懊死!他怕極了她痛苦難過的樣子,她的痛讓他亂了方寸,更是他的致命傷,她強隱痛苦的表情令他無緣由地恨自己。他知道他不該這樣對她,更不該利用她的弱點威逼她。但除此之外,他又如何獲得她的心,留住她的人?
「我知道你恨我,恨我強迫你留在我身邊,更恨我干預你的自由。」他輕輕地把她拉入懷里,在她耳邊輕訴低喃。「我不願讓你離開我,更無法忍受你與別的男人在一起,包括羅飛,你懂嗎?婉瑩。」他問她,「我妒嫉,妒嫉得發瘋發狂,你只屬于我!你的人、你的心,包括你的笑、你的一切。」
妒嫉!他妒嫉?這可能嗎?這男人真是令人捉模不定,她越來越搞不懂他。一會兒沖動易怒,一會兒又溫柔多情。她可以把現在的他認為是對她也是有一點點喜歡她、在乎她的嗎?如果是,那剛才……。
「妒嫉代表什麼?是因為我不屈服嗎?還是你強烈的佔有欲?」
「我該拿你怎麼辦?婉瑩。」他把她摟得更緊。她總是把他的真誠好意,錯解得一文不值。
她對他的感情是他捉模不透,揣模不著的,這讓他沒有安全感,生怕她會離開他。在遇到她之前,他的生活燦爛自我,一切以自我為中心,此刻的他卻失去了以往所有的自信和尊嚴。為了她,他不惜利用卑劣的手段,更不惜自毀承諾地硬霸住她。
他早已習慣她在他身邊的日日夜夜,無法承受她離開他之後所帶給他的煎熬。所以,不論她愛他與否,他都不打算放了她。就算用一輩子時間去贏得她的心,他也甘願。
凱旋大酒店,聚集了各路記者,誰都不想錯過今日的服裝展示會,會場被擠的水泄不通。
舞台上,身材高挑、搖曳多姿的模特兒展示著一系列新穎服裝,充滿靈性、飄逸又具有現代感的服飾,吸引著每一個人。
婉瑩站在後台觀看著這場服裝展。很奇怪,展會結束時,竟沒看見許嘉凱上台謝幕。他應該是今晚的焦點人物,有什麼事讓他忘了這次重要的宣傳機會。她左顧右盼地尋找許嘉凱的身影,誰說不愛他,騙鬼去吧,她現在已經在為他牽掛、擔心了。
徑自來到許嘉凱的專用房間,舉手要輕敲入內,婉瑩被里面的聲音嚇住了。她停下手,里面有女人嬌笑、發嗲的聲音,婉瑩忍不住推開門,向里面看去。
頓時,她僵住了!
整個晚上,婉瑩一直坐在沙發上等著嘉凱回來。
當嘉凱擰門進來,看見婉瑩呆坐著的時候,他即驚喜又憐愛地來到她身邊。
「這麼晚了,為什麼還不睡?」現在已經是半夜三點鐘,等他回來嗎?她的身體要不要了,她明天還要上班。
「等你回來。」
就為這句話,他心頭溢滿了幸福和柔情。她還是在乎他的,要不然,她不會坐在客廳等他回來。
「傻丫頭,這麼晚了,就應該躺在床上好好睡覺。」他寵溺地揉搓著她的頭發,再美麗十足的女人也令他無動于衷,唯獨眼前清雅聰慧的她攬滿了他整個視線。「今天的服裝展示會成功極了,我們又可以簽訂好多訂單,接下來的日子,你會更忙。」真想不出,平平凡凡的她可以設計出超凡月兌俗,帶領中國潮流的服飾。滿心幸福的許嘉凱並沒發現婉瑩今晚異常的冷靜和沉默。
「嘉凱,我們談談好嗎?」她說。
「談什麼?」他毫無興趣地問。他不認為有什麼話非要在半夜三更談,現在他倒更想洗個痛快澡,然後抱著她入睡。想起美艷的模特挑逗他時的模樣,如今抱婉瑩入懷溫馨、甜蜜的感覺,令他忍不住想要她。她輕意地就能撩起他的激情與狂熱。「我們到床上談好嗎,我好想要你。」他湊近她,把臉貼向了她的磨蹭著。
他不是已經翻雲覆雨過了嗎?這會兒又巴不得想要她,男人呵?貪心又花心,要了一個女人不夠,想把天下間的美女盡收懷里。她皺緊眉頭,對他的熱情攻勢毫無反應。她的身體已經排拒他了,她不要一個剛踫過別的女人的他再來踫她。好啊!她的身體不再屬于他,心自然慢慢地能收回,是該徹底離開他的時候了。
「怎麼了?」他發現她的不對勁,看到她眼底的冷絕和堅定。「怪我回來晚了對嗎?今天有展示會,你知道的,有時候為了應酬,不免會回來晚一點。」他慌忙向她解釋,她的沉靜讓他沒了底,如同一片浮雲是他抓不住模不著的。他不喜歡現在的她,這樣的她嚇壞了他,讓他有一種要失去她的恐懼和驚慌。
她受不了他找完別的女人後,在她面前裝成一副深情款款、溫柔多情的樣子。他還真會左右逢源、逢場作戲,這就是他要征服她的手段之一。為了目的不擇任何卑鄙手段的許嘉凱,但她卻愛上了他。閉了閉眼楮,不讓那股椎心的痛襲上臉,更不想讓淚水流淌下來。
「我累了。」
「對不起,都是我不好,明知道你為了服裝展示會的事,忙了好一陣子。休息幾天再上班,好好地休息放松一下。我抱你回床上,好好地睡一覺,我保證絕不打擾你。」嘉凱起身要抱她。
「嘉凱,」她阻止了他的行動,「我說的不是身體上的疲勞,而是心里的疲倦,你懂嗎?」
「我不懂,我不懂,」他耍無賴地對她說,把她攬進懷里。他太明白她的意思了,在知道自己的感情之後,他更不會放棄,打算用一輩子的時間去感動她、去愛她。他抱住了她,把頭埋在她胸間,低嘆地說︰「我該拿你怎麼辦?怎麼樣才能打消你那個該死的念頭。」他抬起頭,眼底盛滿柔情,也有一份狼狽和無奈。捧住她臉頰,他定定地盯著她。「告訴我,你要讓我怎麼做?只要不是離開我,你讓我做任何事,我都答應你。」
婉瑩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不被他的深情所感動,也許他在每個女人面前都是這樣贏得一片心的。
一個人的征服欲真是可怕,僅僅讓她屈服,他就變得不再是以前的許嘉凱,留下她又有何意義?他身邊不是一直有不少鶯鶯燕燕嗎?那才應該是他所要的、合適的女人?想起她們立即刺得她好痛,這是一種病,只有離開他才可治愈的怪病。
「我累了,真的好累。」那種心力交瘁、虛月兌無力的感覺始終蔓延在她全身,她受夠了這種折磨——椎心刺骨的折磨。付出了自己全部的愛卻得不到一絲絲的回報,現在離開他,她還能保留一點尊嚴。如果繼續任他予取予求,她怕終有一天會連這僅剩的尊嚴也被他一點點剝光。
「我知道。」
「放了我好嗎?」她抬眼凝望他,眼中是祈求和渴望。
「不!」他堅決地回答。
「嘉凱……」
「不!你休想!」他霸道地說。
「留住我只是想證明你的魅力,如果愛上你是唯一可以月兌離你的辦法,那你未免太殘忍了。你要盡天下女人的心,卻吝嗇地從不把真心付出。你擁有的東西太多了,卻從不考慮為你付出的人。」
「我知道我的壞,我的荒唐,不考慮別人,是因為我不在乎。你不一樣,婉瑩,你才是我……」
「我才是你要征服的對象,」她打斷了他的話,「那些女人不需要你勾動手指頭,就會心甘情願地投懷送抱。只有我不被你迷惑,對你的不屈服,促使你非要得到我。我知道,當我也跟那些女人一樣的時候,下場必會比她們更悲慘,這是我所怕,更不是我所能承擔的起的。嘉凱,求求你,放了我吧?」她在他面前表現得總是很堅強,現在她忍不住流下眼淚。「我受夠了你的霸道、你的溫柔、你的蠻橫、你的多情,你的一切的一切我都受夠了!你控制我,讓我失去了自由。你霸佔住我,讓我失去了所有。這樣的生活對我來說真的好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