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兒得意地想著,真想哈哈大笑,可是礙于行動,她只能摀著嘴巴,悶聲地笑。
可是她左等右等,沒等到惡魔,倒是听到遠方那群滅火的「蒼蠅」在吼叫──「發現一個空瓶子,有汽油味!」
「是哪個不要命的家伙,敢跑進司徒家來撒野!」
哼!說本姑娘撒野!雪兒在黑暗中朝他們翻白眼,吐舌頭,做鬼臉。
然而就在此時室內的燈亮了,雪兒神情一凜,興奮了起來,喀嚓一聲,打開打火機點燃迷魂香,掀開窗簾,正要把飄著香氣的迷魂香丟進屋內──
要命!她自窗簾底由下往上瞧,看見惡魔高大挺拔的背影,他正在月兌衣服,結實精壯的肌肉令她倒抽了一口氣,正驚悸之際不知何來怪風作祟,竟把她手上的迷魂香煙往她臉上吹去,她吸進好大一口迷魂香,立刻感到一陣天旋地轉。
糟了,糟了,怎麼會這樣!她可不是要迷昏自己啊!
她猛搖頭,試圖讓自己清醒,想把迷魂香扔進窗簾內,可是她的手竟不受大腦控制,還拿著迷魂香在空中當指揮棒,胡亂揮舞了起來,香氣隨風飄送,她想摀起口鼻,但卻無法辦到,因為她竟禁不住想唱歌。
「Howwonderfullifeisnowyou'reintheworld……」她五音不全地唱著妮可基嫚在電影紅磨坊里的情歌,且開始感到渾身燥熱,不受控制地解開自己的頭巾、衣扣……完了,完了,她完全受了迷魂香主宰了,接下來她就得大跳艷舞了……
人稱冷血惡魔,黑道中舉足輕重的天狼幫龍頭老大司徒野,正準備更衣至旗下酒店和好友碧玉夫人一敘,沒想到竟听到陽台外傳來女子怪聲怪調的英文歌。
「誰?」他冷靜且犀利的問話令人聞風喪膽,但外頭的人似乎一點也不在意,仍放肆地唱著令人听了反胃的歌。
他隨手將衣服放在椅背上,走向落地窗,扯開窗簾,如天狼星般炯亮的黑眸往陽台外一掃射,赫然發現月光下有個曲線曼妙、全果的黑發美女,正在風中跳舞。
那美女相當年輕,身高大約一六六公分,身材有著完美的比例,長腿,縴腰,圓潤的胸波……
月光下她那一頭及腰的惑人的長發,柔滑似黑緞,雪白的肌膚如同嬰兒般細致、透明,純淨無瑕;年輕性感的模樣,足以令任何血性男子馬上「立正」。
司徒野眯起眼,玩世不恭的笑痕浮上唇角;想必這是碧玉夫人送來的意外驚喜?她旗下的「舞小姐」都是精挑細選的美人兒,卻沒想到也有如此超凡的貨色。
但當他瞥見不遠處樹林間的艷紅火光,笑痕迅速沒入幽暗,他取出行動電話,冷峻地問他的保鑣首領杰斯。「怎麼回事?」
「大哥,這是個意外,不知哪個膽大包天的家伙潛進來放火。」杰斯深怕被怪罪,趕緊自己先請罪。「都怪我沒督導好兄弟們,請大哥處置!」
「限你十分鐘內搞定這場火,查出罪魁禍首。」司徒野下令。
「是,是!」杰斯一連迭聲地道。
司徒野收起行動電話,朝那不斷舞動的小美女走去,擄住她的腰,細看她混血兒般絕麗的小臉,發現她不只身材誘人,甜美動人的小臉上還有雙別致的紫色眼眸。
「妳是誰?」他問。
頭昏腦脹的雪兒,慵懶地倚著這突如其來的鋼鐵般的懷抱,抬起迷蒙的眼睫,視線從健康的古銅色肌膚,移向一張十足俊美卻冷酷帶點邪氣的東方男子面容。
她怔忡的住嘴,睜大了眼看著他似笑非笑的神情,他的模樣好邪佞卻又要命的英俊,一雙炯亮的黑眸像鷹隼般犀利,渾身上下充滿野狼般的掠奪性!而且他好高,高到她必須仰望他。
「惡魔……」她第一次在這麼近的距離看他,而她在最後一絲理智快被迷魂香攻陷之際,微弱地告訴自己,他是十足的危險份子,她該三十六計走為上策,可是很快的,她的最後一丁點理智消失了,她完全無法掌控自己。
「鑽石,鑽石,亮晶晶,掛在天上放光明……」雪兒又唱起五音不全的歌,把「惡魔」推向陽台上的坐椅,修長的腿一伸,將白皙的腳趾落在他大腿上,來回挑逗他,並且無法克制自己的胡言亂語。「你怎麼這麼帥,除了惡魔,凡人哪能生得這麼好看?我就是那個放火的,你瞧那顏色像不像草莓醬?廚子布莉做的草莓醬最好吃了!」
「是妳放的火!」司徒野神情一凜,扣住她的足踝,將她扯向自己,讓她跨坐在自己身前,疑惑地問︰「妳打哪兒來的?」
「我……忘了。」雪兒懶洋洋地說,柔軟的身子無意識的在他胸前磨蹭。
「妳叫什麼名字?」司徒野扣住她的下巴,冷峻地逼視她,大手由她的頸子,落到她年輕誘人的上。
「草莓醬!」她覺得好癢,傻笑著掙月兌他的手。
她嬌憨的笑臉,扭動的腰肢惹得他全身著火。「妳在逗我?」司徒野劍眉微蹙,兩手定在她豐俏的臀上,一把將她推向自己昂然的熱源。
「我只知道豆豆龍……」她秀逗地說,縴細的手指,攏著長發,拂去胸口上滲出的香汗。「我好熱!」她無意間流露的性感激發他雄性的本能。
「是嗎?」他魔魅的注視她微啟的唇,不客氣地擄獲,施壓,濕熱的舌纏住她的。
雪兒被動地任他吻著,意識淪陷在一個深不可測的漩渦。
「你在做什麼?」
「人工呼吸,喜歡嗎?」他也學著她胡謅。
「我不知道,我好困。」雪兒舒了舒懶腰,打了個呵欠。
司徒野眯起眼打量她,他的吻居然會令女人打瞌睡?這真是極大的嘲諷。
他不客氣攥住她撩人的腰肢,低頭狂吻她的柔胸,恣情吸吮她粉女敕的蓓蕾,征服的意味甚濃;打得火熱之際她唇邊居然飄出一句︰「你瞧,是螢火蟲!夏天真的到了。」
他一怔,劍眉一橫,扣住她的頸背,低聲警告。「如果妳再說些言不及義的話,我絕不饒恕妳。」
「如果你再吻我,我也不饒恕你。」雪兒懶懶地瞥一眼他慍怒的神情,再度打了個呵欠,危險逼近,她卻賴在他舒服的懷抱中,昏昏欲睡。
司徒野低下頭,瞅著她恍惚的紫眸,發現她的精神狀態似乎有些異常。
「我好困……晚安。」雪兒傻笑,再也撐不下去,合上美麗的眼楮,讓迷魂香牽引她入夢。
「嘿!」司徒野不知這女孩在搞什麼鬼?他拍著她的頰,要她清醒,但她居然動也不動地癱在他的懷中。
他就不信她當真睡著了,一肩扛起她,進屋將她甩上床去,她竟撲倒在柔軟的枕上,發出微弱的鼾聲。
他難以置信地俯,瞥著她可愛的睡相,坦白說,若不是她的模樣那麼細致動人,他真想甩她兩個耳光。
他托起她柔若無骨的身子,鼻尖輕刷過她的唇,他嘗過她的唇並沒有酒味,為何睡得不省人事?
他將她放回床上,走出陽台將燈打開,這才發現她散落一地的衣物、繩索、囊袋,還有一只打火機及一小截疑似燒剩的燻香蕊心,他全掃進房里研究。
當他把衣服攤在燈光底下,發現那居然是日本忍者的裝束!
這個年代還有人會把自己打扮成忍者?難不成她是哈日族?
司徒野不客氣的倒出囊袋中的物品,發現琳瑯滿目奇怪的「裝備」包括飛鏢、毒針,還有一些完整的燻香,及一本小記事本,和一把租車公司的鑰匙、一把五星級飯店鑰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