我獨自出門。」
「原來如此。」他能體會兩位老人家的心情,「我要是有個像你這麼標致的女兒,
恐怕會比你爹還緊張,不準任何男人靠近你三尺以內哩!」
她開心地問︰「斌哥哥,你真的覺得我長得很標致嗎?不是哄我的?」
「當然是真的。」他拍胸脯保證,「如果你這樣還不算美,那天底下就沒有美人了。」
巧巧抿唇一笑,「斌哥哥,你該不會常說這種話來哄女孩子開心吧?」
「我才沒有!」他可不想被她當成輕浮的男子。
「瞧你緊張的,我是跟你開玩笑的啦!」她淘氣地吐吐舌。
「你真是頑皮!」他就是拿她沒轍。「對了,那個擄走你的歹徒後來有沒有被繩之
以法?」
她點點頭,「有,其實他也滿可憐的,因為他家里很窮,兒子又生了重病,沒錢找
大夫,所以他才——」
「再怎麼窮也不能為非作歹啊!」她的善良有時還真令人感到頭疼。「那種人只有
你會同情他,哪天被人賣了,你恐怕還會幫忙數錢呢!」
她偏頭想了想,「斌哥哥,你的意思是說我很笨嗎?」
「我是說你太善良啦!」他幫她將垂落臉頰的幾綹青絲拂到耳後,「別說你爹和忠
伯會擔心你,就連我也不得不操心。」
她逮著機會趕緊說︰「既然你那麼擔心,就留下來別走,保護我一輩子呀!」
「我不可能留下,不過……也許我會考慮帶你走。」他露出一抹神秘的笑容。
「帶我走?」巧巧不懂他的意思。
「現在談這些都還太早,等兩個月後再說吧!」他可沒忘記自己進柳家的目的。
「好吧!我們先來玩水。」
巧巧把繡花鞋一月兌,撩高裙擺,就這麼光著腳丫踩進河水中。
「巧巧,小心點!」
「放心,不會有事的。」巧巧朝他揮揮手,「斌哥哥,你也快點下來玩啊!」
瞧她那麼開心,啟斌索性也月兌去靴子,步人河中。
「斌哥哥,有魚耶!」她興奮地伸手往水里一指。
「你一定沒吃過現烤的鮮魚吧?」啟斌卷起衣袖,「我來抓兩條肥魚當我們的午餐
吧!」
「好,我也來幫忙。」
巧巧自告奮勇地左撲、右撈,任憑水波四濺,濕透了衣衫也不管,抓魚抓得不亦樂
乎。
忙著抓魚的她不知道自己此刻衣衫濕透的模樣有多誘人,雪白的絲綢布料緊貼著她
曲線玲瓏的身段,里頭的桃紅色抹胸若隱若現,再加上她銀鈴般的笑聲、甜美的笑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