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必要回答。」他冷酷地說。
「你是沒有必要,而我猜……你是不在意……我。」詩君渾身輕顫地說,因他沒有問她的意願,而私自侵犯了她感到受傷。
漢斯壓低了劍眉,深邃的看著她,接著他冷漠又無情的笑了。「你心底有了別人怎麼還會要我在意你?」
「讓我離開這里。」她心痛地說。
「不。」既然給了他機會,他又怎會輕易罷休,他殘酷地、懲罰地從她微啟顫抖的唇吻了下去,惱怒的與她不情願的舌糾纏。
她千不該萬不該輕賤他不輕易付出的情感。
他相當相當在意她把他當成別人,今晚他要她清楚——他是漢斯•克萊恩,是一個活生生的人,不是一個影子,更不是任何人的替身。
他肆無忌憚地吻遍她的寸寸肌膚,肆無忌憚地掠取她的香甜,挑逗她的芳心。
他火熱的吮吻喚起她本能的生理反應——她的推拒在他強勢攻擊下消磨成聲聲心悸的輕吟;她被動的心銷融在他舌尖,她緊鎖的情蕩漾在他唇瓣下……
他再次攫住了她年輕粉女敕的酥胸,恣情的吸吮,像要將她整個啃蝕掉那般。
她知道他是憤怒的,他給她的不是熱情,而是的發泄……
她阻止自己往這令人迷惘的漩渦里跳,可她卻忍不住的直陷下去。
他月復下的剛強侵佔她柔軟的性感;他的硬挺令她銷魂在痛楚與愉悅之間,令她柔美的胴體款款顫動……
他的眼一刻也沒有離開她性感卻無邪的小臉,更沒有錯過她動人心神的嬌羞表情,她輕蹙的娥眉,半閉的美眸,吐氣如蘭的小嘴……她整個人就像朵綻放溫柔情懷的玫瑰那樣優雅、可愛。
他怎能嘲弄令人如此心折的她,又怎能不在意她的感受?
不,不,他被她蒙騙了,也許她又把他當成別人了。
他的韻動狂猛而急促,像一只怒吼的猛獸以原始的本能狠狠地攻擊著他的獵物,但他卻絲毫得不到懲治的樂趣。
天搖地動後,一片突來的寧靜中剩余的只是汗水交織,急促的喘息,及兩顆背離的心。
他推開她,仰躺下來,閉上雙眼,後悔在心底滋生。
她背過身去蜷起自己,動蕩的心久久無法平息。
「你走吧……」他無情地震碎了她的心。
她下床去,穿上衣服,失神落魄地走出他的房門。
她覺得自己就像一片掉落枝頭的落葉,無助地飄蕩在蕭瑟的深秋里。
一早在練功房兩人相遇了。
但彼此沒有人道早,兩人不只沉默,可說形同陌路。
他在東,她就一定往西。
他仍在生氣,但她也只能選擇退縮,選擇遠離,消極的做到不使他再有傷害她的機會。
一連好些天這樣的情況沒有改善,直到漢斯即將成婚的前兩天……
早晨詩君喂食給小兔子,發現它那條受傷的腿似乎較有力了。
「小東西你就快好起來了嗎?」這個發現讓詩君封閉的心泛起一絲溫暖。
她是希望它趕快復原的。
可是她不是醫生怎能確定它是不是真的好了……
她知道漢斯正在餐廳里,但她能夠去侵犯他的領域嗎?
為了小兔子她委屈一點又算什麼,求他幫忙對她而言只是有一點不顧自尊,有一點勉為其難;但對小兔子而言,它可以自由自在回到山林,可以活蹦亂跳,那是值得慶幸的事。畢竟它屬于大自然,不能只拘禁在這個小籠子里……不能像她一樣一頭栽進這人間的牢籠之中。
「唉!」詩君輕喟,開了籠子的門,抱出小兔子。
她進了餐廳,而漢斯早已用完早餐,正專心地看著一本刊物。
「大人……」她低低地叫了他一聲。
但他不知是真的看得那麼入神,還是打算對她來個相應不理。
不過為了小兔她鼓足勇氣再次叫了他。「大人。」
漢斯以為自己听錯了,原來真是詩君在叫他,難得啊,他揚了揚眉宇,把視線從手中的古董刊物移向她,發現她抱著那只毛茸茸的小東西——他都忘了那只兔子的存在了。
「它怎樣了?」他將古董刊物上正看著的那一頁慎重的反折,書皮封面朝上的放在一旁的椅子上。
「它……好像快好了。」詩君淡淡地說,沒想到漢斯竟比她想象中來得友善,雖然他沒有笑容,卻也沒有不耐煩。「我看看。」他伸出手。
她把小兔子交到他手上。
他檢視了一下。「得拆下繃帶來看看。」他說著,看了她一眼。「到院子里去吧!」
她點了點頭。
***www.轉載制作***請支持***
院子里陽光溫和而柔亮。
漢斯出了廳堂在屋檐外席地而坐,就坐在詩君常發愣的那個台階上。
詩君緩步走來,看見他的褐發在暖陽的照耀下顏色變淡,那淡淡的褐色令她不經意地想起,有一天漢斯年老的時候發色也會斑白吧……
怎麼會這麼想?
詩君暗自驚悸,但另一個意識緊隨而來——前世的他沒有活到白頭蒼蒼啊!
她究竟在跟他嘔什麼呢?人生苦短啊!能相聚首又何必常相怨?!
她看著他動手解下小兔子的繃帶,剝去石膏,拆了竹板,把小兔放到地上。
小兔也許是不習慣突來的輕松,匍匐前行了一會兒,彎了彎腿,發現自己的腿靈活了,它跳了幾步,接著又跳了幾步……
詩君見它能蹦跳,開朗地、激動地拍著手。
漢斯側過頭去,仰看她,一抹淡然的笑意掛在唇邊。
「你看它是不是痊愈了?」詩君低頭一問。這才發現漢斯正看著她,她並沒有收起笑臉,刻意去擺出疏離的姿態。也許是她正為小兔的復原開心,也許是她下意識里並不想去記恨他,即使他曾傷害過她,即使他那麼不在意她……
「它是痊愈了。」但他並沒有痊愈,漢斯的聲音低低的,听不出有任何威嚴或高姿態,其實他很在意她對他的保持距離,更在意她對他的防衛。
這練功房突然冷清了,失去了她的笑語,失去了活潑得像蝶兒般的她圍繞在他身邊,他很不習慣,相當不習慣。
他揪緊了心,老實說,他並不想失去她,即使她只當他是別人的替身……
忽然他注意到了,她一星期前受傷的手仍繞著紗布,難道她也還沒痊愈嗎?
「它可以回它森林的家了。」詩君本想上前去抱起小兔,不料小兔子像有靈性似的向她跳來,接著不可思議的一幕出現了,小兔子居然昂起前腿,對兩人拜了一拜。
「看你這麼有禮貌,帳單就不寄到你家了。」漢斯仰了仰下巴對小兔子說,他唇邊仍淡笑著。
詩君對他仍存在著的幽默感到吃驚,隨即兩人的眸光對上了,久久沒有分開。
「你手指上的傷還沒好嗎?」漢斯注視著她問。
「嗯……差不多全好了。」
「什麼叫差不多,我看看……」
他突然的熱心令她心慌。
詩君訥訥地移開黑幽幽的眼眸,緩緩地解開繞在手指上的紗布。
「怎麼腫成這樣?」
「有個碎片在里面,弄不出來……」
「我洗個手,你也過來洗個手。」漢斯率先進到屋內,詩君緩步跟進。
不一會兒兩人又在庭院上相見,他的手上多了個藥箱。「忍著點,或許會很疼。」他說。
「嗯!」她點頭。
陽光下,漢斯技術高超地夾出了在詩君手指中作怪的小碎片,隨即上了藥,重新包上紗布。
「謝謝。」詩君致上謝意。
漢斯沒說什麼。
詩君回頭去抱起小兔子,藉此拉開彼此的「距離」。「我把它放回森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