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愛你……」她突然發出一聲囈語。
笑意自他的唇線漾開,他希望她不是對他說,愛上他的女人注定很慘,女人對他而言只是玩物!
而他要定她了,決定要細細的品嘗她的滋味,不過至少等她睡醒,他可不想抱著一個神志不清醒的女人。
不經意中他瞧見地毯上有顆紫色的圓形珠子,他撿了起來,將紫石對準陽光,發現這是顆完美無瑕的透明晶石。
是她的吧!他沒有還給她,順手放進上衣口袋,矯健的雙臂一把抱起睡夢中的她。
她的身子居然像棉花一樣柔軟,像羽毛一樣輕盈……
他的月復下繃得死緊,但她仍睡得不省人事,看來她真的是一點也不懂得保護自己。
他邪笑,走向和畫室相通的臥室內,將她放在床上,而難得的是他也不知哪來的「善念」竟為她蓋上被子。
他盯著她天使般柔美的睡相,許久之後,才獨自離去……
※※※
「那女孩真是莫名其妙!」
「是啊,也不知打哪兒來的,洛夫大人居然為了她扔下我們。」
「洛夫大人喜歡嘗鮮,大家又不是不知道,何必怪那女孩!等大人嘗過了她,自然會回頭來找我們的。」
「蘇珊娜,女乃當然用不著擔心嘍,女乃現在是當紅的伴,他天天指名要女乃,我們可是只能乾瞪眼呵!」
「女乃們別嫉妒蘇珊娜,等哪天她肚子被搞大了,還不是得走。」
「我倒希望懷洛夫大人的孩子,這樣就可以和愛妮一樣得到一幢房子。」蘇珊娜痴醉地說。
「愛妮是他鍾愛的情婦,可不是女乃這個玩物比得上的。」
「女乃們才是玩物,我可不是!」蘇珊娜驕傲地揚著柳眉。
「女乃說什麼?!」
天色漸漸陰霾,一群擁有美麗外貌的女人,從午後就一直逗留在草原上議論紛紛,明爭暗斗,現下已激烈得快打起群架來了。
「女乃們吵什麼吵!不怕給大人听見嗎?還不進屋去,快下雨了。」負責管理她們生活起居的管家威爾聞聲而來,且嚴厲地揮舞著教鞭。
在管家強力的壓制中,她們才乖乖就範,紛紛跑回離主屋有一里遠的房舍里。
烏雲快速地移動,遮去了太陽的光芒,今夜勢必有場大雨。
※※※
轟隆隆的雷聲忽遠忽近在天地間游移,似在找尋合適的落腳處。
驀地!空曠的草原發出驚天動地的劇響,風勢雨勢隨之而來。
「打雷了!」小舞被嚇醒,幽暗的室內,伸手不見五指,只听見窗外急驟的雷雨像要將大地給毀滅般狂肆,她臉色蒼白地莩著耳朵,蜷縮起身子。
她現在在哪里?為什麼看不清楚四周的一切?
華洛夫呢?他不是正為她畫畫嗎?
他的俊容、迷人的笑臉,已深深烙在她的心田,但他又回到夢里去了嗎?她的心莫名地痛了起來。
她的紫珠珠呢?她四下模索著……不見了!她的紫珠珠不知到哪兒去了!
她慌張地搜尋,不知道自己正處在高床上,狠狠地跌到地上,扭疼了手腕。
她驚恐無助得不知該如何是好!
驀然間,狂風呼嘯而過,不知掃落了什麼東西,那碎片劃過她的手臂。
她感到自己的手臂一陣刺痛,她爬著想逃離,一地的碎玻璃卻毫不留情地刺進她的掌心,血的氣味迅速飄散開來。
天際劃過一道閃電,她驚詫地看見落地窗在風中一開一合,窗上的玻璃碎了一地。
她再無法移動,只能任冷冽的風雨無情地飛打進屋,灑在她身上。
時間不知過了多久,房間里突然大放光明!
「女乃怎麼了?」華洛夫驚詫地盯著狼狽的她。
小舞失魂落魄地回首,看見華洛夫眉頭緊蹙,也看見了自己所在的這個空間。
華洛夫合上門快速地朝她走來,碎玻璃在他的鞋底發出嗄吱的響聲,但他並不理會。
「女乃怎麼了?」他的眉鎖得更緊,在她面前蹲來,執起她血流不止的雙手審視。
她欲言又止地看著他,淚潸潸地從臉龐滑落。原來這不是一場夢,他並沒有回去夢里!
「怎麼弄成這樣?」他死盯著她蒼白的小臉,濕漉漉的發。
「我……」她話沒說出口,震耳欲聾的雷聲再度將她的心神摧垮。
他瞅著她咬著下唇默默噙淚的模樣,心底突然一悸。「女乃知不知道,女乃看起來就像一只可憐的小貓!」
他伸出臂膀抱起她,走出這個已無法阻擋風雨的臥房。
「要……去哪里?」她抽噎地問他。
「到對面的房間。」華洛夫低聲說,打開客房的門,將她安全的放在椅子上。「我去取藥水,女乃在這里等著,別動!」他凝視她眼中蓄著的一池淚。
她點頭,淚無聲地滾落。「可不可以……快點回來?打雷……好可怕!」
「當然。」他溫和地點頭,親自到醫務室取藥。很快的,他拿了藥回到她身邊。
「手給我。」
她伸出滿是血漬的手,他握住,專注地為她清除傷口上的碎玻璃、上藥、包扎。
她默默地看著他修長的手指,發現他力道十分輕柔,令她幾乎不覺疼痛。
「好了。」
「謝謝你,你真有愛心。」感謝和崇拜交織在她心頭。
「是嗎?」華洛夫牽動唇角,其實他也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起變得這麼愛護「小動物」了?「女乃還沒告訴我怎麼會弄傷了?」
「我在找我的紫珠珠!」
「這個嗎?」華洛夫從上衣口袋拿出那顆紫晶。
「是……是的!」小舞不知紫珠珠為什麼會在他那兒。
「女乃的手包著紗布,還是我替女乃保管吧!」
她還來不及表示意見,他已將紫珠珠又放回口袋里。
「我想女乃需要一條熱毛巾及熱茶,我立刻命人送來。」他轉身要去傳喚僕人,衣角卻被扯住了。他回眸一瞥,是她拉著他,她一臉紅暈,滿眼無辜,輕輕對他說︰「還有……衣裳!」
他竟忘了她是一絲不掛的,更忘了原先的意圖,原來打算要好好的享受這個夜晚,然而現在的他竟什麼邪念也沒有!
「沒問題。」華洛夫應允了,小舞放開他的衣服,垂下頭去。
他盯著她看了好一會兒才走出門去,沒一會兒他親自送來熱毛巾及熱茶,還有一件乾淨的白襯衫。
「快擦擦臉,穿上衣服,喝了熱茶。」
「謝謝。」小舞心底無限感動。「你真是個好人。」
「好人?」華洛夫有些愣住了,他還沒听過有人這麼說他。
小舞想拿起熱毛巾,但雙手痛得連拿毛巾的力氣也沒有!
「我幫女乃吧!」他想也沒想的接過毛巾幫她擦拭、熱敷,還喂她喝了熱茶,幫她穿上那件白襯衫。
「謝謝你。」小舞心底有說不出的感動。「這是你的衣服嗎?」她低頭看,襯衫的長度蓋過她的雙膝。
「臨時找不到女裝,先穿著,明天我讓服裝設計師來為女乃量身制衣。」華洛夫盯著她可愛的臉,幫她扣上衣扣。
「你對我真好,我現在不但身無分文,連一件衣服都沒有……」她真的成了姥姥故事里的貧窮女孩了。
「女乃想要的,只管開口。」他一向對有興趣的女人十分慷慨。
小舞悄然地瞥他,心為他瘋狂的躍動!忽然剛剛喝下的熱茶在她的空月復中發出咕嚕的聲響,她才發現自己好久沒吃東西了。「我好餓!」
「想吃什麼?」華洛夫雙手插在腰上,俯視她。
「我想吃加蜂蜜的松餅還有一杯鮮女乃。」她誘人的唇微啟,美麗的眼睫翩然閃動。
現在是晚上十一點,哪來的松餅和鮮女乃?廚子恐怕也休息了!
「沒問題。」華洛夫卻一口答應了她。「女乃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