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依照計劃是莫語凡以出游為借口將蕾兒帶走,立刻回台灣,然而沒想到他在進到別苑後一直未見到蕾兒出現。
黑百合宣稱蕾兒身體不適在休息,佛羅侖斯則是因威尼斯的宅邸去了。
場面竟是如此的吊詭,只有黑百合單獨一人會見他。
這樣一來就得采第二種計劃了。
「蕾兒怎會成為你妹妹?」莫語凡問,閑適地喝著餐後茶。
「那是一個……巧合,也許我們有緣。」黑百合露出艷光四射的嬌笑,說得輕描淡寫。
老實說她真希望能抓住莫語凡的視線,他冷冷的樣子看來又酷又邪、惡,他的特質對她而言是那麼具有毀滅性的吸引力。
「你可能不知道我早在三個月前就對她‘沒感覺’了,其實我‘提親’只是一個藉口。」莫語凡又酷又專注的眼神落在黑百合的唇上。
「什麼借口?」他光看她一眼,她就快慰得發顫。
「為了……接近你。」
「是嗎?相親那天你對我無動于衷呢!」黑百合當場心花怒放,狐媚的綠眸不自覺地亮起渴望的光芒,但她擅于隱藏自己的情緒,表面上仍維持平穩。
「誰叫你誘惑了我……」莫語凡邪氣地盯著她,取出煙點上,在他手上的打火機發出清脆鏘的一聲之時,屋外的宇森收到的無線電訊號,所有的手下悄悄的展開攻勢。
他吐出煙霧,眯起眼性感地打量黑百合的低胸禮服,黑百合自信的笑臉在他的注目下紅暈了。
他熄了煙,曖昧地一笑,起身繞過桌子走向她,在她的椅背後站定,傾去吻她光滑的肩。
黑百合嬌喘一聲,渾身一顫,當場泄漏了渴望他的訊息。「僕人隨時會進來的。」
「我去把門關上。」莫語凡嘲弄她笑著,伸出手順著她的肩一路輕撫到她半露的酥胸上。
而就在黑百合想握住他的手要求他多逗留一會兒之時,莫語凡已走向餐廳的門口,將門關上。
門關上後他並沒有走向她,他倚門而立,用熾熱的目光挑逗她。
黑百合目眩神迷地當著他的面卸下衣衫……今晚她本是打算和他談條件的,但目前看來「合作」已是成功在望了,她用不著心急,而樓上那女孩看來是已經毫無利用價值了,她沒想過事情會如此稱心如意……就在黑百合褪去衣衫露出胸脯的同時,莫語凡的手指摩挲在自己襯衫的一顆鈕扣上。
「你真美。」莫語凡投給她一個激賞的眼色。
黑百合像受了鼓勵將紅禮服完全由身上褪去,她魔鬼般令人噴火的身材完全,莫語凡又摩娑著自己衣服上的扣子,直到黑百合像只八爪魚,主動且強力地吸附在他身上。「來愛我……」
莫語凡依她的講求沒有拒絕和她調情,他默默地在和時間競賽,挑逗得她春潮氾濫、嬌喘頻頻。
「充實我,滿足我。」黑百合在莫語凡耳邊催促,急切地想為他寬衣解帶,就在此時莫語凡腰間的一只小發信機震動了起來,他的眉字之間突然有了放松的神采。
「等我……我去一趟洗手間。」莫語凡抱歉地對黑百合說。
「呃!」在這節骨眼,如此殺風景,黑百合矯嗔著,但仍不得不將他暫時放行。「在樓梯間右轉。」
「別走開,等我……」莫語凡在她耳邊說,戲謔地一笑,走出餐廳關上門後,他一刻也不停留地往大門走去,搭上接駁的座車揚長而去。
訊號機響了,意味著宇森辦妥了一切,蕾兒已安然離開此處,他將到機場與她及宇森會合。
這色迷心竅的黑百合,促使他們的行動更加順利地完成了。
餐廳里黑百合左等右等,等到心中的浪潮早已消去大半,她才不情願地穿上衣服微慍地找人去。
「你還好吧?」她在洗手間門外問,里頭沒有回應,她又敲了門,亦是無人應聲,她索性旋開門把,往里頭探去竟是空無一人。
她開始滿屋子找人,找出了屋外,發現一院子的「死尸」……所有的守衛全被擊倒了!
她蹲下去撫觸那些守衛的鼻息——人還活著,但全昏迷了。
糟!她不會是中計了吧?!
見苗頭不對她即刻奔上三樓去,房里被搜得一團亂,那笨女孩已經不見了,她的護照也不見了。
梳妝上的一張紙條映入她的眼簾!
紙上寫著——人我帶走了,事情最好到此為止,今後別再有任何牽扯,否則,街上會出現你黑百合的「寫真集」。
——莫語凡寫真集?什麼寫真集?
她想起他遲遲不解去衣服,而一直摩挲在扣子上的手指,難道那扣子里暗藏著隱藏式照相機嗎?
她被黑吃黑了——這傳出去叫她黑百合還怎麼在道上混,她心有不甘又悔不當初,當場抓狂地尖叫!
一陣狂叫之後,她披頭散發、面月猙獰,突然她尖銳地大笑了起來。「就算人帶走了又有什麼用,只要我念念咒語,她會渾身毛孔出血而死!耙耍我黑百合……」她憤然一起身,從床下找出一個貼著符咒的心布偶,走出陽台在霧黑的夜空下口中開始念念有詞。
從羅馬直飛台灣的班機平穩的直竄天際,寬敞的頭等商務艙中十分寧靜,莫語凡親自守護著神情木然的蕾兒。
「你覺得怎樣?」莫語凡緊握她的手,盯著她蒼白的小臉。
「我是誰?」蕾兒卻是答非所問。
「要怎麼做你才會恢復過來?」他深情地將她的手放在自己唇邊痛苦地低喃。
蕾兒恍恍惚惚地看著他苦惱的模樣,不由自主地伸手撫觸他的發。
莫語凡抬起布滿血絲的眼,苦澀地肌鞦著她茫然的雙眼。「黑百合對你做了什麼?」
蕾兒無法回答,她疲倦地合上美眸,卻听到一個溫柔低沉的聲音在她耳邊說。「睡吧,我會一直陪著你的。」
一個深深的感動從她心靈邊境飛逝而過,令她的靈魂急遽的拉扯在現實與幻境之間,她強烈的想對他表達什麼,但她混沌的腦子又在一瞬間忘了自己想表達的。
他暖和的手掌帶給她無限寧靜與安詳的力量,令她不禁地依偎向他,他像一座安全的屏障,讓她飄浮不定的靈魂得以暫時停歇,而這份安全感讓她沉沉地進入夢鄉。
飛機穿梭過黑夜迎向早晨,但莫語凡卻始終沉陷在暗沈的世界中一夜無眠。忽地在一片靜默中他听見蕾兒痛苦的喘息!
「你不舒服嗎?」片莫語凡開了小燈,赫然發現身畔的她無故地從全身毛孔泛起無數細小的血珠,那些血珠在凝聚,擴大最後像紅色的雨絲布滿她的身體,她身上雪白的衣服被染紅了,而她昏迷著,只是痛苦的申吟。
「來人啊——」莫語凡震驚得大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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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機被迫降在阿布達比(位于中東),蕾兒被緊急地送往市區醫院。
急診室中護士跑出來,莫語凡迎上前去急如星火的問︰「她怎麼了?」
「她的血小板在不斷下降中,醫生們都束手無策,她隨時有生命危險,目前只能大量輸血給她,但血漿不夠用,急需B型血液。」
「我是。」莫語凡急切地挽起衣袖。
「太好了。隨我進來!」
當莫語凡進到急救室里看到躺在床上一動也不動的蕾兒時,他的心就如同遭受萬蟻啃蝕般,他哀痛欲絕。
「若是你走了,那我的靈魂也將隨你而去……」他站在她的身邊,傾身在她的耳畔對她說,這是他直情至性的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