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旋地轉之間,她听到有個聲音頻頻叫著她的名字,那聲音听起來很低沉、很渾厚,讓人有種想依賴的感覺。
她不只喜歡那雙握著她小手不放的大手,更喜歡听他頻頻的呼喚,這讓她睡得更是安穩、更是舒適、更是享受,甚至都不想起來了。
睡夢中的她睡得不只舒適,還流了一枕頭的口水,任他怎麼喚也喚不醒。
睡夢中的她舒服,可在一旁的羅夷熳可就心焦如焚啦 狘br />
他看看時間,從醫院回來都已經過了將近四個小時,醫生交代每過一段時間就必須喂她一次藥。
可是她一直沒醒來,這藥到底該怎麼喂才好呢?
在別無他法之際,羅夷熳只得妥協。
既然她病得連藥都無法自己吃,那就用喂的好了。接著他便一顆一顆慢慢地咬碎,再用自己的嘴喂到她的檀口之中。
「好苦!」正在夢中與自己死去的父親相聚的薛嫦藤,意外地被「苦」醒。
雙眼一睜,她訝異地發現自己的眼前竟然有一個男人!
而且更可惡的是那個男人竟然敢輕薄她的紅唇,想都沒想,她張開兩排潔白亮麗的牙齒,狠狠地就咬住他的唇。
「該死的女人,你到底在做什麼?」正喂藥喂得專心的羅夷熳,怎麼也想不到這昏睡不醒的女人竟會在這時候清醒過來,還狠狠地咬了他一口。
「嗄?」這怒吼的聲音實在太過熟悉,薛嫦藤拼了命地眨著自己的眼楮,仔細一看才發覺眼前的他竟然是她心目中「甲意」的金龜郎。
「啊!對不住、對不住,我以為是……」一發現是自己公司的鐵血總裁,她趕緊松開兩排漂亮又美麗的貝齒,拼命說抱歉,「對不起啦!我不是故意的。」
「哼!」好心沒好報的羅夷熳索性把所有剩下的藥,以及自己拿在手中的開水遞給她,冷言冷語地說︰「其余的你自己吃。」
「哦!」一臉心虛地接過他手中的藥之後,薛嫦藤驚訝道,「夷熳哥哥,你怎會在這里?是誰告訴你我生病的消息啊?」
「先吃完你手上的藥。」看她的神情,精明如羅夷熳當然知曉這小妮子心中所打的鬼主意。想逃掉吃藥的命運,真是想得美喔!
「我不用吃藥了,只要多休息,多喝點開水就可以啦!」
自小就是健康寶寶的薛嫦藤天不怕地不怕,惟一怕的就是看病、打針和吃藥。
「你如果不吃藥的話,從今以後也不用再到橋鋅來上班了。」意思就是說不吃藥她便會被他給革職,也就是說他會非常干脆地砍掉她想釣金龜郎的美好計劃。
這是威脅,不用懷疑,這根本就是在恐嚇她。
羅夷熳自己心知肚明,也懂得掌握薛嫦藤的弱點,因此他肯定自己的威脅對她來說一定奏效!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他心里不免得意起來。
第六章
被他一威脅,薛嫦藤哪還敢不吃藥,趕緊一口氣全部吞下。
等藥全部解決之後,她便涎著一張諂媚的笑臉問道︰「我現在已經听話地把藥全吞了,這樣你是不是可以考慮娶我為妻呢?」
「娶你?哈!你想得美喔!」說到這里,羅夷熳突然很好奇地問,「告訴我,你為何堅持非要嫁人豪門不可?你可知有錢人家的媳婦並不好當?」
被他這一問,薛嫦藤有幾分靦腆,有些話她又不想說,只得打哈哈道︰「因為我喜歡過錦衣玉食的好日子,因為我喜歡被人崇拜的那種感覺,因為我喜歡你這只金龜子啊!」
「是這樣的嗎?」他知道她不坦白,至少這個問題她就不夠坦白,「其實你若真喜歡你所說的那些,並不一定非得嫁給我才能擁有,我倒有個更快更好,而且是你我都能接受的好法子,你要不要听听看?」
黛眉一皺,薛嫦藤連想都不想直接就搖頭拒絕。
「為什麼?」他好不容易才能接受她這種拜金的個性,想給她條比較平坦的路走,她卻連听、連考慮都沒有就拒絕,這到底是為了什麼?
「我偶爾會很迷糊,也常常做錯很多的事情,可是我絕對不笨。」這點,薛嫦藤覺得最好先跟他說清楚,「就因為我很聰明,因此即使不听你的建議,也能猜出你定然是打著想收我為情婦的主意對吧?」
雙眼一亮,她的聰明還真是出乎羅夷熳的意料之外。
「既然你知道我有這個打算,為何又要舍近求遠?」
「因為我不想被自己最在乎的人拿刀砍,因此我無法接受你的建議,你想有哪個女人會笨到正室不做,寧願選擇那種不見天日的角色來扮演呢?」
羅夷熳不悅地攢緊劍眉開口︰「你很貪心!像你這麼貪心的女人,我敢斷定到最後你會什麼也得不到的。」
「那又何妨?」雙肩瀟灑地一聳,薛嫦藤豁達地開口回道,「就算沒了你這個機會,我也可以轉移目標不是嗎?等等,找還有話要說,你先不要打岔。」看他欲插嘴知道一定不會有什麼好話,她索性直接制止。
「倘若你想叫我現在就放棄你這只肥羊的話,那根本連想都不用去想,你若真有心要擺月兌我這個愛慕虛榮又貪心的女人,唯一的方法就是趕緊另找個女人娶了她,這樣一來,我保證絕對不會再緊緊地糾纏你不放,要不然就是到死,我也勢必要釣到你這只金龜郎不可。」
「你憑什麼這麼篤定我一定會被你釣到呢?」他不只挑釁,更在心里發誓自己一定要找個機會,讓這女人受點教訓不可。
其實她堅持的理由是因為他那雙盈滿寂寞的雙眼,可是卻又膽怯不敢開口,只得胡亂打發他。
于是她說︰「就因為我們的名字啊!你叫羅夷熳,我叫薛嫦藤,藤蔓、藤蔓,沒藤哪里來的‘熳’不是嗎?」
真去他的混蛋、王八蛋,這到底是什麼樣的歪理?真虧她掰得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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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那次生病事件之後,羅夷熳對薛嫦藤總保持一副若即若離的態度,不冷也不熱,不特別惱她,也好像一點都不在乎她的模樣。
午餐的約會就在這種情況之下,宣告無疾而終。想當然耳,這件事在公司里又沸沸揚揚了好一陣子。
受其所害之人,當屬那個打賭做莊的甄雅南。
不過這件事可沒人同情他,大失血也是他家的事情,誰教他別的不去賭,偏偏拿自家公司的總裁來賭,賠了夫人又折兵也是活該,干他人何事?
在一個細雨飄飄的日子里頭,薛嫦藤照慣例八點半準時出現在公司門口,同樣又再次巧遇鐵血總裁羅夷熳。
不同的是他似乎正要出去。奇怪?這時間不是他方到公司的時間嗎?怎麼變成他要離開公司的時間,難道是自己看錯了不成?
冷冷一瞪,羅夷熳連話也不說,徑自轉身往公司門口的方向走去。
看他那麼冷淡,說薛嫦藤心里不難過根本是假的,畢竟人是感情的動物,就算她接近他真懷有什麼要不得的目的,可她心中對他也或多或少有感情存在。
要不,海島明明還有四個黃金單身漢,她為何別人不去選,偏偏選上他這冷血又特別討厭女人的男人來作賤自己呢?
目送他那冷得不能再冷的背影,再越過他的背影看看外頭,薛嫦藤突然一鼓作氣追上前去。
「這把傘你拿著,外頭正下著雨呢!倘若你不想讓我有機會接近你的話,這傘你就一定得拿。」
意思就是說她生病時他曾照顧過她一天,反之他生病,她也沒理由坐視不管。
被她一說,羅夷熳只好勉強接下她手中的傘,同樣不肯搭腔,繼續往前直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