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惹君憐 第5頁

作者︰米琪

賀毅鋼恍然大悟,不知該笑她們無知,還是該譴責她們。

「你們兩個下去,不準再這麼做。」他仍是厲聲責備。

「是,是……謝大人。」小香、小蓮趕忙收拾地上的脂粉,退出君憐的廂房。

嘻笑聲蕩然無存的廂房里,徒留令人難耐的靜默,君憐像個做錯事的孩子,絞扭著雙手,不敢抬頭面對她的主人。

「去把臉洗干淨。」賀毅鋼瞧她無辜的模樣,不忍多加苛責。

「是。」君憐垂著肩,往洗臉架而去,在主人的監視下,好半晌才把臉和手弄干淨。

「我好了。」她怯怯地抬起水汪汪的大眼楮,凝望著她的主人。

「過來。」賀毅鋼朝她伸出手。

君憐含羞帶怯地走向他,不確定地把自己的小手放到他的大手上。他握住後將她拉近自己,盯著她晶瑩剔透的小臉問︰「怕我?」

君憐可愛的唇角微揚,輕聲說︰「不怕!主人。」

賀毅鋼笑開了,將她扯進自己懷里,讓她坐在自己腿上,柔聲警告︰「我不準你在這張小臉上胡亂涂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我以為你會喜歡成熟的女子呢。」君憐看著他那懾人的眸,心底有數不清的彩蝶在飛舞。

原來這麼做是為了我,「不,我喜歡你……

原來的模樣。」他的手指輕撫過她玫瑰花般柔細的唇瓣,輕柔的低語帶給她悸動的波濤。

「那……我就永遠不改變。」她慧黠的眼眸因喜悅而閃亮著,心田綻放著春天的花朵。

「很好。」他低聲說。她美妙的笑靨,有股無形的魔力,牽引著他的手指自她的唇瓣向下移去,掠過她縴白的頸項,定在她腰間的織錦帶上。

他決定要她了嗎?他這麼急著回來就只為這個嗎?就現在嗎?

他是想嘗嘗她的滋味,瘋狂地想,卻不帶著一絲一毫的報復意念,而是單純的……男女之情。

他輕緩地解開她的腰帶,她的衣裳滑了下來,露出紅色的肚兜;冰清玉潔的肌膚像天上的細雪,飄進他的眼,落入他的心間。

他難以自抑地俯下唇吻她細致的香肩,大手滑進肚兜內……

「怎麼了?」賀毅鋼沉聲問。

「原來……這就是燕好?」她雙頰艷紅地問。

「還不算。」他眼中狂燒的烈焰告訴她還有更激昂、更熱情的接觸。

「你會像對寵妓那樣……對我嗎?」她並不明白真正的燕好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只擔心自己也會像她們那樣,發出令人心蕩神馳的吟哦聲,那會令她感到羞恥。

她期待他解開謎團,卻又害怕接觸那一無所知的境界。

「你不想快點長大嗎?」他淡笑著問她。

「我想。」君憐點頭。

「那就放心地把你自己交給我。」

「我生來就是你的,你是我的天、我的地啊!」君憐敬畏、眷戀地偎進他懷里。

賀毅鋼心牆搖撼,不可思議地看著她。「你真這麼想?」

「從懂事以來我就一直是這麼想啊,雖然你不常來看我,但我的心底一直有你。」

他很難不被她感動,她一再用她楚楚動人的眼神、稚女敕的言詞,引誘他跳進一個死胡同。

「嗯……」他無意識地應了一聲,面對她,他這沙場猛將居然也威武不起來,更無法輕易地玩弄她。

他竟然有點懊惱地放開她,重新為她穿回那件撩人十足的紅肚兜,系上帶子,拉回她的衣衫。

「我可以自己來,主人。」君憐自己穿回衣服,殊不知是她的清純救了自己的貞潔。

「你還會來看我嗎?」她問。

「如果我沒來,你可以上書房來找我。」

「我可以進書房嗎?」她感到驚喜。

「只要你喜歡,沒有什麼不可以。」賀毅鋼真弄不清自己究竟是怎麼了,非但不抱著復仇的意念待她,還對她特別寬容。

「任何時候都可以嗎?」君憐欣喜若狂。

「當然。」

「謝謝、謝謝,我真的好愛你呵!」君憐摟住他的頸子開心地笑著。

老天!又來了……賀毅鋼強烈克制自己不去觸踫她柔軟的身子,僵硬地淡笑著,推開她,起身,無可奈何地離去。

☆☆☆

京城著名的怡虹院。

「酒!給我酒!」薛文達狂放地喧囂,他在包下的廂房里喝著一盅又一盅的悶酒,蒼白的臉漲得火紅,雙眼布滿血絲。

「喲——我的爺啊,你今兒個是怎麼了?」

陪侍在一旁的梅綻芳都快看不過去了。

「你這娘們少廢話,今兒個大爺不爽!」薛文達手一揮,把桌上的酒菜全掃到地上,搖搖欲墜地站起身,抓著梅綻芳的雙肩將她壓在桌上,撕扯掉她紗質羅衫。

「不……」梅綻芳不從,扭著身子。

「都是你們這些臭娘們惹的禍!」薛文達甩了梅綻芳一耳光,猴急地想一逞婬威,把今天早朝的氣遷怒到梅綻芳頭上。

梅綻芳不知自己是招誰惹誰了,竟平白挨耳光,她瞪著不可理喻的薛文達,恨在心底。但看在銀子的分上,她嫌惡地閉上雙眼,忍受他的為所欲為。

還不到一會兒,他竟整個人不省人事地壓在她身上,一身沖天酒氣令她作嘔。

「去你的!」梅綻芳使勁地推開他,任他跌在一地酒菜上,還憤怒地踹了他一腳。

「男人沒一個好貨!」她怒啐了一句,拉上衣衫,急急地回後院她的私人樓閣。

「紅紅,你去備水,我要洗浴!」一進樓閣便向貼身婢女下令。

紅紅點頭,她雖是個啞巴,不過做事勤快也挺聰明,是梅綻芳的心月復。

水打好,紅紅在浴盆里撒入香花,梅綻芳前腳才要跨進浴盆,老鴇金花就搖著香扇進屋里來了。

「我的好芳兒,怎麼了?薛爺怎麼躺在地上,還弄得一地狼狽啊?」老鴇試探地問。

「誰曉得!」梅綻芳泡到溫水里,舒放自己,她早已不把老鴇看在眼底,隔壁胡同里的梅春院她早已頂下了,就等裝修好她便走人。

「別拗了,洗淨後下樓來,咱們京城首富韓員外等你很久了。」老鴇笑說。

韓員外?那人出手夠闊綽,且色迷迷的,但她懷疑他是個「公公」!因為他總是只抱著她,不行房而且嚴禁她踫他,不給踫又何必上妓院來砸銀子呢!「不,我不想接客了。」梅綻芳斬釘截鐵地說,今晚她受夠了。

「別耍性格,娘幫你緩一緩,你一會兒下樓來。」金花好言相勸。

「不,我說不就是不。」

「你別以為你紅了,就可以目中無人啊,綻芳!」老鴇見梅綻芳任性,雙手叉在腰上斥責,軟硬兼施,但她還不知梅綻芳其實早已打定主意自立門戶。

「紅紅,你去我床下把首飾盒拿出來,那是要給娘的。」梅綻芳指著自己的床鋪下。

紅紅走到床邊,彎下腰取出一只沉甸甸的木箱子,交到梅綻芳手上,梅綻芳將木箱子打開。

里面無數的珠寶首飾令金花目露金光。

「這……是做什麼?」金花撫模那些價值連城的珠寶,愛不釋手地問。

「娘,這些都是那些達官貴人賞賜的,全拿來孝敬你,待會兒我便要帶紅紅離開這里。」梅綻芳說。

「你要離開怡虹院?」金花一陣錯愕。

「沒錯。」

「你肩不能挑、手不能提,離開這里你怎麼活下去?」

「這娘倒不必擔心,只要把我的賣身契還我就行。」

「這……」金花一時難以抉擇。

「放了我吧,娘,這些珠寶贖回我的自由身該是綽綽有余了。」梅綻芳一語道破。

老鴇咬咬牙,心下仔細盤算,既然魚與熊掌不可兼得,那麼她當然選這些珠寶,反正再紅的名妓都有過氣的一天,但珠寶卻會愈來愈值錢,有錢還怕買不到好貨色?「好吧,今後你可得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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