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狂妄地要她,緊密地纏住她的心思,他要她完全記住他注入她體內的力量,讓她眼底心底只有他……
她在他身下狂顫,感覺到他熱烈的心跳,他更狂肆地沖刺,她的心也跟著燃燒,最後一刻他精實的身子緊覆在她身上,她情不自禁地緊抱住他,發現他們的心跳緊密貼合,且循著相同的軌跡在跳躍,她心底有份不確定的驚喜悄悄地擴散,但她沒說,兀自沈默地沈浸其中。
「你會送我回家嗎?還是我們要留在這里?」她小聲地問,他的臉埋在她的頸窩間遲遲沒有移開,那股灼人的氣息教她心悸。
「如果我要你留下呢?」他仍沒有移開。
她輕輕搖頭,他的呼吸吹拂在她的頸項問,引起她陣陣的心悸。
「告訴我。」他的唇輕刷過她的縴頸,像情人般對她低語。
「我不知道,我從來沒在外面過夜,尤其是旅館,我有點……怕。」
「有我在你怕什麼?」他雙臂支撐起自己,離開她,居高臨下地看著她蒙朧的雙眼,她美麗的頰上有兩朵紅雲,微亂的發在枕上散成雲霧,說不出的動人。
「別說你會保護我。」她咬著唇,不只臉紅,連嬌女敕的身子都泛著一層薄薄的紅暈。
「我當然會保護你,傻瓜,你只是個小女人。」他躺到她身側,將她擄進懷里。
「那你是什麼人?」她淺淺地笑著,心底交雜著一點心酸和感動,她可沒當過什麼小女人。
「你的大男人。」他說。
她笑出聲來,臉埋進他的胸膛里,沒察覺在她主動倚近他時,他的身子驀然繃住了。
「這樣躺著,我會睡著。」她移動身子到舒服的角度。
「我看著你睡,三點前叫你。」他微啞地說,看著她安逸的表情,說不出的愉快。
「哦?」她抬眼疑惑地看著他。
「你必須在四點前到家才不會讓你媽起疑不是嗎?」
她難以相信他會記得那麼清楚。
「睡吧!」他輕哄,聲音醉人。
她心神迷惑著,貪戀著他的柔情,後悔自己曾和他僵持不下。「真的只要我乖乖的……你會對我很好嗎?」
「當然。」
他的低語軟溜地竄進她的心間,給了她一點勇氣,奔向他誘人的懷抱。她信賴地倚偎著他,閉上眼楮。
他淡笑,女人就是這麼容易哄,尤其她,他終于讓她像只乖巧的貓咪般蜷在身邊,不過他心底那一小簇的罪惡感是怎麼回事?
怕是她太年輕不經事,會不夠理性的愛上他吧!他是寧願要激情,不要愛情的男人,他並不要地愛上他,改天有機會他得提點她,以免她誤會。
半個月後——
雪凝展開英倫之旅,她的機位安排在頭等艙,舒適地享受旅程當然是無話可說,只是一個人很寂寞,韋翔杰並沒有和她同行,而是從日本打電話來台灣提醒她記得登機時間。
事實上這半個月她一直沒見到他,他們在旅館相處一夜後,隔天他就只身飛往日本視察他的產業。
他會不固定的和她通電話,有時打她公司的分機,有時打到家里,而她期待著每次的電話鈴響,沒有接到他電話的那天地會心神不寧,可她從不曾主動打電話給他,就算她萬分想念著他,一個人在孤獨的夜輾轉難眠地思念他,卻情願苦等。
她的心思變得敏感,以前她都是天不怕地不怕,現在她怕著許許多多的事,她怕自己會不小心表露了對他的情意,怕自己愛得太多會收不回來,更怕分手的那天她會像個耍賴的孩子,不肯和他分開……她望著窗外的晴空,心紛亂地糾結。
「藍小姐,如果可以,請你關上窗好嗎?」隔壁座位傳來男人低沈的聲音。
雪凝困惑地回頭,她坐在飛機上快三個鐘頭了,都不知隔壁的人是圓是扁,怎麼人家會知道她姓藍?
「不好意思,我要入睡了,如果你看夠了窗外的雲,請你關上窗。」那男子又說。
雪凝發現他是個相當粗獷性格的男人,有雙犀利的眼楮,由他臉上瀝青的胡髭看來,若是他不修剪胡子,肯定會有一臉的落腮胡。他身著皮衣外套、牛仔褲,看得出他身軀壯碩,長腿結實有力,古銅色的健康膚色顯示他常接觸陽光……他是誰?
「你怎麼知道我姓藍?」
「你是狼主在台灣的新女友,藍雪凝不是嗎?」
「狼主?」韋翔杰有這樣的別稱嗎?听了教人膽顫!而且他還特別強調了「台灣」的,乍听之下好像他還有日本女友、韓國女友……的感覺。
可是她沒有得到回答,他只說︰「我叫向豪捷,別號『玩家』,是他的合伙人,也是好友,他要我順道護送你到英國。」
他派人護送她!這麼周到,為何沒有事先告訴她?
「他人還在日本嗎?」她問。
「那家伙應該在法國的沙灘度假吧!我不清楚,他常周游列國去探視他的『寵物』。」玩家有意無意的說。
啊∼∼雪凝相當吃驚。
玩家懶懶地瞥一眼地震驚的表情,深知目的已達到,她一定是听懂了他的寓意,狼主的女人是一個換一個,她身為其中之一,可得要有自知之明才好。但說真的,狼主那家伙也真是夠了,知道他要從台灣回英國,特別派了這好差事給他,要他當壞人給這女孩「暗示」,這女孩看起來清麗單純,狼主竟然忍心對她下手,真是太壞了!
看在狼狽為好多年的分上,他幫了狼主這一回,下不為例。接下來他打算小睡一覺,打發無聊的搭機時間,才要閉上眼楮,這位藍小姐卻扯扯他的衣袖,他斜眼瞧她,她紅著臉放開他的衣袖。
「不好意思,請問……他是養了什麼寵物?是蛇還是豹?」
噗∼∼他怔住,不只想笑,還想爆笑,原來她並沒听懂他說的,真糟,既然「寵物」听不懂,他可得說白一點。「不是蛇也不是豹,是和你一樣的。」
和她一樣?
那就是女人了,意思是他有許多女人?!
雪凝有半刻鐘腦子是空白的,手顫抖,心泛寒,如果這不是在機上,她真想立刻打道回府。灼熱的淚沖上她的雙眼,忍不住就要決堤,她拉上窗,離開座位躲進洗手間,以免讓他的朋友看笑話。
密閉的空間里,她搗著臉傷心流淚,在她為他害相思時,原來他抱著別的女人,他不只去了日本,還去了法國,享受帝王般的艷福。
她為什麼要這麼笨,明知他們之間的關系,卻仍為他而心碎?她告訴自己,停止哭泣吧,他並不值得她痛苦。
「是……若再為他掉一滴淚,我就不叫藍雪凝……」她堅強地告訴自己,卻有個小小的聲音寬容地說——還是把心底的酸楚哭出來吧,但這是最後一次,這次哭過後,你必須學會和他一樣無心也無情。
她看著鏡子里落魄的自己,終于明白他當初說要教會她無情的那句話是什麼意思了,而他真的讓她感受到了其中的精髓,今後她得月兌胎換骨,教他也嘗嘗無情的滋味,當她走出這斗室,她再也不是那個期待愛情會突然降臨的女孩了!
她把哭花的臉洗淨,深吸了口氣走出去,再回到座位時,她的心異常的平靜。
「你還好吧?」玩家看了下她通紅的眼楮。
「我沒事。」她迫不及待地想去見「狼主」,讓他知道她是個好學生,終于得到他的真傳。
到達倫敦國際機場時,雪凝本是在玩家身後一步遠的距離走到入境處,她並沒有預期韋翔杰會來接她,當她發現人潮中他高人一等的身影,她故意忽略他存在的事實,快步跟上玩家的腳步,並伸手挽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