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謝謝你。」她笑得燦爛。
「哪里。」玩家覺得詭異,在機上她一直都沈默不語,現在竟然反常地對他熱絡,完全不明所以。看到狼主來接機,他對狼主點頭打pass,表示他完成了任務。玩家領著她走向韋翔杰,正要把人交出去時,沒想到這女孩竟踮起腳尖在他的唇上印下一吻,左右兩頰還貼了貼他的,輕聲說道︰「再見,我會想念你的,玩家。」
玩家被吻得莫名其妙,尤其她還是好友的女人,頗令人尷尬。
韋翔杰瞪著兩人這一吻,詫異地變臉。他放下工作,提前從法國趕來接機,她吻的竟然不是自己,而且她該看到他的,卻裝作沒瞧見,到底在玩什麼花樣?
玩家不以為然地聳肩,很快撇清關系地離去,留下兩人。
「他人真好。」雪凝看著玩家的背影嘆道。
「我不好嗎?」韋翔杰冷著臉問。
她回過頭瞥他,迷人地淺笑,柔聲問他︰「你吃醋啦!那不過是個法式之吻,你住在歐洲難道連這都不知道?」
「是嗎?」他相信玩家那小子,卻不相信她,她雖在笑,眼中卻有種疏離的冷漠,她以為他看不出來嗎?
他伸手將她摟近,察覺她些微的僵硬和不自在。他邪佞地警告︰「最好停止你愚蠢的舉動,我非但不會吃醋,還會覺得你的行為幼稚可笑。」
「我本來就是幼稚可笑的,只可惜我自己發現得太晚了。」她淡淡地說,眼神清冷,壓抑著內心的苦澀。
他掐緊了她的腰肢,讓她牢牢地貼著自己,低沈且冷厲地說︰「那今晚我就可以見識你成熟的媚力了。」
她羞紅了臉,瞪著他;他黑眸神秘莫測,唇上有抹自信的笑,讓她幾乎無法招架。
「別惹我,你該明白。走吧!」他的唇刷過她的耳畔。
這小小的觸踫令她惴栗,她才知自己並不是他的對手,何況說什麼她都是輸家,她本來就欠他。她無奈地垂下雙肩,被動地隨他而去。
轉眼間日子過了兩天,雪凝的住房被安排在韋翔杰房間的隔壁,兩房之間有道相通的門,他卻從未進過她的房間,更末再和她說過一句話。
她知道他的房子很豪華舒適,周圍有千坪綠地和私人泳池,但那吸引不了她,她從沒離開房間一步,她意志消沈,也無法適應時差,一個勁兒地昏睡。
韋翔杰也沒有出門,他等了她兩天,心底期待她能像個可愛的小女人和他親近。他多麼想念她,他身在法國時就已暗自數著日子,渴盼見她從台灣飛來,他甚至做了件連他自己也感到詫異的事,他拒絕了他的法國情人琴娜,除了雪凝,他不想要別的女人。
如今她來了,他大可進她房里,瘋狂地愛她,不必等待,不必折磨自己。但事實告訴他,她已是個陌生人,並不是他渴望見到的那個女子,這教他失望莫名。
都怪他要玩家去提點她,他後悔莫及。
「先生,晚餐要送到房里來嗎?」女僕進門來問。
「去把隔壁房的小姐喚醒,說我在餐廳等她。」他早已厭煩一個人用餐。
「是。」女僕退了下去。
不一會兒女僕匆忙地跑了回來。「先生,不好了,小姐醒來吐得一塌糊涂!」
韋翔杰心神一震,大步走向兩房間相通的門,進入她的房間,她不在床上。女僕指著浴室,他走近浴室握住門把,里頭是鎖著的,仔細一听,發現她是吐得厲害。
「開門,雪凝。」他眉心緊鎖,急躁地想立即看到她,擔心她水土不服病了。
「我……沒事……」她虛弱的聲音教他一刻也不能平靜。「立刻開門,我要見你。」他奮力地扯著門把,整扇門猛然搖晃。
她才開了鎖,門就被扯開,她身上寬松的睡衣顯得凌亂,臉色像紙般蒼白。
「哪里不舒服?」他緊盯著她弱不禁風的模樣問。
「沒有啊……」她才開口,便體力不支地倒下去。
他一個箭步上前,將她攔腰抱起,命令女僕。「去請醫生來。」
女僕急忙而去。
他心緊揪著,抱著她定到床邊,輕柔地把她放到床上,握著她冰涼的手,在唇邊呵氣,輕揉著,想給她最多的溫暖。
她睜開眼,難以相信他竟會這麼做。「你別那麼小題大作……我大概是餓過頭了才會吐。」
「別說話……」他低喃。
她沒再開口,兩人默然相對,她看見了他的關懷,壓抑在心底那份對他的愛,悄悄地從心間溜出來,流露在眼神。
他瞅著她,喜歡她用這樣的目光看他,這樣的她才是他所熟悉的模樣,他心底豁然開朗。
兩人相視而笑,突然間對峙的氣氛已經不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溫馨柔情,他們誰也不想破壞它。
第七章
家庭醫生來了,問診後開了胃腸藥給雪凝,叮嚀她先吃些流質的熱食後再服用。韋翔杰一直守在她身邊,送走醫生後,立刻差女僕去買藥。
「看吧,我說沒事,只是兩天沒進食,餓壞了。」雪凝躺在床上輕松地對他說。
「我去看看有沒有適合你吃的東西,幫你送上來。」韋翔杰輕撫她的頰,走離她的房間。
雪凝痴望著他的背影,怎麼看都覺得他很關心她,內心有說不出的歡喜。
她天生就不是冷情的人,無情她是學不來的,她愛他就是愛了,這是發自內心的,和他僵持只會讓她自己痛苦。就算他有許多寵物又怎樣?她不會去爭寵,她只想保有愛他的權利,也享有他的關懷,在她小小的世界中,這才是她最在意的。
想通後她心情好多了,再也沒有矛盾和困惑,她決定做自己。
「開飯了。」房門輕巧地被打開,他端進了一個可以放置在床上的小餐桌,上頭擺滿了各式美食,小心地放到她的面前。
「這是我要廚子為你熬的雞湯,還有現打的蔬果汁。」韋翔杰樂于為她介紹菜色。
「那其他的呢?」雪凝看著烤雞和米飯吞口水。
「是我的。」他坐到床上盤起腿。
「你要……陪我一起晚餐嗎?」她說不出的喜悅。
「沒錯。」他笑了,把湯匙送到她手上。
兩人一起開動,他不時地看著她。她喜歡他的注視,心情緩和且安逸,也小心地絕口不提有關「寵物」的事。能和他安靜地吃頓飯是多麼難能可貴的事,想想他們相聚的日子並不多了,何苦浪費時間和他嘔氣?
他們享受著彼此努力創造出的和平氣氛,吃完飯,他親自喂她吃藥,端起餐桌放到房外。
她在床上伸懶腰,舒服地發出輕嘆。
「好點了嗎?」他回到床沿問。
「嗯,精神好多了。」她用力地點頭。
「現在想做什麼?」他呵護備至的問。
「想去洗澎澎。」雪凝扯扯衣襟嗅嗅自己,做了決定。「你呢?晚上你通常在做什麼?」她用手肘頂他的胸口,故意問得曖昧。
「通常在鬼混。」他又笑了,答得玄妙。
她相信這是實話,至少他誠實,沒有瞞她。「好吧!那我就自己找樂子了。」她溜下床去,打算找衣服進浴室,但他把她拉了回來,納悶地問她︰「你要去找什麼樂子?」
她聳聳肩。「听音樂,看電視,你的客廳很大,夠我逛了。」
他遲疑地放開她,看她哼著歌,拿了衣服進到浴室里,目光深深烙在她嬌俏的身影上,她恢復了活潑和樂觀,讓他安心不少,他真想知道,是什麼原因讓她不再在意自己是他眾情人中的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