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好消息?快說!」許仙的好奇心被挑起來。
東方眠貼到許仙身邊悄聲問︰「想不想海賺一筆?」
許仙一听,立馬兩眼賊亮,點頭如搗蒜︰「想、想!快說!」
「嘿嘿這個嘛,如果你想海賺的話,那麼短時間內可是不準發春哦!」東方眠賣著關子,笑得像只狐狸。
「什麼發春?這麼難听!廢話少說,我還要去打工呢!」許仙率先走出校門,站到公車站牌下。
「好,是這樣,首先,三劍客他們內部打賭,賭我哥絕對搞不定你。」
「當然搞不定了!」許仙不屑地撇撇嘴。東方聖那家伙想搞定她?下輩子吧!
「別插嘴嘛!你知道我哥這人最經不起激,立馬吹牛說小菜一碟,保證三天搞定廠
「做他的大頭夢!」許仙瞪圓眼,恨不得立刻就把東方聖海扁一頓。
東方眠不耐地拔高音調︰「不要插嘴好不好?你還想不想海賺啊?」
「想!想!」許仙趕緊閉上嘴。小不忍則亂大謀,先海賺了然後再海扁也不遲。唉,許仙這人就是沒自知之明,也不看看自己的身材,到底是誰被海扁哩?
「他們的賭注是各自的車,如果我哥贏了,就可以得到尊龍的三菱越野車和阿澤的奔馳六零零。如果他輸了,就要把自己的法拉利和克林頓拱手送出去啦!」
「克林頓?不是美國總統嗎?怎麼,他也成車牌名啦!」
「哎呀,克林頓就是我哥那條大狗啦!尊龍跟它特投緣,早就開始打它主意了!」
「哦,你是說那條嚇死人的巨型狗啊!」許仙對那狗的印象太深刻了,「原來它還有這麼威風的名字。」
「好了,言歸正傳。我哥一時沖動應下賭約,之後就後悔了。你也知道他有厭女癥的嘛,從來沒追過女孩子,也不知道怎麼去追。尤其踫上你這種對他的魅力無動于衷的女生,就更叫人頭疼了!怎麼辦呢?嘿嘿,你該感謝我!」東方眠得意揚揚,「我想出個舉世無雙的絕妙主意,叫他拿出部分賭注請你假扮他的女朋友。你知道我哥很慷慨的,立馬就說只要你答應假扮他女朋友,最後贏來的兩部車就全歸你。怎麼樣?不錯吧?一個月,兩部車,海賺哦!」
「一個月嗎?」許仙猶豫著。
「是啊。賭約的期限是一個月,條件是你必須愛上我哥,而我哥卻不能愛上你。你看他們多壞!還不趕快給他們一個下馬威,贏來那兩部車!」
許仙有點心動,但,「假扮你哥的女朋友?太難為人了吧?」她還不知那兩部車的價值。
「不難不難,一點不難!你想想,那兩部名車,半價賣出去都有兩百萬耶!兩百萬哦!你就算不吃飯不睡覺拼了老命打工要打多少年才有兩百萬?」
白花花的銀子在許仙的眼前晃著,晃得她頭暈暈眼花花,哪里還看得清東方眠詭計得逞的奸詐笑容?
「兩百萬?」她伸出兩個指頭舉到鼻子前,「天哪,我不是在做夢吧?」
東方眠立馬狠狠擰一下許仙的細胳膊。
「哇!痛啊!」許仙跳起來怒瞪東方眠,「你發什麼神經?」
「我是好心告訴你,你不是在做夢。OK?」
「OK!成交!」
于是,兩部車,讓許仙簽下「賣身契」。
「但是,」東方眠還有事交待,「有一點你要記住,不要當著我哥的面問起車的事。你也知道,男孩子嘛,多少要點面子,這種賭場舞弊的行為怎麼好意思搬上台面說呢?所以我就自告奮勇來當說客。你以後如果對賭約賭注有任何疑難雜癥的話,找我就行了,不要問我哥,多少給他留點面子行不行?」
「這我明白!」許仙從善如流。兩百萬嘛,還有什麼不行的?「我保證給他十足面子!」
「太好了!我這就回去復命!」東方眠雀躍而去,許仙也快樂地跳上公車而去,皆大歡喜。
咖啡廳。
「報告!任務圓滿完成!」東方眠得意揚揚。
「干得好!」一只大手拍上她的肩。手的主人赫然是尊龍!
另一只大手拉開張椅子讓東方眠坐下,然後遞過一杯柳橙汁。手的主人則是費澤承。
東方眠吮一口橙汁,然後嘰咕嘰咕地笑,「許仙一下就上鉤啦!」
費澤承張開手臂搭在東方眠椅背上,「這下有好戲可看了!一個月後等阿聖知道許仙是為了車才假扮他女朋友的,怕不氣得臉都綠了!」
「哈哈!」三個人笑作一團,忙又壓低音量,鬼鬼祟祟哼哼嘿嘿,就像三只狡猾的狐狸。
鮑車上,許仙還掛著一臉夢幻般的微笑。
忽地,她臉色一凜。哎呀!有一個極其嚴重的問題,克林頓!如果要假扮東方聖的女朋友,豈不是不可避免地要與克林頓為伍?
完了完了!死了死了!許仙兩眼發暈兩腿發軟兩手冒汗。怎麼辦怎麼辦?
嘿!別指望她會放棄那兩百萬,不可能!許仙頭可斷,血可流,錢不可不賺!
太義凜然的英雄深吸一口氣,挺起胸膛,抓穩扶手,站直雙腿,扭頭看向窗外。
咦?噢!天哪!車窗外,一張碩大的狗臉沖她笑著,涎著巨大的狗舌頭,一晃而過。
許仙如墜冰窟。噩夢!
克林頓?!
沒錯!正是克林頓,東方聖的愛犬,坐在銀色法拉利的後座,神氣活現地巡視著過往車輛和人群。
車開到東方百貨大廈門口停下。車門打開,一身酷灰、戴深藍墨鏡的東方聖跨出來,長發全都用皮筋束在腦後,露出寬闊的額和極深的眉。
他反手關上車門,肌肉在緊身T恤下舒展賁張,性感而張狂。立時便有女孩子朝他吹口哨或輕呼或尖叫或搔首弄姿。東方聖皺著眉理也不理,回身拍拍克林頓探在車窗外的大腦袋,拉開後門,「下來,吃飯去。」等克林頓龐大的身子躍下地,他又一反手關上後車門。
咦?好像有什麼東西卡住?他重又拉開門,彎腰從車座底下撿出一只髒兮兮濕漉漉沾滿灰塵和狗口水的破膠鞋。
「哪里來的臭鞋?髒死了?」他隨手一拋,鞋在空中劃過一道無美的拋物線,咚!
「克林頓,走嘍!」他再次關上車門,一人一狗向東方百貨開路。
「這位先生請留步!」一個陌生的蒼老的聲音在身後響起,「就是你,穿灰衣服帶著狗的先生。」
東方聖回過頭,「叫我嗎?」
路邊大榕樹下擺了一張小桌子,桌上鋪塊白布垂下來,上書「鐵口直斷」四個大字,而桌面正中,不偏不倚,停著那只髒兮兮的膠鞋。
「先生,你可知道,你剛才扔掉的是什麼?」坐在桌子後面身穿白袍滿頭銀絲滿臉皺紋頗有仙風道骨的老太太神神秘秘地問。
「是什麼?」東方聖皺起濃眉,「不就是一只臭膠鞋嗎?還能是什麼寶貝不成?」
「對!」老太太神色莊重地沖他點頭,「它就是寶貝!年輕人,看任何事物都不能只看表面,而要看到它的內心。這只鞋,看起來只是一只又髒又破的鞋,但事實上,鞋里面盛著的,可是你的終身幸福啊!萬萬不可將它丟棄,趕快拿回去吧,年輕人。」
「哦?這倒是稀奇了,一只鞋里居然裝著我的終身幸福?」東方聖摘下墨鏡,走到桌前細細察看那鞋究竟有何奇妙之處。
「听我老婆子一句話,年輕人,逝者已矣,來者可追。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不要讓錯誤的歷史蒙住你的雙眼,如果想要得到幸福,就必須抓住陽光。來,拿起這只鞋,它就是你的陽光,會為你驅散心中的陰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