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話,我們回家再說。"一句話,何易祥也不管她同不同意,油門一踩,直往他心里的目標前進。
原本還有著滿心怨懟、滿腔恨意的尤冠妤,在察覺車子行駛的方向根本就不是開往自己的住處之時,不由得慌張的轉頭驚問︰"這根本就不是往我家的方向,你到底想把我載到哪里?停車,立刻給我停車!"
"我方才不是已經告訴你,有什麼話等回家再說嗎?現在我就是要載你回我家。"今晚若無法安撫她心里的怒火,何易祥怎麼也不放心將她送回去,就怕明天再見時,已然不是現在的她。
他怕,真的很怕。他怕這個執意恨他到底的女人,又會在她的心牆上築起一道看不到、越不過的藩籬,讓他想接近也不得其門而人。
"不要,我不要回你家!"她又不是一個極笨的女人,怎麼可能在深夜時分跟一個男人回他家去?這豈非送羊人虎口的傻舉嗎?
"你不是口口聲聲說要殺我嗎?今晚我就大方的給你個機會,難道你不想把握嗎?"這是個賭注,同樣也是誘餌,就看她敢不敢吞下這道美食。
"我……"她好恨他,真的好恨他,經過今晚的事情之後,她心中對他的恨意更是深刻,倘若真有手刃他的機會,她自是不可能錯過。
就因此,尤冠妤很不知死活的吞下他丟給她的這塊大餅,她就不相信自己真沒殺人的膽量,今晚說什麼她也得完成"殺人"的壯舉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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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入何易祥的住處,尤冠妤都還沒機會參觀他的屋子呢,就見那男人撇下她,兀自轉身離去。
看他走得那麼匆忙,她心里還在猜想他可能真怕她會一刀把他給捅死,所以趕緊先溜為妙。
哪知才過不到五秒鐘的時間,就見何易祥拿著一把菜刀,毫無畏懼的交到她的手上。
面對這突發的狀況,尤冠妤一時心慌,根本握不住他交到她手上的武器,"嘔當"一聲,銳利無比的刀子就這麼掉在地上,還差點砍傷她那雙縴細白皙的玉足。
若非他在千鈞一發之際提著她的身子躲開那把掉下的刀子,她可能當真變成了傷殘人士。
"拿好!"不等她彎腰撿起刀子,何易祥一切自己來,不只撿起了刀子,還傻得重新交到她的手上,更不放心的教她一定要拿好這把刀。"現在就等我寫封遺書幫你撇清所有一切,你就可以放心動手殺我了。"話落,他也不管她的反應如何,當真坐到沙發椅上拿起筆與紙,滿臉正經的開始寫起遺書。
看他如此,尤冠妤反倒不知該怎麼反應才好。
她傻愣愣的直瞅著他,心忖︰這世上當真有人這麼不怕死嗎?當真有人傻得願意把自己一條寶貴的性命,交到一個認識沒多久的女人手上嗎?
她好懷疑,真的很懷疑他這麼做的動機何在。
就在尤冠妤陷人解不開的疑惑之中時,何易祥又開口了︰"好了,我的遺書已經完成,你現在可以動手了。"
動手?這是她天天想、夜夜夢的心願,現在機會來了,那傻男人還傻得願意寫遺書把所有的罪責與她撇得干干淨淨,那她到底還在猶豫什麼?
看著手中那把丑不拉嘰的菜刀,她心里兀自想象這把刀往他壯碩的胸膛上捅的模樣,不自覺的蹩緊眉頭,"好丑。"那畫面單單用想的就沒什麼美感可言。
"什麼?"听到她輕喃的丑字,何易祥以為她在嫌棄他長相丑陋,不由得瞠大了眼,非常不悅的低語︰"我都已經是個快死的男人了,你難道就不能說些好話送我上路嗎?"
"好話我確實不會說,我只會說真話而已。你自己去想,倘若將這把這麼丑的菜刀捅在你的身上,那種感覺哪有什麼美感可言,真是糟蹋了你這條性命,還弄髒了我這雙小手。"她說得一本正經,還頭頭是道,听起來就是一番至理名言,若能把這段話寫在某本巨著之上,保證成為古今絕響的至理名言。
可這番至理名言,在何易祥听來,不過是個荒唐的大笑話。"人死就是死了,還談什麼美感不美感的?"這女人的思想還真是讓人難以搞清,真要搞得清楚她心中的想法,恐怕就是一輩子這麼長的時間,也難以辦到吧?
"我告訴你喔!"尤冠妤邊說還邊跨步往他欺近,眼看就差三步的距離而已,突然一只不長眼的桌腳出現來絆住她的腳步。
倏地,她身子往前傾斜,跟著一聲極大聲的尖叫響起,那膽怯的女人竟傻得閉緊雙眼,而她手中的那把菜刀就這麼直直的對準她自己的胸口
看到這幕讓人驚心動魄的畫面,何易祥緊張得忘了呼吸,直接飛身不顧一切的抱住她傾倒的身子,跟著一把搶過她手中的菜刀。就因他反應實在機智,動作更是迅猛快速,要不明年的今夜非但不是他何易祥的忌日,相反的還是那個殺人凶手的忌日。
"耶,怎麼沒事?"閉著眼楮許久的尤冠妤怎麼等也等不到該有的結果,這才小心翼翼的睜開眼,一看自己的身子不但沒有撲跌在地,甚至連手中的那把刀也已經不翼而飛,"奇怪,我的刀呢?喂!你來幫我找找,看看那把刀到底掉到哪邊去了。"邊說她還當真邊蹲子滿地找刀。
看她如此,何易祥猛搖著頭,只歸納出一個結論出來,"我看你若真想殺人,還是得先另想一個比較安全的方式較好,要不我怕先沒命的將會是你這迷糊的女人。"
蹲在地上忙著找刀的尤冠妤一听他的論調,馬上很不服氣的抬起頭來,開口就想反駁︰"我……咦?刀子怎麼會無端的跑到你的手上,好奇怪喔!"說著、說著,那一點也沒危機意識的女人手一伸就想再搶回刀子。
"不行!我剛剛才說過,你若真想殺人,得再重新想個好方法才行,千萬、千萬不可動刀,知道嗎?"只要想起方才那危險緊張的畫面,他就忍不住的替她擔心,更忍不住為她捏把冷汗。
听見他所下的結論,尤冠妤自有她一套的解釋方式。
只見那張絕美的臉蛋,倏地綻出一抹讓人驚艷的笑靨,甜美可人卻又有幾分憨傻天真的無邪,"對嘛!你總算是同意了我的見解了對不對?我就說拿把菜刀殺人,這種事實在不具有任何美感,所以說我們還得好好想個法子,看要怎麼殺死你比較妥當一些。"話才說完,那朵如花兒盛開般的美艷笑容轉而變成一臉的凝思。
她還真的就這麼當著仇人的面,開始想著該怎麼執行她的殺人計劃。
現在這樣的情況到底該稱為什麼才好?
看她想得一會兒傻笑,一會兒搖頭否決,一會兒又蹙起眉頭滿臉苦惱的模樣,那千變萬化的神情,還真讓人感到眼花繚亂。
忍不住的,何易祥身子往她一傾,大膽且放肆的輕吻上她那兩片嬌艷欲滴的唇瓣,直待兩人氣息紊亂,他才放開她。看著她嗔怒薄惱的模樣,想也知道這女人定然又在生氣了。
不過無妨,他自有方法可以轉移她的憤怒。
手指緩緩的劃過那甜美可人的櫻唇,他眼眸中的光芒緩緩的加深幾分,倘若不是知曉她依舊不肯放棄對他那股莫名的恨意,他真想就這麼把她抱回房間,在床上好好的與她翻雲覆雨。
"其實我倒是有個好方法可以提供給你,就不知你能否接受?"色不迷人、人自迷,這時的他完全遺忘了她可能帶給他的危險,還很熱心的提供她殺他的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