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會後悔的,你一定會後悔的。」為了看他悔恨的神情,周芷裊決定要把當年的事情全部披露出來,再也不想隱瞞任何部分。「你有什麼資格恨我,五年前背叛的是你,不是我!你所說的那張一千萬元的支票,就在我的身上。」話說到此,周芷裊用力一扯,把她常掛在頸項上的鏈子扯斷,再從里頭抽出一張紙來,狠狠地丟向他的臉。「看清楚那是什麼。」
本來不想照著她的話去做的紀岍希,就是抵不住心中的好奇,他緩緩地展開她丟在自己臉上的薄紙,一看竟然是……「這是你當年從我後母身上敲來的一千萬?告訴我,你為何沒兌現它?」
一听這問題,周芷裊雙眼一紅,哽咽地說︰「我原本想用它來治療我外公的病,無奈……太遲了!一切都已經太遲了!當我拿著這一千萬打算要求醫師替我外公開刀時,無奈他老人家早已魂歸西天。
還有,你知道嗎?當年你後母曾親自來找我,以一千萬的代價以及幫我治愈我外公的病為籌碼,唯一的要求就是逼我從你的身邊離開。那時,天真的我誤以為感情是無價的,更相信你對我的愛是真誠的。可是當她帶我回到你家,讓我看清楚所有丑陋的真相時,我才知道原來世間的情愛全都是假的!那個口口聲聲說愛我一生一世的男人,很恰好的正跟一個陌生女子在床上纏綿。哈哈哈!你說,這情況好不好笑?」
听到此,紀岍希整個人被事情的真相給嚇愣住。
他萬萬也沒想到事實的真相竟是如此,「芷裊,我……」
「你怎麼了?哈哈!你知道外公猝死之後,我心里有多麼難受嗎?你可知道那段日子我是怎麼過的嗎?我整天就像個游魂一般到處亂逛。下雨了,我沒感覺;出太陽了,我也感覺不到半點熱度。直到我的身子再也承受不了我這樣的自殘,最後終于昏厥于街頭上。若非曹家父子好心的收留我,今天就沒有我周芷裊的存在,更不可能讓你有報復的機會。你說這情況好笑嗎?」
听她說得如此痛苦,看她淚流滿面的模樣,紀岍希心疼極了。
他猿臂一伸,想的就是給她一點安慰,更渴望能得到她的原諒。
只是,周芷裊避開了,更大聲揚言︰「你別以為你今天所做的一切就能擊倒我。告訴你,今天我來是抱著豁出去的決心。你可以讓曹大哥沒了工作,讓我的花坊再也生存不下去。無妨,一切全都無妨!我決定要跟曹家父子搬到一處你永遠也找不到的地方,買塊田地看是要種菜還是種花,我們還是照樣可以生活下去。」
一听她打算與那個姓曹的男人雙宿雙飛,紀岍希所有的冷靜盡失,只有一顆慌得不能再慌的心。「不!你不能!你與那個姓曹的男人之間,根本沒有任何男女間的感情,你怎麼能嫁給他呢?這對你或對他來說,都是極端殘忍的。」
「殘忍?」听他說這兩個字,周芷裊真感到可笑至極。「說到殘忍,我周芷裊自信絕對比不上你。你想怎麼做,我干涉不了你,同樣你也休想干涉我的決定。」該說的、不該說的,她已經全部說完,再留在此地也是多余。
身子一轉,周芷裊懶得理他的反應便想離去。
一看她就要再度逃離自己的生命,紀岍希心慌了,猿臂一伸,他不顧一切地將她攔腰一抱,「這輩子,你永遠永遠也別想逃開我。」
身子突然騰空而起的周芷裊心慌不已,她不顧一切地開口大罵︰「你這個不要臉的色胚,放開我,去你的混蛋,我詛咒你不得好死……」除了詛咒以外,她還不忘加以威脅,甚至連紀家十八代的祖宗也一起問候了。
紀岍希把那掙扎不休,還滿口髒話的女人抱往自己的房間,房門一關,心中就打著「先上車後補票」的如意算盤,至于所有後續的問題,那就留待明天再去煩惱好了。
現在該是繾綣旖旎、纏綿的時刻,任何人、任何事也休想阻止他。
第八章
丟臉、真的好丟臉!
沒錯!剛開始她確實是被他給強迫的,但她的掙扎未免也太柔弱了些,妥協得也太快了點。
就因對自己太過老實,才讓周芷裊更加感到無臉見人。
天啊!這種事若傳了出去,她哪還有那個臉見人呢?
相較于她的靦腆、羞愧,紀岍希表現得可是非常的大方、滿意、歡喜,更愛她身上的味道。
為了汲取她身上特有的體香,他的頭依舊趴伏在她的身上,祿山之爪更是不得閑地到處亂模。
縱橫胭脂粉場多年的紀岍希,一看她又有了沖動,當然聰明的把握機會,就想再與她來場翻雲覆雨。
這一想,他更加的使壞……
「不要!」看他又不知羞的想對她使壞,周芷裊二話不說地直接扯著他的手,說什麼也不肯再讓他如願以償。「告訴你,你別以為這樣就能束縛得了我,我想做的,我所計劃的,絕對不可能因為這種事而改變。」
女人最擅長的不就是口是心非嗎?
可當紀岍希看她一臉堅定,絲毫也不肯妥協的絕然,他不禁輕嘆口氣,「當年倘若你有看到最後,就該知道我並無背叛你的愛。我之所以拒絕不了那個女人的誘惑,完全是因為藥物作祟,才使得我做出那種事情。不過當我的腦際浮現你這張嬌俏美麗的容顏時,我馬上推開那個女人,殘忍的用冰塊、用冷水來消除我身體的渴望,這些你可知情?」
對他的話,周芷裊不肯全信,存著半信半疑的心態開口︰「就算當年你當真拒絕了那個女人的誘惑,那這五年來呢?那些不斷與你扯上關系的名模、女星又是怎麼回事?」
「這……」
「對了!我得給你個警告,五年後的我可不再如五年前那般幼稚無知,你若想用些荒唐的理由來哄騙我,只會讓我更加的瞧不起你。」
她周芷裊可不是個孤陋寡聞的女人,雖不常接觸到那些是是非非的花邊新聞,可從小泥鰍與胖妞的口中也或多或少得知他這一千夕佰二十幾個日子過得有多精彩。
「放心!我不是個敢做不敢當的男人,對那些雜志所報導的一切,我不會全盤否認,但也不像雜志上所寫的那般夸張。
再說,我們男人跟你們女人是完全不同的。女人因,愛而性,男人則可因需求而性,不管對象是誰,只要是個女人,我都可以陪她們上床好好玩玩,不過那些不過是場金錢的交易罷了。」
「金、錢、交、易!」咬牙切齒,周芷裊一個字一個字說得又重又恨,「那真是太好了!在你眼中我值多少?一千萬還是兩千萬,抑或更多?」既然他如此濫情,她又為何不能輕賤自己?
他該生氣的,可卻因為心中對她有愧而生不了氣。
「你若真想跟我談價錢的話,也行!我開的價碼是整個中漢集團換你一輩子的時間,這價格你可滿意?」這話的意思,就是在向她求婚,只要她肯,他保證立即、馬上將她綁上教堂,先讓她冠上自己的姓氏,其余的繁文縟節,再慢慢處理。
他的話很甜,也很動听,這五年來周芷裊不知做過多少次這樣的美夢。
可當夢境有可能實現時,她反倒卻步了,只因他們之間的差異實在太大,她再怎麼有勇氣,也不敢把自己的一生交托在這花心浪子的手上。
「我不要,不要嫁給你,誓死也不肯嫁給你。」看他拉下臉,好像想好好大罵她一頓的模樣,周芷裊趕緊搶話︰「你先別急著發火辯解,先听听我的理由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