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事情總是與她作對,就在第三天晚上,婉瑩拖著疲憊的身子回到了那座毫華氣派的公寓。雖然她明知許嘉凱不在,但她還是遵守職業道德,天天回到這里。
拿鑰匙擰開房門,不知是什麼緣故,最近這幾天似乎特別累,婉瑩慢慢地關好門。三天,許嘉凱走了三天,在這三天當中,他沒來過一次電話。不不!她並不稀罕他的電話,這樣不是更好?
待她轉身之際,一雙有力的大手從後面圈住了她。同時,深重的呼吸吹拂到她的脖頸。
婉瑩心一慌,他回來了,在她毫無知覺之時又回到她的身邊。她的身子慢慢挺直了起來,緊閉雙眼,定了定心神,不讓自己顯得心慌意亂,更掩去了眼中的那一絲喜悅。
隨著一聲深深的嘆息聲,許嘉凱的嘴落在了她的脖頸上,他的唇慢慢地在她的臉上游動,目標最後鎖定了她的雙唇上。
她強迫自己不去理會而把背脊挺得更為堅硬,她可以忍受他一聲不響的離開,但卻無法忍受他無聲無息地回來後對她的予取予求。這三天中,他當然不會閑得無事做,他身邊從不缺少女人,她不想讓自己變得同那些女人一樣,沉淪在他的強索之中。
他從不知自己會有如此強烈的思念,離開的三天當中他只想快點完成工作,回到她的身邊,把她摟在懷里。現在的她冰冷得如同一具僵尸,他更加霸道地鎖住她的雙唇,重重地吮吸著,他漸漸升起了一片怒意!
婉瑩怒力地想推開他,但面對他強壯的身軀,她又奈何不得。他的攻勢不再強悍,慢慢地轉為冗長而纏綿,她的身子在他的撫弄下慢慢軟柔了起來。推拒的雙手緩緩地撫上了他的身軀,她的意識漸漸地被他所融化,身子不受控制地迎向了他,喉間發出了誘人的申吟聲……
她不是冰冷的,只有在他懷中,他才感覺得出她是如此熱情與讓人迷戀。這輩子,他頭一回迷戀女人身子。是的,他對她的思念,完全是因為這個原因,除了這個就再也沒有別的了。他不願深思更多的問題,因為他自信,他不會愛上任何一個女人。
她再一次迷失了自己,發現自己完全是全身心地迎合他。天哪!她變得如此下賤,為何每次都渴望他,推拒不了他?可怕的是自己竟然會沉陷進他的誘惑中,更可怕的是當他要她的時候,她會極于渴望擁有他,並沉迷于其中的歡樂。
她好怕……
她不自禁地戰栗了。
他感覺到了她的輕顫,收緊了雙臂的力道,手指在她光滑的身體上慢慢地摩娑。
「你已經是我的女人,還怕什麼?」
他的女人,她已成了他的女人,他的女人又何止她一個,成為他的女人又意味著什麼?只預示著以後的遭棄和玩弄!
她怕嗎?是的,她真的怕!怕他的細微溫情。
「成為你的女人才會可怕。」她說得很輕,輕得連自己都難以听到。
但他听見了。
「為什麼?」他抬起她的下巴,另一支手按住了她撫弄他頸上的項鏈的手。
她躲避他逼視的眸光,深怕探知自己怕他的真正原因。
「怕讓自己變得不認識自己,。」
「你真是個奇怪的女人,大概這就是我要征服你的原因。」
征服!他只想征服她,除了這個再也沒有其他了,當他征服她之後也就是她被拋棄之時。
「我餓了。」她打算離開這個溫暖又危險的男人懷里。
嘉凱笑了笑。確是餓了,回來後還沒有吃東西,剛才又那麼耗費精力。
「我也餓了。我們吃點什麼?」他一把拉住了欲離開的婉瑩,有些寵溺地摟緊了她。「吃快餐面,行嗎?簡單又省時。」
如果他願意,她當然樂得省事。離開了他的懷抱,來到廚房,準備煮面。他也隨後跟了進來,遞到她眼前一件東西。
「打開看看,喜不喜歡?」
婉瑩冷冷地望了一眼禮物,稱之為禮物是在抬舉自己身份,這只是她身體換來的代價。而他只是在打賞一個應得到這些的情婦,養情婦是要用金錢來買她的身體的?他送的東西再珍貴,她都不喜歡。
「喜歡。」她違心地說。
婉瑩繼續手邊的工作,把快餐面放到了沸水中。
「為什麼不打開看看?」他問她。
「不用看了,你送的東西不會不好。」
他幫她打開錦盒,里面是一條晶光熠熠、價值不菲的珍珠項鏈。「你沒有一件手飾,我知道女人都喜歡這些。」他拿出項鏈,準備為她帶上。
女人都喜歡這些,他太了解女人了,自以為也了解她。模著頸上珍貴的項鏈,心里竟悲惻地要流出淚水。她摘下項鏈,重新放回錦盒里。
「不喜歡嗎?」他問。如果換成別的女人,一定會高興地手舞足蹈,更會甜甜地吻他。她卻視若無睹,不以為然。「不是,只是覺得它太貴了,還是放著比較安心。」她找了一個不是理由的理由。
隨她吧,也許她真的不喜歡,送她的東西當然是她說的算。
「面好了,你不是餓了嗎?快點吃吧。」婉瑩為他盛了一碗面,也為自己盛了一碗。轉身離開了廚房,坐在餐桌前。嘉凱來到了她的對面,她總是這樣,對他明明有反應、關心他,卻又總是裝出一副漠不關心的模樣,他真有點模不透她的心思。
「你不問問我,這三天中去了那兒嗎?」
「我該問嗎?」
「為什麼不應該?」
「我憑什麼身份,又憑什麼資格問你的去向?」身為情婦不能要求,只能忍受。
「憑你是我的女人。」
「身為你的女人是不能左右你的思想,不能支配你的時間,更不能阻止你的行蹤的。」
「看來我選你是對的,你有自知之明,不會像那些女人要求我更多。更知道自己應該做什麼,不應該做什麼。」找一個女人應該是她這種安靜、明事理的女人,她不會煩他,也不會要求他。
這就是她——一個被他選上的女人。
睡夢中婉瑩突然被一陣劇痛弄醒了過來,她申吟了一聲,捂住肚子翻轉了一個身,發覺旁邊是空的。許嘉凱還沒回來,不知道他現在在做什麼?她痛苦地從床上坐起,伸手擰了旁邊的台燈,在床頭櫃里翻了好一會兒,也沒翻到她要找的藥。
這回是怎麼搞的,居然痛得比每一次都要厲害,偏偏又找不到止痛藥。唉!算了,再這樣翻下去,也不會有所收獲。重新費力地躺回床上,拉緊了被子,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盡避這樣,還是忍不住渾身的冷意和肚子的疼痛。她在祈禱嗑睡蟲快點到來,讓她快快地入睡,睡著了就不會再疼了。她忘了剛剛就是被劇痛弄醒的。
「你怎麼了?」突然地,許嘉凱出現在了房門口,發現床上的人不對勁,趕緊來到她身邊。「你好像很冷。」
他回來了,他剛剛回來的嗎?這一個晚上,他又是不打招呼地出去了。當然,他一定認為他的行蹤不必告訴任何人,更不希望她干涉他的生活。
她輕輕點了點頭,強忍住疼痛,不想讓他發現自己的不對勁。這只是作為女人所要忍受的痛苦,過了今晚就會沒事的。
他仔細地端詳她,臉色白的嚇人和那緊皺成結的雙眉足以說明她正忍受著痛苦。還有她抖個不停,一直發顫的身子,更讓他懷疑她的狀況。
「你哪兒不舒服?」
「我沒事,一會兒就會好的。」說完,她忍不住地更皺緊了雙眉,雙手緊緊地捂住肚子。